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刀
奶奶的,看刀
少年胸膛下传来柔滑细腻,脑海神经犹如遭受麻痹,似乎并不满现状,在女人身上得寸进尺乃男人本性。
少女那张已经红润的脸蛋儿,似乎已经能够腻出水来,呜呜娇喘一声,突然感觉一股侵袭猛然攻来,犹如将要席卷她的脑海一般。
她竭力地咬住贝齿,任凭那股滑腻不停地试图冲破防线,但理性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将这道防线冲破,否则自己只会越陷越深,最后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少年心头掀起一丝怒意,只是顷刻间猛然醒悟过来,立即结束了这场炽热之情的宣泄。
云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怔怔望着那愤怒中夹杂着羞愧的美丽脸颊,一种说不出的言语顿时涌上心头。
陈琳儿匆忙地爬起,美丽的脸颊之上全是怒意,她咬着嘴唇,尽管嘴角已经溢出血丝,眼眸微微红润,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张一直保持着木然呆滞的俊逸面庞。
“我不要任何解释,从今往后你别出现在我的视线,算我求你!”
少女继续咬着唇角说道,但并不在显得羞愤。
“你没生气?”
过了许久,云天才缓缓吐出四个字。
“你赶紧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少女缓缓闭眼,声音也冰冷至极,甚似寒风。
“可我想看着你,你也没权限制我的眼睛吧?”云天突然有些霸道地说道,然后身子又向前顷了顷,“闭眼做甚,你现在就不敢看我了,怕了?”
云天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很少有这么脸皮厚的时候,心中无奈自嘲一笑。
“滚下去!”
少女突然咆哮一声,这次声音有些大,马车也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喊了“小姐!”
“能不能容我说句话?”
见对方情绪陡然愤怒,仿若变了个人似的,只好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全身子都被我看过,现在也被我亲,你这辈子注定都是我的人了。你去高攀亲王说是为你父亲,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大燕亲王们的王妃名分,一旦攀上了,还真是上麻雀变凤凰。”
“如果你真想做王妃,我又不是不能也做个王爷,别说王爷,就算做皇帝老子,我都能说到做到,你就不考虑考虑?”
“滚下车!”少女声音不大,但眼睛微微泛红。
“我说的,是认真的。”少年淡声道,但那如星辰的眼睛里却暗含认真的神色。
“下车!”
少女突然抓起身旁的亲剑,俏脸凝聚一抹寒光,几缕青丝眼前轻拂。云天感觉这女人随时都有拔出青剑狠狠劈来,剑气凝发之势绝对势不可挡,的确还真有点儿怕了。
心性成熟的他,不怕敌人仇人恶人,但这女人,还真有点儿说不准。
“滚就滚,但这不代表会是你眼中消失的,这一点你给我记好了。”
云天说完,立即拿起发带将自己的长发给束好,然后就钻出了马车跳下,挑眉望了一眼那个蹲在马旁手里搓着小雪球的车夫。
“咋滴,欺负上了?”
车夫突然将手里的一个雪球向上一抛,站起身来,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却一直盯着云天全身打量。
“你好歹也是战威将军,也就会欺负女子…”
云天一看这车夫居然对自己有种兴师问罪的意味,突然脸色一阴,沉声道:“说完了?”
“完了呗!”
“说完了就滚一边待着去。”
云天上前用力推了他一把,只见车夫顿时好几个踉跄,身型不稳还给摔倒在了地上。
云天冷声道:“好歹也是个混元境中期实力的武者,跟我装斯文没什么意思,不过,你这隐匿气息的手段倒是挺厉害,能教教我?”
马车车夫挠挠头,拍着雪从地上站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云天也不再自讨没趣。
只是望着黑色马车远去,这里离陈府也不算太远,所以护送到这里也已经安全。
陈之仲如今虽然官职被免,但朝中势力还在,在燕都之中也算名头不小的人物,一辈子经历的风风雨雨也多了,哪是那般随意倒下的人?
原本是打算将她送到陈府大门,不过既然被她撵下车,便没了那份心思,总不能厚着脸皮跟在黑色马车后边狂奔,这种方式至少现在的他还的确做不来,也不会做。
黑色马车远去,过了这条街就是陈府,曾经大燕朝廷兵部侍郎陈之仲的府邸。
“小姐,没事儿吧?”赶车的车夫突然问了一声。
“没事!”车厢里传出少女清淡的声音,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呵呵,那战威小将军身上杀气太重,如果小姐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纠纷,倒也极为明智。”
马车车夫笑着说道。
“他怎么了?”
车中的少女突然弱弱地问了一句。
“杀伐之心太重,成为那小将军的敌人或是仇人,我想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其实,他今晚有了麻烦,说麻烦也不麻烦,有人要暗中想要寻找机会取他性命,他先前上马车只是为了孤身诱敌,他对暗中的敌人威胁起了杀心。所以想要引出敌人,然后置敌人于死地,总之,这小将军是个相当可怕的人,成为他的敌人或对手最后下场都死得比较惨。”
车夫脸色微凝,心中唏嘘:幸好老子早几年前就洗手不干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种买卖,还真他妈是世上最命贱的活儿。
闻言,车厢中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自己的父亲曾经就是因为加害他,现在的下场的确是相当惨,这一点并不否认,若不是她竭力维护,兴许她父亲大人现在恐怕早没活路了。
旋即她表情一愣,突然娇喝一声:“停车!”
