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无语,倒也没说啥,老老实实跟着劳庆子去了先前的脏乱小屋。
劳庆子颐指气使道:“就按我刚才给你说的做,箱子里的玩意儿放一丁点,见白水变了色就行。干着吧,我去打个电话。”
等劳庆子出去了,李威环顾这屋里的一切,心里反感的要死。像林秋花说的,这事儿,伤天害理,别说现在的他了,就算放到以前,他也指定不能干。
李威正琢磨咋给爹妈说这事儿,好既能不让二老担心生气,自个儿又能不干这种龌龊的事儿。
正琢磨呢,劳庆子回来了,还带了个中年妇女进来。
“今天送的货多,你手脚麻利点,听见没?”
劳庆子又叼着眼,高高在上的冲背后妇女说话,进屋来一看,不由的皱起了眉:“你小子愣着干啥,这么半天了,一瓶也没弄?”
“啊,我整理思路呢。”李威敷衍道。
劳庆子翻了白眼,崩溃道:“整理鸡毛思路啊,你当这是读书啊草?!得得,翠儿,你教教他咋弄。”
“好哩。”中年妇女穿着朴实,面色沧桑,显然对劳庆子也是恭敬的很,爽脆的应了一声,进来戴上手套就要干。
“好好学着点。”劳庆子白了李威一眼,转身走了。
翠儿是轻车熟路,过去拿了瓶子灌水,灌了水过来加料,本来透明的一瓶水,顷刻间成了乌黑乌黑的可乐,甚至还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最后她去贴上了某某品牌可乐的商标,放进门口的箱子里。
“看见没。”翠儿咧嘴笑道,“像我这么弄就行,特简单,弄一箱子啊,就五毛钱哩。来,你弄弄,姐教你。”
李威拧着眉头没动:“姐,你是本地人?”
“是啊,象鼻村的。”翠儿笑呵呵的,“你呢,弟弟?”
“我是匣子村的。”
“是吗,那你们村有个叫徐东的,你认得不?”
“徐东?算认识吧。”
翠儿很羡慕的瞪大了眼:“真的假的,那你要是认识他,还来这干这个干啥啊?跟着徐东,不就有肉吃了嘛。”
“呵,有肉吃肯定也是馊的。”李威皮笑肉不笑,紧接着问道,“姐,你弄这个,就不怕出啥事儿?”他指了指屋里的一切。
翠儿一愣,满面不解:“这能出啥事儿?不就挣钱呢嘛?”
不难看出来翠儿很朴实,也很实在,就是可惜,没有文化。她根本不懂这里面涉及到了怎样的安全问题,在她看来,这活儿能挣钱,就行。
李威指了指那边箱子里的“料”,叹道:“这玩意儿都是化工用品,喝了搞不好会死人的。”
“死人?”翠儿惊讶坏了,“真的假的?弟弟,你该不会是吓唬俺的吧?”
“我吓唬你这个干啥?”
翠儿若有所思,旋即咧着嘴哈哈笑了:“算了算了,反正俺也不懂这个,俺就知道俺弄了一箱子就能弄挣五毛钱,俺速度快,一天能弄好几十类。你要不弄就走开,别挡着俺弄。”
说话翠儿风火火的又开始干了,不一会儿,一箱子就装满了。
李威百感交集。
这一箱子一箱子的假饮品要真是送到了市场去卖……
李威深吸口气,出去给父亲李爱民打去了电话,把这事儿一说,李爱民苦道:“爹也知道那玩意儿害人,可你不干能咋办?”
“我有别的想法,爸。”李威踌躇满志,信心十足,“您给我几天时间,我保证让您跟我妈踏实了,行吗,大林叔这儿,我真干不来。”
李爱民唉声叹气,迟疑了半晌叹道:“算了算了,其实爹也知道那玩意儿不好,你要实在不想就回来吧。”
“谢谢爸。”李威乐了。
“威威,爹跟你娘,不指望你飞黄腾达,可现在家里的条件……哎,不说了,你也不小了,啥事儿都有自个儿的主意,看着来吧。”
“好哩。”
父亲答应了,李威心就彻底放下了,同时也暗暗的自嘲,早知道父亲这么深明大义,昨天就摊牌说了,何必白跑这么一趟?
乐呵呵的李威打算给劳庆子打个招呼就走,忽然发现小屋门口停了个三轮车。
“光顾着打电话了,都不知道车什么时候来的,这要是什么怪物,我可就完球了,以后可得提高警惕不可。”李威心道。
忽然,屋里传来翠儿的惊叫声:“你干啥啊,俺不挣这种钱,你快起开,要不然俺叫人啦。”
翠儿的声音带着惊恐,李威心里咯噔一下,箭步冲了进去,进门一看,一汉子把翠儿摁到了地上,要把翠儿给活吞了的架势,还咧嘴淌着哈喇子笑。
“你不就是想挣钱给你娃看病嘛?俺给你钱还不行?别动弹了,俺就弄五分钟,这钱多好挣啊,赶紧的。”
这人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笑的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被摁住的翠儿梨花带雨,拼了命的反抗挣扎,可惜她这二两劲儿哪儿是汉子的对手,被摁的死活动弹不了。
“尼玛的。”
李威怒火中烧,过去一把薅住男人的后脖子,男人惊声都还没落下呢,人就被扔出了门外。
噗通一声,男人摔了个四仰八叉,肩膀先着地的,估计是脱臼了,疼的他抱着肩膀吱哇惨叫。
“姐,没事儿吧?”李威顾不上理会那货,赶紧去把翠儿扶起来。
翠儿泪流满面,吓的浑身颤栗,脸也白了。
劳庆子正休息呢,听见惨叫,急匆匆赶了过来,一看这个,登时红了眼:“咋回事儿咋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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