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出事儿了。”
“什么?”淳先生正开着车。
“ICU。”
“噢!我正开车出去办事呢,去不了,先挂了。”
开了一分钟,他忽然琢磨过来什么。又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你说什么?ICU??!!”
“对!”
“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
半小时后,他到了医院。
“哪间病房?”
“2106”
淳先生直奔那间病房过去。
“不能进。”
“什么时候能看?”
“等我们喊你,快的话中午。”
淳先生隔着病房的门向里张望。
李允正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部因为输液而略显浮肿。手背上插着输液的管子,脖子上戴着颈托,脑袋上缠了纱布,用一个网子罩了起来。嘴上带了氧气罩。
“听说是被男朋友打了。送来的时候流了好多血!”护士们在窃窃私语。
“太可怕了吧?”
“是啊!说是喝多了,把她推倒,撞在了家里的屏风上,颅内出血,情况好的话能醒,也有可能一辈子植物人了,不过还有更坏的情况。”
“什么?”
“一直在ICU抢救,直至花完家里的最后一分钱。”
淳先生从门口往旁边的椅子挪了两步。直接瘫坐在了上面。
“还是没有阻止这件事发生啊……”他将脸放在了手里。自责…悔恨…就像福尔摩斯没能阻止弗朗西丝·卡法克斯女士吸入了氯仿一样。
“她的家属呢?”
“父母都不在这个城市。”
“太可怜了吧。”
“男朋友也被拘起来了。”
“那谁签字呢?”
“谁签字?那怎么办呢,先救人啊……她家属坐飞机,至少半天以后才能到。”
“她医药费多少?我给付。”淳先生站了起来,好像除了这个,他可能也帮不了别的忙了吧……
“您是?”
“朋友。”
“那您先把押金付了吧。”
“嗯。”
过了两个小时,病人可以探望了。
淳先生走到病床前,握住了李允的手。
温暖的宽大的有力的手。
“有我在呢,有我在呢……”
李允的眼睛轻微的动了一下。
“不是说好了要陪着我的吗?一定要的啊……”
说完,淳先生泛白的胡须看起来更沧桑了。
此时……灰灰正在睡梦中。梦见主人正在握着自己的手,和自己在说话。
“可是,为什么声音这么小……我听不清……我想睁开眼……我要看看主人……我如何要醒过来……”
“醒过来!”
她醒了。
主人抱着她坐在沙发坑里呼呼大睡呢,呼出来的烟味真的是越来越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