60.楚留香新传17(1 / 1)

60.楚留香新传17

在这样的夜里,阵阵微风,点点繁星, 排排明灯, 遥遥而上, 烛火悠悠,温暖明亮。空气中还有郁金香气。硕大无朋的明月在点点孔明灯下显得浪漫起来, 可是此时却并不是应该浪漫的时刻。楚留香的笑在这静谧的夜里有几分诡异,可是我知道,这份诡异来源于我强加的臆想, 来源于初遇时对他在遮天的古树下镇静自若的回忆。

“你来了。”他虽然是陈述的语气, 但是眉毛却有讶异扬起的痕迹。看来,对我的到来,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那么他放这漫天的孔明灯是在等谁?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虽然对楚留香没有敌意, 曾经的好感虽然也不至于荡然无存,只是现在的两个人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我在放灯。”他扬起润和的下巴,露出修长的脖子, 俯仰之间风流尽显却不自知。他望着天空的灯, 眸子里便映满了光亮,是灯还是星,糅杂在一起,已然分不清。

“放灯做什么?”在这长明塔前放灯又不会真的长明,这里常年幽森,鲜少人会来,他为何来这里放灯。

“在等一些人。”楚留香终于收回视线,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心头一动,别扭的挪开视线,他的眸子里饱含的内容令我一时间承受不大来。

我本来想问等谁,但是一想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塔黑漆漆,我阿爹真的会在这里?”我侧视闻人颜。

闻人颜的视线沉吟了下,道:“或许不会。”

“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我没有了耐性,明明是我的阿爹,但是楚留香和闻人颜的样子分明告诉我,他们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在。”楚留香突然插话,他离我有三大步的距离,广袖飘飘。

“既然你如此确定那又为何在不久之前同我说那些?”

“你看,有人来了。”他安抚的冲我笑了笑,他背手叹气的样子仿佛真的无可奈何。

此刻,我,闻人颜,楚留香,三个人将视线齐齐落在不远处一行黑衣人身上,他们的黑衣并不是真正意义的黑衣蒙面,而是一水儿的黑色长袍,有年轻人也有老人。

“他们是谁?”我问。

“杀人凶手。”楚留香这样回答。

“你怎么确定?”我又问。

“因为,他们的衣服。”楚留香意味深长的说。

此刻再一看,突然发现他们衣服的样式同楚留香的就不大一样,似乎不是这个朝代的衣服。

“有何不同?”

“你可知长明塔的来历?”

“不是放有一位得道高僧的舍利?”我说话的时候,闻人颜在一旁很安静,我悄悄瞅了他一眼,他依旧面无表情。我确实只知道这么多,这些还是死去的撑船人告诉我的。

“那你可知那位高僧是何人?”楚留香又问。他说的不疾不徐,不缓不慢,而远处的那一行人却越走越近。

“不知道。”

“一位皇帝。”闻人颜冷冷的开口,风吹起了他的发,他此刻挡在了我的身前。

黑衣人越来越近。

“哪位皇帝?”我觉得稀奇,如今的国家已经兴盛近百年,如果说是皇帝,起码也不会是当今的这位。

“自立成王,前朝的血脉。”楚留香展开折扇,又啪嗒一声,无意识的展合间说:“便是这道貌岸然的高僧。”

楚留香的话让我眉头一凝,有些东西渐渐清晰了,可是还有不通的地方。

“住口,口出狂言!”其中一角落位置的黑衣人厉声阻止。

“哦?难道那假意布道实乃反明复燕的人不是这位高僧吗?”他施施然反问道。

“找死!”说着,竟是要冲出来的架势,如果不是为首的人摆手制止。

“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为首的黑髯中年男人抚须大笑,“江湖上最近名头正盛的曲南雅州的新任州主也在这里,也不用我再费力的找了。”

“你找我找的还少?”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三番五次的暗杀我,确实费力了。

那人却不理我,反而将话题引像了楚留香,“都说香帅是千变万化,倏忽来去,今在河西,明至江北,我看不然。”

“哦?是哪里不对?”楚留香摸鼻头的手微微一顿。

“我看应该说是,千娇万女,多情多意,今在河西榻,明卧江北花。”说着,又是一阵放浪大笑,我听得刺耳,却又觉得这评价中肯。

楚留香可能是个脸皮厚的人,他无所谓笑了笑,却在下一句变了色。

“东方姑娘和张洁洁,你觉得哪个更美一些?”那人真是不怕死,或许可是说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嚯,这话不仅楚留香会变色,我也会变色,连冰块闻人颜都有些降温。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乐意听,楚留香估计也不乐意听,都说打人不打脸,这下可好,两个人的脸都打了,如果说容貌,我没有见过张洁洁,暂且不提,但是如果说喜爱,毋庸置疑,一定是后者。

气氛骤然降温,“你知道,我从来不杀人,可是当听完你这句话的时候……”楚留香摇头轻笑了一声,转而继续道:“我竟然动了杀人的想法,你说,是不是你太该死了?”

