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
陈宇飞一边骂着我一边详详细细地把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
原来,他把药拿到后来找我,恰巧看见叶小萍用花盆砸我的头。他看到后马上冲上前去阻止叶小萍,但是来不及了。我还是被叶小萍砸破了头。而在这个时候,“老巫婆”刚好出来浇花,她也看到了叶小萍用花盆砸我的场面,同样的,她也来不及阻止她。于是,我很不幸地被叶小萍砸中了,在被花盆砸去后,我马上就晕了过去。
叶小萍吓坏了,一动不动。叶小萍他们被“老巫婆”抓了个现行,没办法,全都被送到了教导主任那里。
我被砸后马上送到了校医院,经过简单处理后就马上送上了救护车。因为怕我出事,教导主任把校长也请来了。
他们叫来了叶小萍的爸爸和老陈。叶小萍家里很有钱,为了堵住老陈、学校的嘴巴。为了不让叶小萍被送到派出所去,叶小萍的爸爸给了老陈很多钱,也给了学校一大笔费用。
“只要能保住叶小萍,他们出多少都没关系。”陈宇飞说。
“那我这个住院费呢?”我想想也觉得不对劲,按照老陈的个性,他巴不得我早点死,怎么会这么好心,把我送到医院来,还住单人病房,原来是碰到了一个大金主。
“我跟他们说了,你的所有住院费和治疗费全都是他们出,敢不出看我不放过他。”陈宇飞说。
“他们?”我明知故问。
“叶小萍的爸爸和咱们这个破学校。”陈宇飞说:“为了让这件事情不声张出去,他们给了老陈很多钱。”
“老陈爽了?”
“那老家伙确实爽了。还巴不得你能多躺几天,他可以再向叶小萍他们开口要钱。”陈宇飞愤愤不平地说:“没出息的家伙,简直就一副财奴的死样子。叶小萍他爸爸一出现,他就装出一副热爱小朋友,慈祥大伯的样子。满口说着要照顾你,说他平时对你是有多好多好,把你当做亲女儿什么的。而且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的不要太假简直可以拿奖了。”
“然后呢。”
“他们能不答应吗?没几句就答应老陈了。还把你接到了这家我们这最好的医院做治疗。每天给你打医药费,还说会专门派过人来看过你。靠,这些有钱人脑子都是烧的,就老陈这老家伙那么坑都甘愿。”
“哦。”我嗯了一声,继续听着陈宇飞的诉说。
“还有老陈那老家伙,嘴上说说要照顾你,其实就第一天露个脸!后面就再也没有来过病房。叶家还给我钱让我不要说出去,不能败坏叶小萍的名声,操,自己教的什么渣人。”陈宇飞继续愤愤地说。
“那你收了吗?”我问道。
“有钱我凭啥不收?我脑子有病啊,咱们每天出去当扒手你以为容易啊?”
“……”
一会老陈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已经醒来了这个消息。
老陈一进来就说:“小丫头,你醒了。”
我不想鸟他,就简单应了一句:“嗯。”
老陈也没有对我多说几句,就摞下话:“你在叶家人面前不要乱说话。该躺着就躺着,不要坐起来。”
“我好了就不能早点出去吗?”我忍不住问道。
“你以为你想出去就可以出去吗?你得听医生的。我这可是为你好。”老陈说。
“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潘雪啊?”陈宇飞问老陈。
“我哪有不关心潘雪了?”老陈提高了语调,反问陈宇飞:“没有我,你们这些狗娃子有地方住吗?只不准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想吃饭上学?生病了住院?你们想得太美了!”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丫不就是要潘雪的赔偿金吗?其他时候怎么不见你来,现在潘雪刚醒就马上过来了?”陈宇飞讽刺老陈。
“小贼骨头你说话注意点,老子在和潘雪说话轮到你插嘴了啊?”
“贼骨头?你还好意思叫我贼骨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为贼骨头?”
“嘿,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还没交单子。要不是看在潘雪的面子上,你特么还会在这里嘚瑟?!”
