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疾苦
孽阴阳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才感觉到了他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一颗棋子的悲哀，有谁能明了？
天地为局，他为棋，那么博弈之人又是谁？
刚才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舍利子是长老坐化之后留下来的，内中有佛教长老的一丝灵识，能够发出声音并不奇怪，可是鬼之力……
难道鬼之力也是有生命的？
此时孽阴阳已经不能多想了，两股力量在他的身体之中对抗着，他的体内发出了阵阵雷鸣之音。
凄凄鬼叫和阵阵禅唱之音同时在脑海中环绕着，孽阴阳头痛欲裂，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愿成佛亦成魔！”
孽阴阳仰天长啸，声动九霄，声音因为太大有些沙哑，扭曲。那黑光与金光似乎是有所感应，竟然分开了。
金光与黑光分别霸占着身体的一段，虽然在体内的经脉之中循环，可是却不愿相互碰撞。两者形成了一种互不干扰的状态。
孽阴阳苦笑一下，双目中的红光早已经消失不见，看着满地的尸体，刚才那种强大的力量早已经荡然无存。他只感觉自己无比的虚弱，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有些隐隐的疼痛。
“对不起，戒念。”
低吟了一声，孽阴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躺在了一堆尸体之中。孽阴阳的眼角有泪水滑过，不知道多久没哭过了……
心中从未有过的悲凉，自己似乎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在冥冥之中被人玩弄，却无法摆脱的傀儡。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渴望力量，他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可以摆脱这天地大局的束缚！
感受着昆仑之上的死亡气息，孽阴阳苦笑一下，他在想着怎么和戒念交代，心中全是歉意。
“罢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无佛呢。”孽阴阳自语道，他知道，今天过后，将有无数的人来追杀他，他没有信心活下去。
闭上了眼睛，他沉沉的睡了过去……实在是太累了……
心中一阵不安的感觉将他惊醒，他知道有人要来杀他了。此时正是夜晚，夜色正浓，天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星星。
深吸了一口气，伤口处虽然还有些微微的疼痛，可是已无大碍。孽阴阳趁着夜色，在深林之中穿梭着，向着远方遁去。
他的双眸明亮无比，在夜晚可以看得格外清晰，这也是鬼族的一种能力。
昆仑的树木也很是茂盛，孽阴阳如同敏捷的猴子一般，在树木之间攀爬，游荡，悄无声息。
他能感觉到几股强大的气息向着他靠近，似乎都是人仙巅峰，甚至已经到了地仙级别。孽阴阳屏住了呼吸，屏蔽了自己的一切生机，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如同一具僵尸一般，就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孽阴阳凭借着强大的优势，在深林中玩起了躲猫猫。这一夜十分难过，他几乎将五感提升到了极限，生怕漏过一点风吹草动。
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修炼之人的五感都极其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就是这样，还是有无数的法宝向他这边镇．压，若不是他及时躲避，恐怕早已经化为了尸体。
无奈那些法宝太过强势，又层出不穷，异常阴险。孽阴阳的身上挨了好几下，可是他只能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暴露自己的行踪。
他已经用鬼道秘法让血液停止了流动，所以鲜血不至于流出来。可是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是异常狰狞。
旧伤未好，新伤又出，连夜的奔波已经让他无比疲惫。可是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一旦疏忽，就可能死亡。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各大门派的修炼者向着这里聚集。还有无数的散修也到了这里，打着斩妖除魔的名义来淌这趟浑水。
天色越来越亮，孽阴阳知道藏不住了，这些修炼者足有上百人，分散各处，将这片区域围住。孽阴阳紧紧皱着眉头，他必须想办法冲出去，才能有一线生机。
凭借速度，若是硬冲的话，他不可能有取胜的机会。
抬头看看天空，现在是凌晨时分，还有几分夜色。孽阴阳屏蔽了一切的生机，从树上轻轻跃下，落到了地面。
身形一闪，孽阴阳隐入了地下。这是基本的法术，可以在地下游走，修炼者基本都能做得到。
“只能拼一下了！”
孽阴阳咬着牙，没入地下很深，在地下游走着。而地上的修炼者似乎也没有意识到孽阴阳会遁地而逃，并没有经意。
