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念
我心里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以前都是宇飞哥哥你帮我,现在你有麻烦了,我也要来帮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陈宇飞冷冷地说。
“宇飞哥哥,你别这样。”我很着急,我就是想帮帮他,没有想到陈宇飞会拒绝,虽然按照他的性格来讲,陈宇飞确实是会拒绝我的帮忙,但是我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你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别来管我。”陈宇飞语气坚决。
我火急火燎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对他说:“宇飞哥哥,你要考试的啊。万一你下一次又这样了,我又没有发现,老陈就要为难你了。”
空气一下了沉寂了下来,我只听到陈宇飞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陈宇飞现在在想些什么,只知道,我一定要说服陈宇飞安心读书,不要考虑这些事情。我对他说:“你是知道老陈的,他就是让我给他挣钱,你以前一直给他做很多单,现在一下子不做了,他肯定会生气的。他本来就看你不爽,现在要是他发火发起来,你就要被他打死了。”
夜色是如此的安静,只能听到花园里头隐藏着的虫子们的叫声。我感觉到陈宇飞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了,他的鼻息吹到我的头上,热乎乎的,就像他这个人,外边看着很是高冷,但是内心却和火球一样热。
我继续说:“就算不被他打,可是被他骂了也很影响心情,他又会罚你喂蚊子。宇飞哥哥你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又休息不好,心情也不好,肯定会影响考试的。”
陈宇飞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老太婆一样,喋喋不休,我继续对陈宇飞说:“这可是我们逃出老陈魔爪的第一步呢。宇飞哥,我现在也不是那个小女孩,我可以的。你看我今天不就是做了双份的嘛。这也不过是多顺几个的事。”
“宇飞哥哥。”我顿了顿,认真地说:“在你考上市一中之前,你的单,我来做。”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四下里一片寂静,花丛里虫鸣声阵阵,偶尔会吹来一阵凉风,把我的发丝吹起,扎得我痒痒的。我听见陈宇飞“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温热的二氧化碳直面而来,让我嗅到了荷尔蒙的气息,那是陈宇飞特有的味道。
我心里头跟个小鹿在乱撞一样,左边胸腔里的心脏一跳一跳的,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噗通——噗通——”的声音,那是我心脏的跳动声,就像是一个刚上台的新手不小心弹错了音符,我感觉到我的心跳,乱了节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双有力的手僵硬地揽入了怀中,靠着陈宇飞的胸膛,我听见他在说:“阿雪,谢谢你。”陈宇飞声音很轻,如梦又如幻,要不是和他的距离为零,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的错觉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靠近了他的胸膛,蹭了蹭他的胸肌,仰着头,望着他在夜色下并不明显的五官,对他说:“宇飞哥,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在那之后,我就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单,如果我运气好,有时摸到个钞票的多的,就可以少顺几个,有时候运气不好,就必须多顺几个。我不在那些小区等比较稳定的地方做单,因为这些地方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个人,各个都能看着眼熟,如果老是在这些地方做,被发现的可能就高,我这个小扒手被抓进去的可能性就会变大,如果老是被抓进去,我就别想在老陈手下混了。
