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严总
等坐下来,开始点菜的时候,严宗石又抬头看向了乔苡沫:“乔小姐,有什么爱吃的菜尽管点,千万别客气。”
几个同事咳了声,默默地低头玩起了手机,倒是坐在一边的会计,气得脸都黑了。
“当然不客气,领导好不容易请吃饭,大家可都别客气。”乔苡沫咬着牙笑了笑,心底却已经问候了严宗石的各位列祖列宗,这陷害的手段,未免也太阴了啊。
周婷看出她的窘迫,赶紧出声帮腔:“就是,大家快点菜,一会儿还要考察呢。”
气氛这才缓和了点,乔苡沫松口气,看了严宗石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脸上似乎带着笑,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家伙以前可是安爵的手下,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乔苡沫思忖着,他若是真来者不善,她现在的处境,铁定吃瘪。
想来想去,乔苡沫决定一会儿好好试探下他。
吃完饭,她总算是找到机会,在走廊上逮住了严宗石,假装好奇地问了句:“严总,你跟顾茗悠,是什么关系呀?”
严宗石顿了下,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道:“看来你已经帮我跟安总打过招呼了。”
“那当然,严总交待的事,怎能不放在心上。”正面不回应,肯定就是有猫腻,乔苡沫没有再追问,只是客套地奉承了几句。
没回答她的问题,严宗石却忽然又道:“听说她因为故意伤人进了局子?”
这几个意思?想套她的话?乔苡沫猜不透眼前这个人的心思,心底的疑虑愈发深——按理说,他针对自己,只可能是因为顾茗悠,可他这么问,显然似乎并不知道顾茗悠的现状。
“好像是,我不太清楚,严总您也不知道吗?”乔苡沫决定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
严宗石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却没有再问,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不谈这个了,时间不早了,回办公室吧。”
乔苡沫什么都没问出来,多少有点挫败,跟周婷回办公室的路上,很是郁闷。
“苡沫,严总到底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颗糖?会计告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诶!”连周婷都看出端倪来,挠着脑袋很是疑惑。
“不清楚。”乔苡沫摇摇头,脸色很凝重,严宗石这人城府太深,她得好好留意才行。
“严总今天对你的态度简直360度大转变,会计都要气死了。”周婷瞅了眼前面几人的背影,小声道:“依我看啊,接下来可有你的小鞋穿喽。”
穿小鞋乔苡沫倒不怕,她现在担心的是,严总突然的造访跟顾茗悠有关系。这刚打倒一个,又起来一个,还让不让她安生了?
好在严宗石没再玩什么花招,下午考察完以后,很快就离开了。只是临走的时候,他特意嘱咐了下会计,让她多照应下乔苡沫,语气很是隐晦。
说这话的时候,办公室的几个同事都在,场面很尴尬。
严总走后,文员李曼先看了乔苡沫一眼,半开玩笑地试探道:“苡沫姐,你跟严总交情不错嘛?”
“哪有。”乔苡沫笑了下,心底却有些烦躁:“是严总太客气了,大家看看就好,都是同事,千万别见外。”
李曼笑了笑,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
会计送完严总回来,看见乔苡沫站在通道上跟几人说话,脸色很冷,径直进了办公室,用力关上了门。
几个同事对视一眼,笑得很牵强:“行吧,我们还有事要做,先回去了。”
等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周婷才过来,啧啧摇了摇头:“苡沫,这么一闹,以后的班还怎么上啊?一群小姑娘心底肯定不愉快了。”
乔苡沫又何尝不知道,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下班的时候,周婷一边收拾文件一边同情地看她:“苡沫姐,你明天可千万别迟到了啊,不然铁又被告状。”
被告状还好,就怕严总又刻意袒护惹起众怒来,乔苡沫摇摇头,十足无奈:“别提了。”
要不是早上被盛奕轩拦住,她也不至于得个‘开门红’,再来一回,她非得骂死他不可。
说曹操曹操就到,乔苡沫前脚刚出办公室,一下楼,就看见盛奕轩正站在门口,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
见她出来,他立刻迎了上来,笑着道:“苡沫,你终于出来了。”
“找我有事?”乔苡沫声音很冷。
“我早上跟你说的事,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盛奕轩笑了笑,似乎很是胸有成竹,笃定她会答应自己似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乔苡沫直截了当地打破了他的美梦,她和安爵合作在先,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疯了才会跟一个外人合作。
盛奕轩脸色一僵,很是想不通:“为什么?”