在地下不知道游走了多久，孽阴阳才爬了上来。从地下根本无法确定方向，只能盲目的乱冲。
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害怕。那些高手既然来围剿他，就应该做了很充分的准备。
想到这里，孽阴阳猜到了一种可能。那些人以为他还有当时发狂的力量，所以有些畏惧，不敢正面攻击，很有可能在背地放冷箭。
看着眼前，是一座小镇，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孽阴阳猛然想起，这竟然是当年与女鬼相遇的地方。
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血液已经开始流动，这样一来，孽阴阳浑身是血，连思维也变得混乱了起来。在树林之中的时候受了太重的伤，强烈的眩晕感席卷着他。
他还清楚的记得这些村民的嘴脸，异常的可耻。他本想转身离去，可是身体的疼痛与阵阵的虚弱感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的脚步一阵踉跄。
“你怎么了，小伙子？”一名老妪向着这边跑来。
小镇中的人们起的都很早，特别是老妪，孤身一人，上了岁数睡不着觉，就出来扫扫院子，谁知道看见了孽阴阳在那里快要晕倒。
孽阴阳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到孽阴阳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一张小床上。身在一间木屋之中，看时辰，已经是中午了。
木屋十分的简陋，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可以想象老妪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老妪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见孽阴阳醒了，颤颤巍巍的端过一碗粥：“吃点吧，小伙子。你身上的伤得找大夫看啊，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老妪的身体十分瘦小，孽阴阳无法想象老妪是怎么把他弄到床上的。脊背已经弯曲了，脸上密布着皱纹，看起来异常的沧桑。
孽阴阳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粥慢慢吃了起来。他不需要吃饭，所以从小到大就很少吃东西，偶尔吃一次，感觉格外香甜。
“谢谢您，老人家。”孽阴阳道。
“有什么可谢的，我这么大岁数，做点好事，也算是积德了。小伙子我看你好生面熟啊，是不是你以前到这来过？”
“对，我曾与人一起渡了一只女鬼，似乎只过去了三个月。”孽阴阳回答道。
老妪一听女鬼，身躯一阵颤抖，双目微微发红：“原来是你啊，想起来了。说起来，他们都是苦命人啊！”
孽阴阳点了点头：“是啊，只可惜世人都被那腐朽的规矩所束缚了。”
“其实……那女鬼……便是我的儿媳。”老妪声音有些颤抖，两滴浑浊的老泪从她的眼中流淌下来。
“你的儿媳？这么说您的儿子被……”孽阴阳微微一愣，放下了手中的粥。受到心情的影响，他感觉面前的粥也有些苦涩。
“是啊，我儿子因为串通妖物被活活打死，留下我这么个孤苦的老婆子，还要每天忍受别人的白眼。说实话，我从来不感觉我的儿子错了，那个姑娘是一个好姑娘，十分贤惠，即便不是人，我这个老婆子也认了，唉……可惜啊！”老妪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孽阴阳阵阵心酸，他不会安慰别人，只能默默地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妪强忍住了眼泪，不知道是跟孽阴阳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但愿他们来生还能在一起，唉！那姑娘也挺可怜的。”
孽阴阳强笑一下：“放心吧，老人家，他们都是好人，来生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老人听孽阴阳这么说，也嘿嘿的笑了起来。儿子的事情似乎刺激到了他的精神。
伤口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老妪已经帮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只是老妪生活拮据，家中没有任何药物，血液还是不停的流淌。
这时，老妪家响起了阵阵的敲门声，老妪有些疑惑：“奇怪，自从我儿子死了以后，这镇子里的人就嫌我晦气，家里就再也没来过人。”
说着，老妪颤颤巍巍的去开门。孽阴阳阵阵心酸，老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足以说明她吃了很多的苦。
世态炎凉，人性淡薄。老妪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恐怕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来人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手中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端到了孽阴阳面前。嬉皮笑脸的道：“多谢大师帮我们除去那个女鬼，大师有伤在身，应该吃点好的补一补。”
