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证据再现(3)
将婴儿给他之人供出来,若真是这族中之妇人所出,而尸首被抛尸荒野,那人会被怎样?他父亲会如何处置此事?
若是不说……
便是温家大爷什么都不说,那青年也有话要说:“现下再说某当年被抛尸荒野的嫂子,当日应人之约,出门会友。因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对方还亲自赶了牛车来相接。本家中众人皆为不允,然嫂子执意要去,只派出一本家娘子相随。”
谁知道那位娘子自此不见踪影,而他家前去那户好友家中询问,得知妇人早已与那娘子一道离开。
“随后不久,我等族中便有人发现了嫂子尸骸,竟是被一卷草席暴尸荒野,身体被野狗所咬,几不相识!”
说到此处,青年不禁泪流满面。
身体发乎受之于父母,古人头发尚且不敢剪短,何况面容。
有迷信的说法,死者要是尸首不全,便不能顺利投胎,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又长嫂如母,因此青年的眼泪,为在座大多人所容,面上更是怜悯。
“待我等将嫂子遗体安置妥当,再去寻那户人家之时,那户人家却是就此消失!”青年道。
“可这与本案有何干系?”冯钧疑惑,并不知青年说这一番话是为何。
青年一声冷笑,“此事自然有着莫大的干系!那户人家所住之地,恰是温府大郎继室仇府之别院!那户人家虽不是仇府下人,然却是常年租用仇府良田种植稻谷。而仇府的小娘子那几年也恰在别庄上住着,也就某嫂子被害之后才离开庄子回到京中仇府!”
“且慢。”冯钧打断青年的话,“便是汝家妇人死于非命,然与仇府何干?就只因那户人家租用仇府良田?”
青年回道:“若只是此,我等不敢前来公堂。盖因某嫂子虽被人抛尸荒野,然手中却握有凶手衣物碎片。”
“证物可有保留?”冯钧问道。
青年将那巴掌大碎片递与旁边的官差,拿给三司官员查看。
十年前的衣料碎片,便是保存得再好,也有陈旧痕迹。
几番查看,三司官员皆摇头。
“此物又如何能证明此事与仇府有关?若老夫没记错,这种布料十多年前,颇为风行。京中大半官宦人家女眷皆有此布。”冯钧道。
青年又从胸前掏出一张旧纸道:“当日周围农户皆可作证,当时周围有此布料制衣者,仅有仇府小娘子。且庶民不得着绢,便是仇府小娘子想将此打赏下人亦不行。”
三司官员接过纸张打开一看,又互相交换了一番意见,随后又纷纷摇头。
冯钧回过头问道:“可有证人亲眼所见?”
青年摇头,“恐唯一知情者仅有那不见的小娘子,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亦无音信,怕是早遭了不测!”
没有人证,仅有这一张压着红手印的证书与一块并无明显实证的碎布,若真要定罪却是难的。
可即便是如此,因事涉及仇氏,便是对方无理,仇氏也得到堂回辩。
何况青年所说,看似也算有理有据,只差实证。
三司官员着人前去仇府带人,温家大爷却突如其然的跪下,道:“人是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