“你配不上安漓。”乔苡沫直直盯着他,眸子冷澈:“安家不会接受你,就像当初无法接受我一样,两个身份同样艰难的人,没有合作的必要。”
盛奕轩眸子一沉,显然被她的话戳中痛处,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可安漓是爱我的,这个你们管不了。”
被爱的人拥有最大的主动权,乔苡沫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麻烦你以后离她远一点,顺便也离我远一点。当然,如果你认为,单凭你一己之力可以撼动整个安家,我也不反对你飞蛾扑火。”
说完这些话,乔苡沫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下,背着他冷声道:“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没有任何可说的。”
和失败者讲道理,无法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她有更重要的计划要去做,不能因为盛奕轩而耽误了。
望着乔苡沫远去的背影,盛奕轩微微眯起眼,脸上闪过几分阴冷。
连着两天,乔苡沫上班都是兢兢业业的,会计没找到她的麻烦,严总也没再出现。她觉得疑惑,难道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想都是错的?
但是对方按兵不动,她根本就无从下手,想来想去,乔苡沫只能先静观其变。
下午还没下班,安爵就打电话过来,说晚上接她回安家吃饭。
“不了吧,我这几天有点忙。”乔苡沫着实不想去,每次从安家出来,她都要迟到,这节骨眼上,她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
“你工作重要,还是少奶奶的位置重要?”安爵躺在皮椅上挑了挑眉,直接捏住了她的软肋:“晚上有安漓获奖的实况转播,孙翌兰想把大家聚起来一起看,你确定不来?”
家族性的活动啊……乔苡沫头疼:“行吧,半个小时后过来接我。”
“这才对嘛。”安爵唇角漫上笑意,挂了电话,想起那天早上,安漓神神秘秘地说要给他惊喜,不知道又是要玩什么花样。
下班点一到,安爵就准时到了办公室楼下,抬手按了下喇叭。
乔苡沫很快出来,却意外地并没有跟他计较喇叭的事,而是往座位上一靠,望着前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安爵伸手过来,弹了下她的脸颊,嘴角带笑:“这么不愿意过去?”
“不是,工作上有点……”乔苡沫顿了顿,觉得还是应该跟他说下:“那个严宗石,真的很不对劲儿,我怀疑他突然出现,跟顾茗悠有关系。”
“哦?”安爵挑眉,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乔苡沫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隐隐焦躁:“上次我迟到,他还提醒我,再消极怠工就让我走人。可前几天,却又莫名其妙地开始对我献殷勤,各种偏袒。更重要的是,无论我怎么试探,他都不肯露半点口风,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情!”
能让她焦虑不安的事情实在太少见,安爵不由得正色起来:“行了,我一会儿让人下去查查怎么回事,你先别急。”
乔苡沫这两天确实被折腾地有点敏感,往后靠了靠,眉间有些疲惫:“急倒是不急,就是有些烦。”
“有什么好烦的?”安爵看她一眼,勾起唇角笑了下,似乎开玩笑地道:“严宗石是你的上司,大不了你就不干了,堂堂安家的大少奶奶,难道还怕我养不起你?”
乔苡沫知道,安爵这又是想劝自己辞职去安氏企业,可她还没傻到把自己也搭进计划里,只得淡淡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会看着办。”
安爵劝不过她,也不再给自己找没趣,启动车子就向安家驶去。
安家这个时候热闹的很,安漓获奖,孙翌兰算是最高兴的一个,自己的女儿被肯定,她做母亲的,自然比谁都自豪。典礼傍晚六点准时转播,她早早就让佣人布置好了大厅,等着众人过来。
乔苡沫老远就看见门口停了好几辆豪车,不由转头看安爵:“看着实况转播而已,用不着开起party来了吧?”
“放心,就是个简单的小聚会。”似乎是怕她担心,安爵淡淡补充了一句:“你都见过,就上次吃饭的几个长辈。”
乔苡沫点头,跟在他后面进了安家,上次见过面的几个长辈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听见声音,转头看见是她,顿时脸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