“如果不是你,潘雪会这样?你这个老贼骨头,还真有脸说?”陈宇飞争锋相对。
老陈被激怒了,他伸手就要打陈宇飞,陈宇飞倒也不躲,直接就跟他撕扯起来。
“你们不要打了……”我很紧张,大声叫着,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大概过了5分钟不到的时间,门口进来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目镜的男人,为首的那个说:“别打了。”
老陈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停止了和陈宇飞的对打,“啊哟,是王哥来了。”老陈变了个脸色,脸上的褶皱更加深了,他一边走了上去,把王哥他们迎了进来,对我说:“潘雪啊,王哥来看你了,快来跟王哥打个招呼。”说着,他把这么几个人带了进来,还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本来就躺着,就抬了抬头,对叫王哥的示意了一下。
王哥什么也没说,就扫了我一眼。然后对老陈说:“她醒了?”
“嗯,是啊,多亏了你们,这丫头才命大。”老陈拍着他们的马屁。
“哦。”王哥他用下巴示了下意,他身后的小弟就把一个箱子拎了出来。
我看到老陈的眼睛放起了光,他搓着手,说:“这怎么好意思。”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这个小姑娘的。”王哥没有把箱子立即给他,说:“我们老板的意思。让小姑娘早点出院。这些给她来治病。”
“诶诶诶,是是是,这叶老板的意思我不敢乱来的。”老陈脸上堆着笑,频频点头。
“小姑娘。”王哥走到我的面前,老陈马上退后,相当自觉地给王哥让出个位置。
王哥对我说:“这些是我们叶老板的意思,你快点好。”
我带着呼气机,静静地看着他。
“叶小姐的事你不要说出去,到时候还会给你的。”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你们这些能赔的起?”一直沉默着的陈宇飞突然冒出了这句话,语气非常冲。
叫王哥的显然不高兴了,现场的气氛陡然变得很尴尬。还没散去的火药味又重新聚拢起来了。
“哎哎哎。”老陈赶紧打圆场,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厉声对陈宇飞说:“小小年纪怎么说话啊!滚一边去。”
眼见着陈宇飞又要和老陈吵起来,我赶紧伸出手,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他看向我,我对他摇了摇头。
“切!”陈宇飞非常不屑,但还是住了嘴。
“王哥,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就看在我老陈的薄面上原谅他一次。”老陈点头哈腰,对王哥说:“这小子平时就这么冲,我回去教训他。”
“哼。”王哥嘴角歪了一下,说:“你别给我动歪脑筋,这家医院院长是我们叶老板的兄弟,小姑娘要是不好好治,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
“诶,王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是福利院的院长。潘雪是我们院的,就跟我的孩子差不多。我也盼望她能早点啊,怎么会不给他好好治了?”老陈背对着我,躺在床上,我看见老陈的背后湿了一大块。
“叶老板就一个条件。小姑娘……”王哥转向我,对我说:“别给我闹事,别去外面乱说,别去烦叶小姐。其他,一切好商量。”
他顿了一下,又把头转向老陈,说:“你,在这件事情完之前,管住她。钱,要多少给多少。”
“好说好说。这都不是事。”老陈满脸堆笑,又是握手又是鞠躬,跟个日本人一样。
“这个钱是给小姑娘的。”王哥示意手下把箱子给我。
“这,王哥,你看,潘雪还小,我虽然不是她的血亲,但也是做家长的。你看她现在这样……不合适吧。不如给我,我来帮她管着。”老陈眼睛死死盯着这个箱子。
“叶老板说了,这个必须由小姑娘亲手拿到。”王哥说得很坚决。
“这……王哥啊……”老陈搓着手,还想耍嘴皮子。
“陈院长,我是替叶老板办事,叶老板的风格你不是不知道。”王哥冷冷地说。
“好好好,既然是叶老板开口,我怎么敢冒犯呢。”老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哥的手下把手提箱放在了我的床边。
“小姑娘,你不收也得收,记住,你的命是叶老板给的。别再找叶小姐的麻烦。”王哥居高临下,话说得明白:“要是有下次,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完这些后,王哥他们就走了,老陈送了出去。病房里就剩下我和陈宇飞两个人。
陈宇飞见他们出去后,就马上拿起箱子把它装进柜子里锁了起来。
“宇飞哥,你这是?”我问道。
“不锁你还等着他来抢你钱?笨蛋。”我又被陈宇飞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