马车车夫一惊,双手一拉马缰,一惯动作十分娴熟地将马车停稳。
少女拿着青色宝剑跳下马车,秀眉蹙起,问道:“你刚说什么,有人要取命?”
“回禀小姐,刚才出了皇城,咱们一路都暗中跟随,不过放心,敌人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而是那战威小将军。”
少女眼色一转,一阵纠结,最后斩钉截铁地道:“我们回去看看,他要是死了,月姐姐肯定会怨我的。”
“公主殿下怎会怨你,这跟咱可没关系,莫不是小姐你…”
马车车夫眼神闪烁着惊讶。
“别再废话,你也别再藏着手段,我们赶紧缓回救下他再说。”
少女立即说道。
“小姐放心,他肯定死不了,他随身那两名化元境实力的扈从可没走远,他就是孤身诱敌,故意与他们分道而行,暗中敌人肯定是一路跟着咱们这一道,这便是他的算谋……。”
陈琳儿皱眉一思,想了想,随即又道:“原来是这样,那家伙心眼倒是挺狠,行了,你先回去吧。”
“小姐,这都快到家门口了,你还要去哪?”
这时,车夫有些难为情了。
“父亲问起,就说我还在修炼,很快回来,你赶紧回去,不许多想,我不过去收尸而已。”
少女淡淡说完,提起青色宝剑,身影缓缓就消失在风雪中。
马车车夫开始一脸茫然,然后无奈摇头,也追了过去。
……
云天独自一人走在厚厚积雪的街道,脚底传来“沙沙”的声音,一直未曾间断过。
茫茫风雪中,寒冷的街道,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更别说人,黑袍少年脚步不停,时急时缓,看不出什么十分有节奏规律,但这其中大有学问。
暗中被敌人盯上,肯定想着逃命,但云天不想着逃命,而倒是想取别人性命。
所以,行疾,那是在躲人,行缓,便是在等人。
便这么时而慢悠悠时而疾步如风,不知道走过多少大街小巷,在街头终于停下脚步。
停下脚步,不走了,到头了。
少年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咧嘴一笑,有些轻视地瞧见不远处两道有迷糊变化到清晰的人影,向他所在之处缓缓迈开步伐行来。
一人提刀而来,一人负手走来,是两人。
不好好地修身养性,非要涉足世俗贪图钱财,这种修行者最为可耻,不仅可耻,而且还该杀。
负着双手的人,是个二十六七岁左右俊美男子,身着青色道袍。
脚下一双白靴,头发飘飘,洒脱至极,又增添几分儒雅的温和气质。
提刀人是位老者,只不过却穿了一件灰色道袍,腰间系着一个酒葫芦,笑容十分随和。
云天双眉轻挑,他出手与敌人厮杀之际,是从来不过多言语,不过接下来这场战斗,他还没足够实力成为其中主角,当然有了说话的兴致。
“从哪里来?来做何事?”
“从风雪中来,来杀你!”青色道袍的青年男子轻描淡写地回答。
“噗!杀我?那也看看你们二人够不够本事?”
云天嗤笑一声,神情淡然自若。
“徒儿,忘了为师的教导了?杀人之时,不可多言语。”提刀老者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青年男子,脸色稍有不悦。
“师父,徒儿可不敢忘!”青年男子立即恭声道。
“呵呵,原来是一对师徒啊,一起来杀我这么弱小的一个人,你们好意思么,并且还是偷摸着来,倒是可耻得很呢。”
“是吗?”提刀老者脸色一寒,冷冷一笑。
“师父,你先歇着,徒儿取下他脑袋给您消消气。”青色道袍的青年男子说完,脸上也是一阴,于是加快了脚步。
“不,这一次,为师亲自出刀,一刀便可宰了,省得麻烦不是?呵呵!”
提刀老者“呵呵”地笑着,将手提的大刀用力狠狠插入雪地中,雪地下的青砖顿时爆碎,出现好几道裂缝,青年男子便停下脚步,点了点头,便负起双手。
“混元境巅峰,混元境中期。”云天心中暗道,从两人先前所散发的气息,便能够清晰地判断出。
有意思,此时这一对师徒已经将云天看作死人,一对师徒同时被人雇佣买凶,倒是极为少见,不过江湖之大,稀奇古怪之事并不少有。
云天全身气息顿时散发,体内气息流转,气运丹田,身体表面陡然元力游走,使得他身体周围的气体流动速度也都稍微有些缓滞迹象,这是因为吸纳元气的缘故。
“还想作垂死挣扎不成?嘿嘿!”
老者突然猛笑起来。
“原来是个缺门牙的老头,哈哈!”云天也冷冷直笑。
青衣道袍男子伸手捂着眼睛,无法直视般地摇头苦笑道:“呵呵,怎么遇人说师父缺门牙了,这下不光是要死,死得惨了。”
显然老者最憎恶人家说他缺门牙,果然情绪暴起,咆哮道:“奶奶的,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