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死了
阴兵借道,只有那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在这中间,我们除了地面轰隆隆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听到。
没有任何的脚步声和风吹草动,这地上的尸体……怎么会没了呢?
我急忙四处张望,想看看这尸体会不会跑到远处了。
可是结果让我失望,这尸体……真的好想蒸发了一样!
老警员也很惊讶,想要问我,可看我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的样子,他也没敢多说话。
半天我才吸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警官,没了就是没了,咱们走吧。”
蹊跷的事情实在太多,这几具尸体突然消失,就好像那天我们火烧无头尸的时候,尸体突然消失一样。
“三鬼,你有没有看到尸体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尸体?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寡妇?”
这七具尸体中间还有一具女人的尸体,我刚才也注意到了。
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老警员叫着看阴兵借道了。
那女人的尸体看起来很是漂亮,身穿白色的类似于睡衣的东西,皮肤很白。
她跟我所见的白衣女鬼大约有八分的相似,如果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孔,就差不多完全相似了。
这不是寡妇,又会是谁?
阴兵借道,七鬼拖尸。
现在诗中所有的预言都已经应验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只剩下了一点点黄色的边缘。
恐怕明天就完全成为红色的了。
连这最后一点黄色边缘,也将被彻底的覆盖。
我和老警员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两人就一起回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村子里又闹得沸沸扬扬。
我出去一打听,才知道,村长和村里的一个老爷子死了!
两个人全都是被某种利器杀.死的,脑袋都被切下了半个,死状极其相似。
老警员现在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来这村子的,所以他也没权利调查这件事情。
村长和那个老人的尸体被放在了停尸房里,村长的尸体是村长媳妇发现的。
而那个老人则是死在一个小胡同里面,被邻居发现的,估计是半夜出来起夜被杀的。
我和老警员赶到停尸房的时候,停尸房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村长媳妇被人搀扶着,在一旁又哭又笑:
“厉鬼啊,厉鬼索命,阴兵杀人,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黑无常,哈哈哈,黑无常来了,饶命啊!饶命啊!救救我!”
看村长媳妇眼神涣散,胡言乱语,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已经疯了。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好端端的人,咋就疯了呢?
我心跳加速,看了一眼两个人的尸体,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
厉鬼索命,阴兵杀人,村长媳妇的胡言乱语,是在诉说她所看到的么?
不对……应该不是……
因为她的口中还念叨着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乃是阴司,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若是真的见到了黑白无常,那还能有命在么?
从以往发生的事情来看,村长似乎知道很多的秘密。
他是为阴三儿做事的,阴三儿应该告诉过他很多。
可是他为什么也会惨死在这里?阴三儿又去哪了呢?
我将我的疑惑跟老警员提了出来,老警员则拿着我的问题跟村里人打听。
老警员毕竟是警察,即便是跟我在一起,他问话也没人敢不告诉。
这么一打听才知道,阴三儿今天早上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方。
村长死了,阴三儿不见了,难道阴三儿也出事了?
不可能,阴三儿那么牛.逼的人物,连爷爷都礼让几分,不可能这么不声不响的就出事了。
那很可能是阴三儿让村长帮他完成了一切,卸磨杀驴,不管村长了。
村长死的这么惨,阴三儿若是安心,肯定能救村长一命。
但他没有,显然就是村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阴三儿又突然消失,连村长也死了。
村民们彻底的心力交瘁了。
所有人此时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赶紧走出村子!
可是……还走得出去么?
想到小三子的下场,所有人都脊背发寒。
现在在村里,或许比出去还要安全一些。
大家的情绪全都很低落,将村长他们的尸体放进了棺材里面。
也没人说筹备葬礼的事情,毕竟村长媳妇现在还疯疯癫癫的。
大家商量着等过几天看村长媳妇能不能好转,到时候再做定夺。
看着人群纷纷散去,我和老警员也离开了。
在路上,老警员问道:
“三鬼,你说村长他们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我看他们的伤口,全都是被利器所伤的。
你能确定他们不是被人杀的,而是鬼么?”
我点了点头,对老警员道:
“你看村长他们脖子上的伤口,伤口很光整,显然是一击毙命。
只是一下子,就把脑袋给砍掉了半拉,这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如果是人的话,最起码是个成年男人。
但是村长和那个老爷子的伤口全都发黑,面色发青,血液虽然流出了不少,却感觉有点浑浊。
这是因为他们的体内有阴气,他们是被阴间的东西所杀的。”
老警员点了点头:
“的确,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惶恐。
生前恐怕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
“七月七了,今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就彻底红了。
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此时我和老警员的心中都十分忐忑。
我回去也没有心情看书,一直坐在院子里面,呆呆的等待。
我在等待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到了傍晚,一阵阵狂风刮进了院子里面,一片飞沙走石。
空气中蔓延着腐烂的气息,这种气息越来越强烈。
血红色的月亮,渐渐洒落在苍茫大地上。
远方,起了浓雾,向着我们这边蔓延,让人视线受到了极大地阻碍。
而我不知道的是,这一刻,村中所有三岁以下的孩子,全都放声啼哭了起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们就在院子里面好好呆着,看着外面的情况。
千万不要出去。”
我认真地对老警员道。
这房子,现在是我们保命的唯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