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
大笑
大公主殿下慕容颜月身份高贵,然而今晚她人生中第一次遭遇到了逐客令的滋味,但她没有太过气愤,因为那是为很特别的少年。
再说,她在名义上是少年的皇姐,便是不会与他置气,少年派遣他得力下属护送她回府,这让她有些意外,她是公主殿下,但世间限额,少年深有体会,派人一路护随,难道不是担心她的安危。
黑色的马车里,美丽的公主殿下看上去显得有些慵懒,她细腻的小手拖着下巴发着呆。
回想起先前与少年的对话,如今她与少年以姐弟相称,便以诚心相待,因为云天早已被列入大燕皇族中的一员,他是燕帝的第六个儿子,没有血缘关系义子。
今夜没有星辰,更无月色,只有寒冷的风和漆黑的夜,他不打算选择修炼,而是想要去见一个人,陈之仲被他软禁在庄内。
龙隐山庄,入夜之际,便会陷入宁静,这里低处燕都东部周边地区,人少所以安静,偌大的山庄也不过数十人,所以一切都显得那么平淡。
山庄之西院,一处僻静的小院,此处似乎是庄内最宁静的地方,然而这里人最多,十八骑之中有好几名都戒备地在这里,还有数名家丁在这里听从调遣。
山庄一共雇用家丁与仆人有十几二十人上下,因为山庄需要人打理,云天有一笔财富,可以用来开支,倒不足忧虑。
推开小院院门,几名骑兵纹丝不动地守在一间房屋外,屋子里亮着淡淡的烛光,想必陈之仲还没睡下。
陈之仲便是被他软禁在这里,他继续走进房屋,然后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出,陈之仲一身白色睡服,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房间设置得很简朴,一桌一椅一床,但是也总好过大监狱的环境百倍之多,至少这里很干净。
座椅上无人,因为陈之仲坐在床榻上,云天便很自然坐到座椅上。床上有一条被褥,但不是很厚,如今已临冬初,想必深夜中也会让人觉得全身冷透。
桌子上有一碗饭,尽是白米饭,无一丁点儿菜肴,饭早已冷掉,陈之仲至今为止一口也没吃,他毫无疑问地在进行绝食。
吃与不吃,云天不是特别在意。
他将陈之仲软禁在这里,并不是让他来享福的。
“住得如何?”云天突然敲了敲木桌,发出“咚咚”的脆响。
“很好!”陈之仲眼睛也蓝的睁开,只是很平静地回答。
“住上个十年八年,会厌否?”
“不会!”
“呵呵,若照你这般下去,你认为有那等命活那么久?”
云天嘲讽地淡笑道。
“你不杀我,我命便大,我能活得很久,只是我却不想活得太久!”陈之仲苍白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容,笑容中竟然夹杂着隐晦的得意。
“我会一直给你机会,你会配合我的,我会从你的口中得知我想要的情报!”
“你现在真的很天真?”陈之仲此时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很平静地说道。
“我一直很天真,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天真!”云天言语极淡,随即似笑非笑地望着陈之仲。
“真是好笑,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跟我谈配合?你不觉得很幼稚么?”陈之仲说完便“呵呵”地笑了起来,看上去挺自然。
“我不会要你性命,但我会让你乖乖地配合我的,我有自信,我的手段你无法想象,我曾今发誓,你若不配合我,你会后悔的,今晚我再一次提醒……”
“我配合不了你,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有力价值,你倒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大错特错,你是我调查曾经谋害我的幕后之人的关键人物,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呵呵……!”陈之重只是一味地轻笑。
“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看你如何笑得出来?”云天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面向床榻之上的陈之仲。
陈之仲依旧笑着,浑然不顾少年,仿若无视了他的存在。
“陈琳儿小姐一片孝心,今日便请大公主殿下前来说情,明日便要亲自前来山庄与你见面,既然你们父女感情真挚,我也不忍心将看道你们父女相隔甚远,所以只要让令爱也委屈下,暂时住在山庄了。”
“什么!”陈之仲闻言,脸上再无笑意,陡然色变。他愤怒地望着少年,少年却无动于衷,由于原本对少年熟视无睹,而现在他却有些心慌了。
而云天却立即转身便一声不吭地出了房屋,留下陈之仲一个人沮丧地坐在榻上,神色不定。
……
今夜不适合修炼,尽管云天有十枚淬体丹,但他认为如今修为才炼体一重天的境界,所以他不敢妄然服用。
于是他召集十八骑重新将陈之仲所在的小院重新布防,然后才回房准备歇息。
半夜,山庄发生了件事情,有人夜里潜入山庄,欲要对陈之仲下手,云天被惊醒,立即赶了过去。
最后在十八骑的布防下,夜袭之人被十八骑团团包围住。虽然无力擒拿住夜里潜入之人,但在让他遁走之际,云天恰好赶到,他提着大刀,就对着那陌生的黑衣人猛地砍去。
刀落,气势凌厉,一声哀嚎随着鲜血喷射而出,那黑衣人硬生生挨了一刀,然后趁机便逃掉,留下了一支鲜血淋淋的臂膀,血腥的气味儿在这里弥漫开,显得格外的冷。
云天将手里的大刀递给一名十八骑,然后上前望着地上那支臂膀,他沉声道:“竟然凝元境巅峰的武者!”
他的言语极淡,脸色甚是凝重,能够以一刀之势便取下凝元境武者的一支手臂,但他却没有半点兴奋之意。
要知道自己的这一刀只是偷袭成功罢了,面对十八骑的强大攻击,就算是武道修为高深之人,应付起来都极为棘手。
十八骑善于相互配合行动,他们杀气凛然,对于武者而言,杀气这种东西固然可怕。
云天站在小院中,吩咐下人打扫这里。今夜虽然没人前来杀自己,但是却有人欲对陈之仲下手,这无疑不是杀人灭口的手段。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惦记着我的性命?“云天细声呢喃着,他望向房屋里,还亮着淡淡的烛光,想必先前发生的事情,陈之仲也是清楚的,就是有人现在有人杀他。
“哈……哈哈!”云天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很快意,他突然感觉特别的好笑。
陈之仲曾经酿阴谋,回归燕都途中,一路袭杀不断,而如今,陈之仲也遭受到了一次袭杀。
云天心想,自己的小命被人惦上,陈之仲虽不是主谋,但也是帮凶,而如今陈之仲的小命也被惦记上。
所以他觉得好笑,于是便在这里大笑起来,屋内的陈之仲躺在床榻之上,听着外面大笑的少年,他脸色难看到极点,他自然知道少年是在笑他,也是在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