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玉胎,南宫枫收手机
嘎吱一声,就像经年累月没有开启的木门一样,被拽开后又垮塌下来,砰的一声后,顿时一阵灰蒙蒙的。
我用手挡着口鼻,尽量不让这些东西钻进我的呼吸道。这楼的门口又是背阴面,照不到光亮,阴森森的。现在虽然没到深夜,但是没有一户人家开着灯。放眼望去,一片黑黢黢的窗户。
我走入楼道,声控灯又不好使,剁了几下脚都没有反应,不得不掏出槐木手机照亮。
向上走,一楼的拐角处的垃圾桶外丢着几个避孕套,里面都有精华。二楼的房门虚掩,里面传来了急促的男人和女人交合的声音。
这地方很乱,表哥住在这里,难免空虚寂寞,玩玩微信摇啊摇什么的可以理解了,我也感叹,环境确实会影响人的行为的。
而我表哥的住所在三楼,我谨慎了些,唤出了槐木手机里的小爬犁。让他用他的灵觉帮我感应一下楼上是否有危险,小爬犁一纵身去了,而我则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一路顺畅地来到了表哥家的门口,小爬犁顺着墙透了进去,大概过了两三秒,房门开了,小爬犁站在门口说道:
“进来吧,老大,这地的脏东西虽然比屁眼上的褶子都多,但你表哥的屋子却比王云倩的脸都干净,什么都没有,别疑神疑鬼的了!”
我进入屋子里,闻到一股刺鼻的白酒味。打开灯,大概看了下屋内的陈设。
两室一厅,屋子被表哥弄的脏乱,有很多脏兮兮的脚印,臭袜子什么的都堆在门口。客厅茶几上放了满满登登的啤酒瓶子,都是空的,地上还摆着几瓶五粮液,那酒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我走过去端起来闻一闻,看着商标是正品五十二度的,我很难想象一个高中的女孩子,可以连干六杯五十二度白酒脸不红心不跳。
我自认为酒量还马马虎虎,但这连干六大杯,是绝逼不可能的。
我看了那犹如罐装可乐大小的杯子,心里不禁陷入了思忖,除非这家伙拥有和段誉一样的能力,边喝边用手指头尿出去。
但连喝这么多也不是不可能,好吧,我就是不敢置信,总觉得这里面有事情,脑袋转不过这个弯。
小爬犁说这里没什么异样,去卧室看看,你表哥出事的时候不是在卧室么?
我点头,几步走到卧室门口,却又立即停下了,表哥的卧室里,似乎有些动静。我仔细听,似乎是人的脚步声,我连忙定住细细听。
因为我小爬犁之间习惯了用意念在交流,再加上我害怕破坏现场,所以走路都很小心,没发出什么声音。
里面是不是有个人?我耳细,听的清楚,绝对是的。
我快走几步,连忙去推表哥卧室的门。却是拽了一下,发现被反锁住了,我着急,也不顾破坏不破坏的,一脚卷上去。
却听哐当一声,门被踹开,我纵身飞跃进去,对危险位置做格挡动作,却是发现,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难道是我幻听了?
窗户开着,薰风习习,窗子叶忽闪忽闪的,我怀疑有人下去了,忙跑到窗子前向下看。但发现这里是三楼,若是有人的话,不可能从这里跳下去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下面是坚实的水泥地,有坑有洼,跳下去直立缓冲的话容易扭伤脚踝。
我晃了晃脑袋,可能自己最近真的太累了,幻听了。我问小爬犁听到声音没,小爬犁却说他没注意,又说他神经大条,不爱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当红小说的偶像主角都这样。
我说屁,有时间好好修理修理你!
我环视这个脏乱差的房间,一张双人床,床上还丢着一个黑色的蕾丝边小胸罩。在枕头底下,还藏着本露出一角的成人杂志。床头旁边放置着个镶嵌在墙上的花边镜子,与墙无缝对接形成一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衣橱,打开着,里面衣服被翻的稀烂。
这时窗户被风吹的大开到一个角度,一束清冷的月光照在床头,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我上前去看,却是在枕头的花纹里,镶着一个透亮的玉佩一般长条的东西。枕头上的花纹是刺绣上去的,上面的万事如意四字中的“万”字的那一撇松了,这一长条的反光的东西就被那一撇的丝线缠着,虽然倾斜,但却并未脱落。
又是一股风,窗户被吹的忽闪,月光被阻隔了,玉佩也不反光了。
小爬犁也注意到了,忙问那是什么。我上前一步,弯腰从枕头上将这个东西取下来。
映着手机的灯光来看,这个东西像是个通透的玉,又像是个玻璃,只是……
这玉的中心竟然有一个类似胎儿一样的东西!就像个琥珀一样。
那其中的胎儿,小手的手指有几根都能数得出来,甚至连前额的血管都清晰可辨,唯独下半身还没成形,不过半点人工雕琢的痕迹都没有,竟似是天然生成的。
小爬犁惊呼一声说道,这东西竟然是玉胎,你表哥怎么会有这东西的?他这么一提醒,我有些印象了,之前我们杂志社的一位作者还专门写过这样的小说,一对考古队发现了在某某墓地里发现了大量的玉胎,后来被困,在墓穴里生死逃亡,最终凭借智慧发现了坏人阴谋的故事。
但那都是假的,我读了那篇小说,觉得不错,还特意查了下玉胎。网上说这东西是只是因为大自然造物之奇,实乃人所难测,但是与真正的胎儿形态过于酷似,若不是只有拳头大小,真会让人以为是个活生生的胎儿,被人用邪法变成了玉的。
我则不相信有这么巧合。
我又问博学多才的小爬犁,说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么,看着这么邪乎,不像是什么吉祥的东西。小爬犁却也摇头,说还是惨兮兮的人脸,也马上意识到,刚才那道光影,并不是月光,而是匕首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