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亡天下事
龙衣有些害羞,过了好一会儿,她抿住的嘴唇微启:“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
她袍袖拂动,一身长裙衬托得她的身姿华丽而尊贵。就如高踞云端的天女,她身上云霞般的白裙也在飞舞。化作无数纷飞的彩蝶。
傅秋石的目光却未被‘彩蝶’所吸引,他只是瞧着眼前人,此刻龙衣将她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傅秋石面前。
在莹白的玉光映照下,龙衣的容颜愈发白皙。她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似蒙上了莹莹光泽,令人无法逼视。
傅秋石上前。抬起手掌,捧起她的脸颊,头一低就咬住了龙衣的樱唇。
龙衣面容上的平静终于无法保持,露出既惊愕又羞恼的神色,她没有挣扎,身子却已在发软。
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如何强大,如何尊贵威严,她终究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她是一个女人。
任何女人都曾经憧憬过一段美好的恋情,龙衣也不例外,但她虽强大,却也自卑,对她来说,所谓的感情只是奢望。
半晌之后,傅秋石才放过了龙衣,龙衣微微喘着气,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眸光也似带起柔媚之色。
月亮钻入了云层里,似也羞见这般绮丽的春光。
……
西漠境内。
一座漆黑高大的屋子里。
之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花少,此时蒙着一只眼,异常凄惨地叫道:“父亲,你一定要帮我报仇,替我杀了那两个可恶的家伙。”
屋中有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容貌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年轻,但也绝不会老,若不是花少喊他为父亲,很少有人会知道他会是花少的父亲。
“住嘴!”那个红衣人厉声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只是让你多抓一些有资质的女子,好夺去她们的元阴,又不是让你去招惹强敌。再者,现在可是事关重要的时候,可容不得我分神,哪有心思去管你那破事。”
“爹……那我……那我的眼睛白白被他们刺瞎了吗?”花少不服道。
“白白?自然不会!只是不是现在!你放心,待你父亲神功大成,自然会替你出这口恶气。男的剁去四肢,女的吸尽元阴后便赐给你,如何?”红衣人冷冷一笑道。
“自然好的,那贱人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为我做下贱的奴隶。”花少狰狞地笑道。
“只是父亲……此事……真能成吗?还有,若是我们得到那件宝物,不献给无量宫的话,宫主会不会迁怒于我们呢?”说到这,花少的身体不禁抖了抖,想起无量宫的手段,不由害怕。
“没出息的家伙,现在我们当然怕无量宫,但若我们得到那件宝物,自然就不惧无量宫了。嘿嘿,我早就看不惯那些高高在上的那些女人,那种为奴为仆的下人日子,我是再也不想过了。”红衣人阴沉地说道。
“我也不想过那种日子。”花少恨恨地说道,一想起曾经的日子,仇恨冲淡了他对无量宫的忌惮之心。
众所周知,无量宫弟子都是女的,但整座无量山也并不都全是女子,有些粗使重活,便交给了一些男子。
这些男子虽然生活在无量宫中,但地位卑微地令人可怜,用奴隶来形容也不为过。这红衣男子,在无量宫中,他的工作便是倒夜来香。
所谓夜来香,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大粪。
“嘿嘿,那些臭女人看不上合欢谷的双修大法,不屑去练,可是又觉得这份功法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便挑中了我。嘿嘿,这双修大法虽然被无量宫的女人现为末流,但对为父来说,却妙用无比。”红衣人笑了起来,双修大法,既可以夺元阳,又可以夺元阴。对于这个原本倒夜来香的男子来说,无异于一步登天,过上了帝王般的生活。
“父亲,这双修大法真的那么奇妙吗?只是我练了,只觉得身体强些外,便再无半点妙用了。所以这功法,再配上那件宝物……我们真的可以对付无量宫吗?”花少有些疑惑地说道。
他虽然也练了双修大法,不过除了身体强壮外,似并没有多大改变,甚至连那个黑脸汉子的木薯丝都没有躲过,这让他对这门神功信心有些不足。
“那是你资质不足!”红衣人冷冷一笑。
双修功法虽然有些末流,但在武林中却也是一等一的超然武功,多少人求之还来不及呢,他这个蠢笨儿子,在修炼双修大法时,只注重欢愉之情,并不会夺取元阴,自然不会有很大的进步。
当然,他有信心对付无量宫的底牌,并不是这双修大法,而是这双修大法只是一把钥匙,一把足以开启合欢谷真正底蕴的钥匙。
恐怕这一点,连那个覆灭的合欢谷自己都不清楚吧。
一想到这,红衣人便开心地想大笑起来,而最近几天,便是关键。红衣人可不想因为花少这点破事,耽误他称霸天下的大事!