“楚留香,你的武功确实绝佳,你的轻功也是天下。他们设计加害我们,但是楚留香将计就计,一边放了孔明灯明面上引人注目,实则是在灯上有做文章,其次找胡铁花去暗地擒了自立称王的小皇帝,交给朝廷,省去了麻烦,又找来宫中禁军,以备不时之需,可是宝藏呢?宝藏究竟在哪里?这样一来,天下人不都知道我曲南雅州有宝藏了?

“你费尽心机在曲南雅州安插了你的眼线,却不知东方晓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却不知那宝藏并不在曲南雅州里。”他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我为何在这里放灯?”

“难道,宝藏在这里?”我问。

“不错,东方破不是傻子,所以他不会傻到把宝藏埋到自己的家里,更何况这里埋的高僧又是你们的皇帝,你们不会想到,想找宝藏,必须先掘了自己皇帝的坟墓吧。”

那人面色瞬煞白,似乎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他踉跄一步,有些悲凉,一时间显得他苍老不少,他说:“楚留香啊楚留香,你真是很聪明,我虽然死了,但是慕容家的人却不止这些,总会有新人来替代我的位置,有朝一日,终究会复国,你让我们像个傻子,我死之前,也要带上你去死。”他的杀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楚留香,你逃不过风的。”那人突然狂笑起来。

“小心。”闻人颜迅速将我拉到身后,笛声倏而响起。

此言一出,微风又起,笛音相伴,我心生一惧。

“捂住口鼻!”我像对面胡铁花一行人叫道。

而面前的一行黑人却面无表情,那不同于闻人颜的冰冷,而是属于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不久之前在小河边出现的那一幕此刻近距离的上演了,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七窍流血的黑衣人,满脸脓疮,面目可憎。那些黄豆大小有些难以辨认的蜱虫大队覆盖上去,就像是虫人,过了一会儿,空气里静默无声,现在,它们像是在失去了生命,噼里啪啦的往地上直掉,堆成了一座小山包,那是它们的坟墓。

他们是中毒而死,那蜱虫又是为何而死?为何对面的人也都安然无恙?

“闻人颜!”闻人颜的笛声很妙,我早就知道他的笛声很妙,但是今日却比平时还要妙上几分。可是,我知道,这样的妙更意味着大事不妙。

“闻人颜?”我小声的唤他,怕惊扰了他,他却未动分毫。

“晓晓……”楚留香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冰,像是闻人颜身上的气息。

“闻人颜?”笛声停了。可是闻人颜却迟迟没有回头。

“他……怎么了?”闻人颜不理我,我有些着急,有些茫然的望了望楚留香,他的神情带着一种悲悯。

“闻人颜?”我又试探的唤了一声。回答我的只有林子里叽叽喳喳的鸟叫。

我挣开楚留香的手,冲到闻人颜的面前,望着他如山般笔挺的站姿,泪如泉涌。

他的眼睛在流血,一滴、两滴、滴落在他蓝色的袍子上,滴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他的唇角也有血溢出来,与眼眶滑落的血交叠在一起,拉成了一条长长的血线。他的眼圈发黑,双目赤红,红血丝像是细密的蜘蛛网,将眼球网住了一般,他一动不动,一眨不眨。他的笛子还握在手中,他站的像座山,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坚毅而冰冷。

“闻人颜!”我哭着去摸他的脖子上的动脉,发觉还有跳动,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去一点。下一秒,险些跳出嗓子眼——像是一座山坍塌了,他直直的像后倒去。

我眼疾手快的将他撑在怀里,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半跪在了地上,起码没有摔的那么狼狈。

“别哭。”这是他闭上眼睛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闻言,泪水汹涌的像是哭出了一片海峡。

“是蛊。”楚留香迅速点了两处要穴,锁住了重要穴位,神色凝重:“他一个人,用那些蜱虫,吸掉了所有吹过来的醉清风。”

“他与蛊连在了一起。”

脑子轰然炸开,心中反复的出现这几个字眼……醉清风、蛊、闻人颜。

他还说,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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