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儿试试,来不来电?
他没有了杀这女人的心情,所以剑之所至,完全没有杀气。然而,就算他没有杀气,他的剑也同样精准,凌厉,惊天地泣鬼神。
皇后越打越惊,大惊大悲大痛又大怒之下,她因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本就神经质,又见宁王被擒,竟然登时脑子显得有些乱了。
打着打着,被古青鸾的语气刺激之下,她猝然尖锐地叫道:“谁说宁王要做皇帝?他是要让夫儿做皇帝。夫儿是他的孩儿,他怎么可能杀自己的亲生孩儿?你这臭丫头胡说八道,本宫立取你小命!”
所有人听了,都感觉皇后可能因为惊怒交加,悲伤过度,气急攻心而神志不清了,怎么将自己的丑事拿出来说了?堂堂的一国之后,再也没有了半分的昔日之风华天下。
这时,被擒了的宁王却突然凌声问道:“凤儿,你刚才说什么?夫儿他是我的孩儿吗?”
皇后被宁王这么一问,凌空而起的她原本显得凌厉无比,却因一个凝思,似要迎向阿泽的剑尖,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夫儿是你的孩儿?他当然是你的孩子啊!当年我已经有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你。”
宁王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甚是凄惨道:“凤儿,你何时跟我说过,夫儿是我的孩儿?那么多年,你为何只字不提?你若是提了,我也不至于那么自苦!”
皇后一边不停地拍出掌风一边披头散发地尖叫道:“夫儿他都死了,说与不说有何分别?你要是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本宫要杀了他们!要让他们全部为我的夫儿陪葬!”
皇后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如果不是靖王已死,她此刻也快要死了的话,除非宁王举兵做了皇帝,不然,她说出来有何好处?
她接到龙玄夫被杀的消息后,立即收到宁王要她一起发兵逼宫的指令,悲痛欲绝的她,只想屠杀一场,为她的孩子报仇。她的孩子都没了,她还有什么指望?这后宫之中,她不知作下了多少的冤孽,一旦失势,她会比谁都惨烈。
古青鸾知道她既悲痛又有些错乱,提高了声音说道:“娘娘,龙玄夫是被宁王派人去杀死的,他死得很惨,被宁王的四大土豪所杀,抛尸大海,尸骨被海中的鲨鱼吞食了!”
“臭丫头!你乱说!宁王绝不会派人杀我的夫儿。”
“但事实上就是京城的‘四大土豪’合力杀了龙玄夫,你总该知道,‘四大土豪’是谁的手下吧?”
皇后娘娘尖声叫道:“宁王!你是不是真的派人去杀靖儿!”她忽然收回打向古青鸾的掌力,反转来要拍向都已经被擒拿下了的宁王。
她才转身,几把剑都向着她的背心,这时,刚好有一队弓箭手赶了过来,因为她正飞舞而起,所以将弓箭齐齐地对准了皇后娘娘。
刹那间,“嗖嗖!”连声地,弓箭破空之声连响之下,皇后娘娘的身上中了数箭,在空中成了一个刺猬,那一个凄惨的下场,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凤儿!”宁王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死灰般地喃喃道,“是我害了你!凤儿,你既死了,我随你去吧!”他忽然抢过旁边驾在他脖子上的剑,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当场自杀。
七天后,右相府。
晨光映照在右相府的西厢后花园里,将整个花园里的花草都照得芬芳滴翠。许是昨夜下了一场雨的缘故,早上的花草树木显得纤尘不染,还有小鸟在枝头上唧唧地闹着。
早起的古青鸾正在做晨运,她已经在花园里跑了好几圈。长长的秀发被她用一根紫色的绳子绑在脑后,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的。
她穿着白色的单薄衣裤,晨运后一身香汗淋淋,停下,正打算回厢房去时,面前却突然“咻”地多了一个人影。
古青鸾伫足一看,嘴巴立即就撅了起来,她将小嘴嘟得特别地高,小脸上尽是不耐烦,还带着几丝冷淡和漠视。
这人不是太子殿下龙玄泽么?堂堂的太子殿下这么悠闲,一大早就鬼神莫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做什么?他来多久了?她竟然没注意到他?
虽则他长得和她在现代的学长一模一样,但那可不代表他就是他的学长。
她是曾经对他的学长有情,念念不忘。穿来这个时空时,也因为他长得象阿泽,所以对他有过莫明其妙的暧昧之情。
可是,现在她想清楚了,她对他的感情绝对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对旧情的追忆,将在现代对学长的旧情移在他身上罢了。
辟如此刻,她面对着他,根本就没有心跳加速的异样情怀。
有的只是,跟他到底相处了一段时侯,和他双剑合壁时又十分地默契,她对他还是有好感的,但也仅止而已。
虽然,她对他,似乎还有着一种非常的熟悉感,熟悉得都不将他当是太子爷了。
因为他天天来,日日报到,对她死缠烂打,所以,她说话越来越随便,见面也不象古代的小姐们一样,给他行着下跪或者屈膝的大礼。
她在他的面前连这个时空里的什么淑女,千金,大家闺秀的礼仪和柔声细气都再不再有。
就如此刻,她见面就习惯地赶人,娇叱道:“喂!我说太子殿下,你拦在我的面前做什么?作秀啊?穿得象只花蝴蝶,想勾女到别处去,别在我眼前晃啊晃的,碍眼!”