为了完成这些量,除了下午,我还在早上去顺钱包。大概是因为早上大多数人是要赶去上班的原因吧,一来二去,我发现早上顺来的钱包金额总是比晚上多,而且也比较容易得手。可是别人去上班,我要去上学,早上的时间对我来说也是很短暂和宝贵的,因此,虽然早上的钱包很好顺,我一般只能做一单或者两单就收手,赶回去上课去了。但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还是去老地方做单。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第一次延迟补课之后,培优班拖课的次数也就越来越频繁了。陈宇飞几乎每天都是到下午5点半才放学。陈宇飞要是来得及,也会和我一起做,我们照样会把一部分钱拿出来藏在一个地方,当然现在应该说是存在银行卡里面了。
我们挣得是不义之财,所以钱财来得很快,银行卡里的金额马上就多起来了,陈宇飞就在一个周末,办了定期储蓄,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宇飞告诉我这样子存钱的话,我们的钱会越来越多,因为除了我们本来有的钱以外,银行还会给我们利息,利息就是银行用我们这些钱产生的。钱可以生钱这个概念我就是从这里开始知道的。
还有50天就要考试毕业考,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安排陈宇飞他们参加晚自习,我们学校很普通,所以校里面学生的资质也是参差不齐,优秀的有如陈宇飞,一天到晚只知道学习,差的就像是叶小萍,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和欺负同学。可以说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到了这个时候,学校对不同层次的学生也采取了不同的待遇。对于那些扶不上墙差生,学校安排他们坐在教室后面,来不来上课随他们,当然,有很多老师是不希望他们来影响其他同学的,不过这些人一般也是破罐子破摔,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学习,现在学校管得宽,基本就是不来上课了。但是,如果他们想来上课,老师也不会拒绝他们,只是会让他们做好保证,上课的时候不要吵到其他同学。
而对于像陈宇飞那样有望冲刺市一中的优秀学生,学校对他们可是特殊照顾,不仅开培优班,连试卷都是另外出的。因为现在出的,针对所有同学的试卷,对于这些优秀学生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根本就没有做的必要,而且,就算是做了,也提升不了他们的水平。因此,老师们就专门给他们出了特别定制的试卷,上面的题目都很难,对他们的提升作用也特别高。
除了培优班,学校还要求这些优秀学生参加夜自习,就是每天上完培优班后,休息半个钟头,再上课到9点半。这3个半钟头里,有时老师会来讲课,有时是自修,让同学们把作业做做完。
而针对那些位于成绩不好不坏,位于中间位置的普通学生们,学校采取的事强制政策,就是强制要求他们参加晚自习,毕竟升到重点中学的升学率很关键,升普通中学的升学率也是重要的。因此,从那天开始,陈宇飞就每天6点出发,10点到福利院,一天有十多个钟头都是待在教室里的,而且这十多个钟头基本不是在刷题就是在背书、看书、上课,有时甚至回到福利院后还在看书,这个时候,“拼命三郎”这顶帽子,陈宇飞是牢牢地带住了,就差是头悬梁、锥刺股了。
因此,从那时起到考完为止,陈宇飞自然就根本没有时间做单了。
好巧不巧,我们校际排球联赛也要在10天后进行了。我因为体能好被选为主力队员,要代表学校参加比赛了。
因为比赛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的训练也紧张了起来。每天,我除了早上和下午放学后的训练外,每天课间、活动课、体育课的时候也要出来训练。对于我来说,上课是上课,下课就是训练,当然,正常课间10分钟的时候我还是可以休息的。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只觉得每天就是学习、训练、做单三件事循环进行,每天在学校、福利院之间跑。两个点一条线。并在线中间停留好久,那是我做单的时候。
一个人做单的时候,我去宽窄巷转转就可以了,但是做两个人的单子,单单一个宽窄巷根本就不够,于是除了这条街,我还去了小静街。
别看街的名字叫小静,其实这条街一点也不安静,也不像名字一样淑女。这条街是康市出了名的花柳街,里头什么酒吧啊、KTV啊、小旅馆啊像是鱼鳞一样,一片一片,全都密密麻麻地排在了一起。虽然小静街是一条街的名字,但是这条街里有很多小巷子,而且每一条都是又小又窄,根本就不知道它们通向哪里,也许是一个酒吧,也许一家ktv,又也许是一个站街女的工作场所。
正是因为这条街是特殊属性,来这里的大多是过来寻花问柳的花心男人,或者说是没什么工作,没有什么目标,只知道玩的混混们。所以,这边的治安非常得乱,康市有句话叫做:你要是能从小静街安然无恙地来去,那你就是康市最牛逼的。
都说人在找乐子的时候戒备心最低,而且来找乐子的人都会带很多钱,所以这是最容易得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