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起错了,注定你今天挨刀子
“是什么缘故,才让你对我这般恨?”董仙佩流着冷汗问道。
董阡陌抚弄着柳叶小刀,发出了邀请:“那三姐再测一个字吧,要是测出你不该挨这一刀,我就不割你其它地方了。”
“你、你还想割我哪里?”董仙佩惊恐地问。
“三姐没有想测的字了么,还是你想放弃这次机会……”冰冷的小刀亲吻上董仙佩粉嫩的脸颊,如小蛇的信子。
“不,我没放弃!”董仙佩慌慌张张地说,“我想测我的名字,测一个仙佩的佩字!”
“嗯,好。”董阡陌口中答应着,手上却动如脱兔,反手一个刀花,飞快地挑断董仙佩左手手腕内侧的手筋。
董仙佩睁眼哭叫:“为什么?你说测了字就不割我了,你出尔反尔!”
董阡陌微笑道:“三姐曾说我的名字不好,可依我瞧,三姐你的名字才是很不吉利呢。佩中藏着一个币字,币者,刀币也,注定你今天要多挨这两刀。”
嗓音中透着十分娇慵,却把董仙佩吓得魂不附体,更兼一口恶气憋在胸间,将过去十几年从未受过的气一下全都揽上身了。
“三姐莫急,我测字是包君满意,童叟无欺,”董阡陌声如冷泉叮咚,“且听我给你念卦辞--事来宽,心不安,疑虑久,始安然--瞧,我并没有骗你吧。”
“我、我听不懂。”董仙佩瑟缩成一团,只觉全身上下无处不痛。
董阡陌充满耐心,徐徐解说道:“意思是说,祸事来了,不幸的事态终于发生,那么面对这种冲击,一定要沉着冷静,以旁观者清的方式看待此事,否则就会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董仙佩啜泣出声,董阡陌拍一拍肩膀安慰她,道,“三姐莫怕,据卦辞显示,灾祸其实并不是冲你而来,至少主要的攻击对象不是你。所以面对这场祸事,一定不要硬顶,心要放宽,最好能一笑置之。”
这一刻董仙佩只想骂人,可是刚一张口,一伸舌,那枚柳叶小刀又落在她舌根处,利落一滑!
舌筋绷断,登时血流如注!
舌头使不上力气,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哦”、“啊”的模糊声音。
“别担心,”董阡陌告诉她,“断了的手筋和脚筋,养个三五年就能长好,重新下地走路。断了舌筋,恢复得就更快了,毕竟舌乃人身上的至柔之物,快的话,几个月就能长好。”
董仙佩泪如泉涌,以怨毒的目光盯着董阡陌的脸,心头巴望着时炯快些回来,把董阡陌碎尸万段,她都嫌太轻了。
这时,董阡陌手心里的机关控制掣轻轻一动,这说明,有人触动了进入地厅下层的机关消息,而且是以外力强行破入的,有可能是时炯去而复返,砸开了通道,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董阡陌眉头一蹙,转身之间,董仙佩挣扎着扑过来,抢夺董阡陌手中的柳叶小刀。
纠缠之间,董仙佩还有一只能动弹的右手,而且论力气,她比董阡陌大多了,同时在疼痛刺激下,手下的力气十倍于平时。
很快,柳叶小刀抢到了手中,董仙佩跪着两个膝头,死死压住董阡陌的小腹,以重量压制住董阡陌,在这一刻占了绝对的上风。
而董仙佩的心头,又是痛又是悔,早知这小贱人如此没用,自己就该跟她一拼生死,也不至于落得……
董仙佩状若疯癫,大张着嘴,仿佛在笑,又仿佛想将董阡陌活活咬死。
一张血染红的口,仿佛在说:“我要沁你的血!我要啖你的肉!”
然后,她真的这么做了!
恶狠狠地张开口,咬在董阡陌的肩头,全身的痛意都涌成力量,集中在牙关上。
董阡陌用手推了她一把,她就把手中的刀高高举起,重重挥落而下,正刺中了董阡陌撑在地上的手,鲜血溅出。
挥刀再刺王府的谢意!”
“先别忙着谢了,”董阡陌温和道,“在下送你们去找世子吧。”
“好!”宇文凤凰松开董阡陌的腰,才后知后觉到,自己一时激动,竟抱着人家“公子”不撒手了。
宇文凤凰小脸一红,偏头看着地上的水迹,不自在地说:“那就有劳公子了--咦!”她吃惊地睁大眼,“怎么这里好多水,哎呀,好像是从上面漏下来的!”
董阡陌道:“都怪方才那些闯陵之人,以毓王为首,也不知这些人不请自入打的什么主意,把陵墓地基都震得倾斜了,才引来枕月河的水浸入陵墓。宇文小姐你们找到世子后,就速速离开这里吧。”
董阡陌转动机关,送宇文凤凰三人去了上层的陵墓中心密室,又反复摇动这一间地厅的机关,抛落下几块巨大的砖石,砸在晕厥的董仙佩身周围,有两块直接砸到她腿上。
然后又打开地厅通往上层的石阶,如果时炯或楚慈他们回到这里,就会发现一个被落石“砸伤”的董仙佩。
不过,此刻董阡陌最关心的是困在玄晶石下的宇文昙,时间拖久了,强大如他说不定就能找到脱困的办法。还有方才与董仙佩纠缠之间,碰着了袖里的陵墓机关掣,陵墓入口瞬间打开了一下,又被立即合上,希望没有什么不受邀请的人闯进来。
于是董阡陌穿过地厅,走过甬道时,她贴着石壁听了一会儿,里面十分吵闹,似乎有两三个男人的叫声。这里面关的是韦叶痕、李周渔和时炯,还有陵墓里面活了十几年之久的家养野狼。
再往前走是分岔口,往左走是困住宇文昙的密室,往右走是地厅上层的机关室,里面关的是贺见晓。
路过时,董阡陌想了想,然后从墙壁上打开一个巴掌大的出气口,看贺见晓是不是还老老实实地原地呆着。他与困住宇文昙的密室离得最近,万一他乱找机关,误打误撞地闯了过去,那他就能在左前方设下埋伏了。
顺着出气口往对面看,只见机关室里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见不着,贺见晓早不知去向了。
董阡陌不由低咒一声,“该死!贺见晓,连你也和我作对!”
“嗯?”出气口里突然冒出来一张俊脸,神色诧异,“四小姐在叫我吗?我哪里又惹你发火了?”
原来,贺见晓其人还在机关室中,只是很不巧,正好坐在了出气口的正下方,董阡陌才没能一眼瞧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