……
一夜无事。
花教并没有前来犯事,反倒龙衣和傅秋石过了一夜绮丽的春梦。
两人均不是凡人,一番云雨后,第二天起来更加神采奕奕,特别是傅秋石,精神极佳,一双眸子弯弯着,笑意不断地溢了出来。
便是客栈小二走过,他也这样含笑着望着,使得店小二胆战心惊,还以为这黑脸汉子是一个喜欢男风的家伙。
“衣衣,既然那些家伙不敢来,我们便出关,顺便找那些花教出出气吧。”傅秋石扬了扬唇,虽然心情极佳,不过一想起花教的事,还是让他很是不爽。
身为一国之君,不能抛头露面处理国家大事,就已经很内疚了,现在看到那个花教居然敢染指边关,傅秋石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也好,顺手除去这些苍蝇,也算是为民除害。”龙衣点点头,她并不是一个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一个好人。但身为傅秋石的妻子,一国之后,再加上自己有这个能力,为民除害,自然就责无旁贷了。
“那要不要去见一下石将军?”龙衣问道。
对于这个是石将军,龙衣还是很有好感的,当初正是他将傅云峰勾结西漠的情报传递回了京城,他和夜将军,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如傅秋石的左膀右臂,牢牢地撑起了这片山河。
“暂时还不必,难免军中不会有奸细,我们悄悄潜出城吧。”傅秋石摇了摇头,说道。
龙衣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葵水教正满世界找他们,无量宫也不会放过傅秋石,能低调点就低调点。
边关虽然防备森严,但以两人此刻的身手,悄无声息地潜出城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两人走出边关,走出云溪国国境,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另外一幅画面。
漫漫黄沙,一座座光秃秃的石山,石上背后悬挂着加惨白的太阳,赫然是一副大漠景象。
傅秋石和龙衣是徒步而走,虽然大漠危机重重,但对他们两个来说,只要不碰到无量宫和葵水教的高手,便已无危险了。
一路向西而走,行走了数里地,才能看到一个个小村落,只是那些村落尽是断壁残垣,了无生气。
“虽然西漠和云溪缕缕交兵,但云溪从未主动出击过西漠,所以这些村落并不是毁于云溪之手,倒像是毁于西漠自己人的手里。”望着满目疮痍的村庄,傅秋石微微一叹。
一路走来百里之地,这样的村庄太多太多了,显然西漠之主,是一个穷兵黩武之辈,便是自己的国土,都这般戕害。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龙衣望着沙漠中的袅袅残烟,轻轻咏道。
傅秋石微微一滞,龙衣这版振聋发聩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但这话,却如一把犀利的剑,直刺他的心扉。
“为君者,当施仁政,不然纵然强大,又有什么用呢。衣衣,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要实施那些新政了。以法治人,以法治国,方才是大道啊。”傅秋石叹道,此番的确是感触颇深。
“好了,秋石,这沙漠天气虽说还难不倒我们,但毕竟赶了好些路,清水和食物也没带多少,不如我们进这个残破的村子里找找?”龙衣建议道。
西漠兵强马壮,在进入西漠边境的时候,傅秋石和龙衣以为西漠的治安和民生应该不错的,因此并没有多准备清水和食物。
哪只一入西漠国境,被说采购食材和清水了,便是有生机的村庄,都是一个未见!用满目疮痍来形容西漠,那也不为过。
“好,我去找找。”傅秋石身形一纵,几个起落,便飞掠进残破的村庄。
龙衣也没闲着,她信步走进了村庄,和傅秋石寻找食物不同,她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看到一座座残破的墙壁,破损的屋子,心中不由喟叹一声。
民生多艰,不管是云溪也好,西漠也好,如果一旦开战,最苦的还是老百姓。
虽然自己没有野心,但为了这天下的百姓,看来有必要助傅秋石一统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