阿泽似乎已经习惯了鸾儿的拒绝和冷淡,眼神中尽是过份的寵溺和包容,并无丝毫的恼怒。
薄唇浅抿,昂起一张清贵的俊脸,凤眸波光流转间,阿泽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嗓音天籁般好听地说道:“鸾儿,我真的很碍眼么?我可是天下第一剑美男!难道你不知道?人人都说我很养眼的。我今天穿这衣裳出门时还照了三次镜子。”
他今天穿着一身镶锦的明黄色绣袍,腰间系着细腰带,脚蹬同色的长靴子,一头青丝用玉冠馆起在脑后绑着,面前垂下几缕长长的丝发。
出门时,他至少问过小安子和小宁子三遍了,他们都说好看,非常好看,已经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他才到相府来见鸾儿的。
鸾儿对他没了旧情,他可得注意形象重新追回她。可是,他从未追过姑娘,这几天来,他都抽时间来右相府见鸾儿,鸾儿却对他都是冷冷淡淡的。虽则知道她是喝了忘情水,可到底还是难受。
鸾儿看着他时,还是一样的没心没肺,回答他道:“没错啊!你是天下第一贱美男!我都说了不会喜欢你,也不会爱上你,你还每天来报到一次,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你不是太子殿下吗?太无聊的话,你回去选妃啊!阿姐我对这古代的爱情婚姻皆不感兴趣。”
“那我选妃的话,你参选吗?你怎么又称阿姐了?明明就是妹妹,你比我小,怎么能说是阿姐?”阿泽从衣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来,要给鸾儿擦汗,“不是给你拔了几个小丫环么?她们怎么都不伺候着?”
“龙玄泽!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要别人伺候做什么?我喜欢自由自在,一个人多好?身边总是跟着几个小丫环,我没兴趣。我在晨运,要丫头跟着干什么呢?这天下美人多了去,你爱谁选谁去,别天天来烦我,我说了不想做你的太子妃。”
古青鸾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阿泽的脸上巡着,眨眼看他,因为跑步而粉红如霞的俏脸泛着桃花般的娇艳,明眸流转间,她有些喜欢看阿泽的英俊。
可是,如此美玉无瑕,堪称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她怎么就是没感觉呢?可见,她不是以貌取人,阿泽象个牛皮糖,整天来沾她,熟悉感太强,不来电!
“鸾儿,刚才我已经向你爹爹下了聘礼。还有,我已经向我父皇求了一道圣旨,你已经被指为我的太子妃了。”阿泽虽然有耐心跟鸾儿软磨硬磨,但是,这名份他得先定下,不然,他有些放不下心来。
古青鸾板着俏脸道:“我不喜欢做太子妃,而且,我对你,不来电。你就算是下了聘,我要是不想嫁,你能柰得我何?你要是逼我,我就去紫霞岛找烟雨哥哥去,再也不回来。”
阿泽一听古青鸾提司空烟雨就头痛,提紫霞岛更加让他想揍司空烟雨一顿。如果不是司空烟雨,他现在一定和鸾儿恩恩爱爱的,哪需受鸾儿这么冷待啊?
他伸手拦着她道:“好好好!我不逼你。虽然我求了圣旨也下了聘,但是,我们还是有商量的。”他那是堵截别人来向右相提亲。
“怎么商量?你将圣旨都求来了,你这是巧取豪夺!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你觉得有意思吗?”古青鸾白了他一眼,将他拔开,小屁股一扭,冷冷地走人了。
阿泽浅抿薄唇,凤眸幽幽地,有些无柰。他凝视着她婷婷的身影走过他的面前,向自己的西厢别苑轻快地走去,丫头竟然始终没回头看他一眼。
要不是知道她服下了司空烟雨的忘情水,她这么没心没肺的模样,当真让他很伤。
可是,这也给了他一种挑战!他就不相信,他不能让鸾儿再次爱上他。
古青鸾才走到自己的闺房门前,蓦然间见到一队的小丫环们个个手上捧着一样东西走来,正停在她的房门前,似乎在等她回来。
“怎么回事儿?”看她们手里有捧着花的;有捧着精美盒子的;还有捧着一些缎子的。
回首时,果然看到阿泽太子跟了过来,感情又是太子殿下在劳民伤财么?送这么多礼过来,她不需要。
她用手指向阿泽勾了勾道:“太子殿下,你过来!”
阿泽轻快地走来,停在她的面前,勾唇微笑道:“鸾儿有何吩咐?阿泽随时侯命。是不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