中年男人根本没理会老妪，并且有意疏远，似乎怕沾上老妪身上的“晦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孽阴阳疑惑的问道，他来的时候，除了老妪，没有任何人看到。
“嘿嘿，我家那不争气的婆娘，半夜闹肚子，老远就看见大师了。大师有伤在身，不如去我那里坐坐，我那里有上好的药物。况且，这地方……晦气，不适合大师养伤。”中年男人的笑容异常猥琐，孽阴阳真想一脚盖在他的脸上。
孽阴阳冷冷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我喜欢在这里呆着，鸡汤你拿走吧，我消受不起。”说罢便不再看他。
老妪急忙上前，接过了鸡汤。那中年男人见老妪过来，急忙后退两步，鄙夷之色尽显无疑。
老妪对孽阴阳道：“你身子虚，既然人家送来了，你就补一补，身体能快点好。”
孽阴阳很是看不惯中年男人的嘴脸，白了他一眼道：“鸡汤留下吧，你滚吧！”
中年男人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转身离去了。
老妪取了一个勺子，将鸡汤端给了孽阴阳。
“老人家，你也吃一点啊。”孽阴阳闻了闻，鸡汤真的很香，一勺一勺的放进嘴里。
突然，孽阴阳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似乎自己身上所有的筋脉都被封住了，瞬间从人仙级别掉落到了凡人级别。
“这鸡汤有问题！”孽阴阳皱着眉头道，现在他的法力已经不能运转，一股强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轰隆！”
一声巨响，六七个中年汉子破门而入，手中拿着锄头，棍棒，恶狠狠地盯着孽阴阳，眼中杀机若隐若现。为首的正是刚才送来鸡汤的男人。
老妪颤颤巍巍的挡在孽阴阳身前：“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你这老不死的，真是个丧门星，总是招惹这些灾星。你可知道这家伙杀了多少人么？”送鸡汤的汉子恶狠狠的道，一把将老妪推到了一边。
“你们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吧！别打着维护正义的幌子，你们不配。”孽阴阳鄙夷的道。
孽阴阳心知肚明，定然是那些修者惧怕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想出了如此下作的方式，用毒药将他的八脉封住，让自己不能运转法力。
此时这镇子一定已经被一大群修者围住了，这几个汉子只是几枚棋子，为了试探孽阴阳是不是真的失去法力的傀儡。
“这些所谓的修仙之人，名门正派，手段还真是下作啊。”孽阴阳说的风轻云淡，慢慢地从床上下来，看了一眼老妪。老妪的身体十分虚弱，此时已经晕厥了过去。
“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孽阴阳说着，抄起桌上的一把菜刀，向着为首的一人剁去。
即便是没有了法力，可是作为修炼者，肉身的力量也是要比普通人要强悍的。况且孽阴阳有鬼道的传承，自身的速度奇快。
汉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孽阴阳一刀劈在了脑袋上。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孽阴阳将汉子的头生生劈开，血和脑浆一起喷．射而出，白森森的骨茬清晰可见。
周围几人没想到孽阴阳出手如此犀利，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当场乱了方寸。手中的锄头不由分说向着孽阴阳砸去。
“铛！”
孽阴阳横刀一挡，道道火星碰撞而出。随即孽阴阳手中菜刀横扫，发出呜呜的风声，一个汉子直接被开肠破肚，肠子肚子全都流了出来。
“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你们的村子是不是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孽阴阳冷哼一声，手中的菜刀再次劈斩，将一个汉子的头剁了下来。
剧烈的运动牵动了孽阴阳的伤口，身上又有鲜血流出，钻心的疼。
一会功夫，孽阴阳就将七个汉子全部解决，鲜血脑浆混合在了一起。鲜血和脑浆混在了一起，顺着地面流淌出去。
身体虚弱的感觉更强了，没有了法力的支撑，纯体力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况且自己的身上有伤。
孽阴阳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让自己不至于晕过去。可是强烈的疲惫感还是不断地向他席卷。
屋外的几个汉子感觉到了屋内的一场，跑了进来，看着满地的血，大惊失色。其中一个汉子直接向着老妪跑去，抓起了老妪。
“你要是在动一下，老子就弄死这个老不死的！”汉子恶狠狠地道，手中不知从哪里抄出了一把刀，恶狠狠地盯着孽阴阳。
若不是孽阴阳现在浑身无力，怎会让汉子得逞？孽阴阳心中懊恼无比，狠狠的甩了甩头，飘逸的长发有些凌乱，眸中有一种别样的沧桑。
“放开她！”孽阴阳声音如同寒冰一般，让周围的汉子汗毛倒竖，打了个冷战。
“哼，从现在起，不许动，要是再动一下，我就弄死他。”汉子道。
