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长了,积攒的东西多了,水底下的地形,就变化了,明明是壕沟的埂子,踩上去就天塌地陷,连个救命的木棍都抓不着,明明水青蓝,可船使上去,就搁浅,连人加船,都吸到湖底下。这几十里范围的**阵,就连大鱼都迷糊,所以,咱葛家集,都在那里下鱼钩,现在就有现成的鱼钩阵,把鬼子引进去,让他们一个个进去出不来,还有更狠的,水蛇,现在已入秋,这些老大们,赶着补身子,迎接冬眠,饭量正大呢,由鱼钩把着,让鬼子面条撕柳地喂他们,最好不过了,怎么样?!”
石楞子一挥手,“好!”他来劲儿了。
葛世源也没谦虚,转身,扭着身子,打着响亮的口哨。
正忘形厮杀的八路军,一听见这口哨,就看葛世源,葛世源正和石楞子拼命地往东南方向跑,知道了又有新计划,就窝子放下搏杀,紧跟上,也往东南方向跑。
也正厮杀的鬼子,正得意呢,突然见,对手,都跑了,知道并猜到,八路,见打不过咱大日本皇军,吓跑了,当逃兵了,这那成?眼看吃到嘴里的鸭子又要飞,赶紧地抓住,于是,紧跟着后面追。
葛世源一看,鬼子正追着,大喜,高声地朝队员、民兵们喊,“咱公安队的同志们,听好了,紧跟上咱民兵!葛家集的民兵们,快带上公安的同志,往葛家大洼里跑,到那里去,包鬼子的圆儿。”
石楞子也紧跟着喊,“同志们,加油呀,不要怕鬼子追,他们也没枪了,都丢在乱坟岗子里了,到大洼,杀鬼子!”
八路们,尤其是葛家集的民兵们,立即明白了下一步,打鬼子的内容。
这可是个绝妙的计划,他们常年在那里下钩,逮鱼,自然知道,路是怎么走,沟该怎么过,尤其是知道,该怎么把鬼子引到阎王爷那里去,于是,浑身添了劲儿,赶紧招呼着公安队,一股脑地往葛家大洼跑。
鬼子哪知道是计?
就当他们是逃兵,是煮熟的鸭子,既然是煮熟的鸭子,就一定要进口的。
人家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可能是出自这里,要不是这帮子鬼子这么贪嘴,他们也不会暴死在那些水蛇老大的嘴巴子里,成了连乱坟岗子也进不去的孤魂野鬼,只能在水蛇大神们的温暖的肚皮里悲悲戚戚。
鬼子想到吃,就像前面的八路的逃跑,也玩命地追。
他们发誓,一直追到阴曹地府里去。
转眼之间,已经追出来乱坟岗子了。
灿烂的太阳光,同时的,一下子照在八路军和鬼子身上,同样的倏地刺在他们的眼睛上,都原地里一怔,等眼睛适应了,再跑。
于是,村野里的田埂上,两边是水的小道上,长满青草的壕沟里,满是追击的人群。
这绝对的是极其罕见的事情,不仅仅在湖西,就是在全国,也绝无仅有。
八路军,竟然被鬼子,追得满地跑。
鬼子拿着滴着鲜血的刺刀,八路军拿着也是滴着鲜血的刺刀、砍刀。
都一样的溃不成军。三五个一队的八路军,被三五个一队的鬼子兵拼命地追。
八路军似乎更惨,被撕扯得稀烂的小褂,满是血痕的裤子,大多的赤着脚丫子,只顾着勾着身子没命地、逃命地跑,没了军姿,没了队形。
要是能穿越,让现在的那些愤青看见了,准得又当了事后的诸葛亮,准得了确凿的证人证据,八路军,就是游而不击,就是不是日本人的对手,你看看你看看,是不?
但是,有句话,笑到最后的才是真笑。
看看那些前面奔跑着的或者叫做逃跑的八路军的脸,虽然疲惫万分,虽然气喘如牛,但是,他们个个面色镇静,胸有成竹,越发得意。
要是被后面的日本兵,看见了,准得思谋,再想想,是继续的追击,还是原地的撤回?
只是,他们眼拙,没看到;只是他们愚笨,想不到。
过不大会儿,他们,这些暂时的胜利者,就要光荣地进了水蛇们的小肚肚了,就要喂了鱼鳖虾蟹,他们的天皇或者首相,就要收到龙王爷敬送的感谢他们给当后勤部长的感谢信,不,感谢的锦旗了。
虾兵蟹将们,可能还会敲锣打鼓呢。
只是,他们的首相,可能没想到,他老人家,再过几年,就被盟军的远东法庭,以绞刑的方式,脑袋瓜儿一挺,被无常大哥的绳套儿套上,追随他们去了。
不,无常大哥已经开始憋气了,有人抢他的饭碗了,盟军的执行官,抢了他老人家的生意,就窝子,用绳套,请东条英机首相,请什么什么大臣,到阎王殿里去喝茶。
先后去的,很多,但多是从刑场出发,用枪子儿送的,事实证明,用绞架送这些恶贯满盈的魔鬼,最好的法子还是枪子,他们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