老妪的身体本来就虚，已经从昏迷中醒转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惊又怒，大口的穿着粗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名大汉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孽阴阳脸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孽阴阳恶狠狠的注视着汉子，强打起精神来，如同不动之松一般。
“啪啪！”
大汉左右开工，又是两个巴掌抡在了孽阴阳脸上。孽阴阳吐出了一口血沫：“要是不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能赢我么？你比我大这么多，都可以做我的长辈了，却用这么下作的方法对付我，你丢人么？呵呵！恶心！”
孽阴阳的话惹恼了大汉，大汉将其手中的刀夺了下来，一刀站在了孽阴阳肩膀上。血液喷涌出来，孽阴阳眉头都每周一下，冷笑着盯着大汉。
“孩子你动手吧！这些人都是畜生，我这么大年纪了，死就死了，为了我一个老婆子，你不值得啊！别犯傻了！”老妪的声音有些颤抖，嘶喊着。
“再怎么说我们救过你们一次，你们竟然为了钱做这等事？”戒念的声音传到了孽阴阳耳中，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屋中。
戒念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已经动了真火！
强大的佛性气息弥漫开来，给人种无比圣洁的感觉。可是圣洁之中却似乎有着丝丝寒意，让人恐惧。
拎着老妪的汉子见无佛进来，心中紧张，手中的力道不禁增强。谁知老妪身体太过虚弱，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竟然一口气没上来。
“要……好好……活着……”这是老妪说的最后一句话。
“啊！你们都给我死！”
孽阴阳仰天长啸，身上虽然没有半点法力，却散发出了磅礴的杀气。反手夺过菜刀，声音如同九幽地狱一般：“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说话间，四五道血光已经出现，血花飞溅在墙上，地上，血腥气味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内脏的臭味。
戒念并没有阻止，他早就算过孽阴阳与这里将有一段因果，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惨烈。
他心中也是愤怒到了极点，这几天他虽然不在，可是对发生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孽阴阳现在可是知名人物，血屠天玄门几百人，传遍九州，妇孺皆知。
戒念心中明白，他相信孽阴阳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此时孽阴阳已经杀出了屋中，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残缺的尸体。孽阴阳拎着手中的菜刀，似乎是觉得不趁手，干脆捡了一把镰刀，十分的锋利。
而村外的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们早已经做好了牺牲这座小镇的准备，只是为了观察孽阴阳，做到知己知彼。
戒念的回归无疑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商量，若是戒念执意阻拦，照杀不误。
惨叫声，痛哭声，嘶吼声混合在一起，传遍了整个小镇，孽阴阳手中的镰刀每次扫出，都会有一两颗人头掉落。
血与泪交织在一起，孽阴阳心中只剩下了仇恨。他不明白世界为何如此，他不明白世人为何如此对他。
“你们不是要杀我么？我叫你们杀！”孽阴阳说着，手中的镰刀又扫了出去。
他的力气奇大，速度又快，即便是那些学过武术的人也捉摸不清他的动作。
戒念冷静的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只有对那些修者的怒气：“若是他真的成魔了，你们可担待得起？”
戒念一拳砸在了木门上，将木门砸成了两半。
“天不给我路走，我自己找路走，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取了你们的狗命！”光亮的镰刀已经成了红色，刃口已经有些卷了。
孽阴阳已经记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他知道，自己背负的罪孽可能一生也无法洗清。可是心中那恨意依旧难平，老妪是一个可怜人，本来就无依无靠，现在又因他而死，他怎能不悲！
“宁要我杀天下人，莫要天下人亡我！”地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尸体堆积成山，断肢随处可见。这片小镇已经化为了一片修罗地狱。
“铛！”
将镰刀扔在了地上，身体传来阵阵的虚脱感，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开裂，鲜血流出。
而同时，周围守候的修者也全部出现，冷冷的看着孽阴阳：“你杀人无数，恶贯满盈，今天必须抹杀！”
上百个修士同时释放出的杀意几乎要凝聚成实质，孽阴阳缓缓道：“你们让这些人送死，让他们当你们的探路先锋，好意思么？”
戒念同时上前一步：“你们这些修者，真是好生丢我九州的脸，今天谁敢上前一步，贫僧我也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