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盛宴
怎么这么多!三只!
我只知道对付一只食血鬼的方法,三只一起上,我绝对麻爪!
我想起就在几个小时前,小李给我的大姨妈量是十五克,而方子上说的需要五克。
靠!我真是自作聪明,以为多多益善,害怕引不来,这回好了,引来了三倍!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按兵不动,对着这些家伙细细的观察,由于关着灯,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能依稀分辨出他们的行踪。这三只食血鬼也规矩的很,进来不动任何东西,探头探脑,然后像是狗看到了屎一样,凑到我的腿边,嗅嗅。喘了两口气,感觉还挺兴奋。随后舔,吃,我能听到吧嗒嘴的声音,甚是享受的样子。
子时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有传说鬼物可以现形,现在想来这传说是真的。我并没有借助槐木手机,却能看得见他们。
我觉得有些恶心,忽的想起在上大学期间,有一个qq好友的名字叫做“爱我就喝我的大姨妈”,还是个女生,我想食血鬼和她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红绳在我的手心里已经被汗打湿了,我在犹豫,动不动手。
不动手,我当然不会这样瘸着,修养一阵子就会好,不过我就会因此陷入被动,这一段时间又是非常时期,我呆不住。而且这种方法不能再次使用,槐木手机里说过,同样的方法,只能使用一次,否则,便会结下鬼缘,时常遭到鬼物叨扰。而且,更会折阳寿!
动,还是不动!
我狠狠一捏手掌,准备一鼓作气,先逮到一只按在腿上,腿能动了,我自然也就能跑。看他们行动这么迟缓,我心里也有了些底。
可是我正要翻身坐起,一段奇怪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声音虽然很小,但我能感觉得到,似乎有东西在窗外,偷偷地观察着病房里的动静。
我的脸对着门那边,而窗子在我的脑袋后面,我不敢回头看,怕惊动了这几只食血鬼,他们可是厉鬼。
紧接着,我听到了窗台上的微喘的呼吸声,然后,似乎有人从窗台上蹦到地上,声音并不明显,是个练家子!但传到我的耳朵里却无比的清晰,我一是装睡,二来听力提高,这点动静,听得清晰。
他是谁?
食血鬼还在津津有味的享受着美食,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也不搭理,给我的感觉,他们似乎看不见彼此。我觉得这个人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我,而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一股劲风呼呼的从我背后袭来,我早有警惕,猛地翻身,绑在石膏上的绳子被我这突然间的一股劲挣断。我抱着脑袋摔倒在床下面,打了个滚,去看这个陌生人的脸。
电光火石!他的匕首正好插在我的病床上,借着月光,那锋利的刃格外刺眼。由于我的脸迎着月光,看不清那个杀我的人长什么样子。我觉得我的腿和胸口撕裂的疼,只是这么一动,浑身上下便被汗水浸透了。
“艹!你是谁!”
那人也不说话,拔下匕首就冲我扑过来。与此同时,失去了食物的三只食血鬼怨毒的看着我,也如饿狼一般扑向我的小腿。
我再一次咬牙,一旋身,滚到了旁边的病床下,但是有一只食血鬼咬住了我的小腿,不松口,我顿时觉得浑身一阵酥麻,像是通电了。不过我又马上反应过来,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一只食血鬼被我带进了床下,我手中的红绳被我霍地抻直,身体里迸发出一股劲,让我的手上的速度快了几倍,每个人都是有潜能,尤其是在危难的时刻,它会毫不客气的爆发。
这只食血鬼被我闪电般的绑在腿上,越勒越小,身形竟然随着我的力道变得瘦弱起来,我本还担心绳子不够长呢!紧接着,他身上散发着丝丝的黑气,夹杂着臭味,像是蒸腾了一般。我不为所动,手指纷飞,快速地打了个金刚结。
食血鬼化作了液体,嗖的一下渗进了我的骨骼,我觉得腿骨处灼热难忍,不能动。
我惊诧杀手为什么没有栖身进来给我一刀,我是个残疾,此刻杀我,难道不是一个好机会么?
我在另一边翻身出去,看到了这样可笑的一幕。
另外两只食血鬼,正抱着杀我的人的大腿啃着,杀手身上有几处咬伤,映着月光看,流血了。但这家伙的确是个高手,一直在周旋,也没吃什么大亏,他的那只匕首上闪着紫光。而这两只食血鬼似乎很怕这把匕首,被划了两下后就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食血鬼护食,最烦的就是别人打扰他们用餐,这家伙,撞枪口了。
杀手侧过身,胸前的双峰,借着月光呈现出黑影。她竟然是个女人,但是她蒙着面,两只眼睛丝毫没有生机地盯着我看,而她的脸的轮廓,又让我觉的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是我认识的人!?
我小腿处的灼热感,越发的深了,感觉那个地方的细胞,血肉正在疯狂的生长着,我想食血鬼化成的液体里,肯定含有某种激素,它可以让细胞快速分裂,达到修复伤患的效果。
之前听说一个假说,人的大脑开发到20%,就可以控制自身细胞的生长,不知道是真的么?
我动了一下小腿,竟然不疼了!但是有些不听使唤,行动起来有些费力,我挣扎着站起身,胸口处疼地让我抓狂,差点忘了自己还断了肋骨来着。
趁着食血鬼和女杀手混成一团,我取出床头的槐木手机,急忙拨通了张涛的电话,他接的也快,想是又在加班熬夜。
“大半夜的,干jb!”
“快!有人要杀我!你们快点过来!”
“靠!挺住,我这就带人过去!”
我放下了电话,感觉小腿现在似乎可以自由行动了,看着女杀手和食血鬼,我也不再犹豫,这两伙家伙都会对我不利,我必须当先出手。
我捂着胸口,很疼,但我毕竟是个东北爷们,这点血性还是有的!
我一掌敲碎了腿上的石膏,上面还有着没食血鬼被舔干净的大姨妈,我取下了最浓稠的一块,冷不防地丢在了那女人身上,大姨妈粘在了她的衣服上。这两只食血鬼见了,就像猫见了耗子,也不管女人手里的匕首,恶狗一样的扑了过去,将这女杀手锁的不能动弹!
好机会,我踩着床借势跳起来,一个凌空劈落在女人的肩膀上,随后落地,后悬踢脸,再侧踢打在了她的胯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是我苦练了多年的必杀技,虽然这几脚的力量较我健康时打了许多折扣,但饶是如此,她肯定也不好受,却看她,吐了口血,对着两只食血鬼用力的一划,翻身跳出了窗外。
暂时搞定了一个!我的身体像是经历了倾盆的大雨,彻底被汗水打湿了!胸口处的疼痛已经不允许在进行剧烈的运动。
两只食血鬼失去了目标,转头看向我。我也低头,只觉得袖子,胸口,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臊味,原来刚才劈石膏时竟然将大姨妈抹了我自己一身!我战战兢兢地望着这两只对我虎视眈眈的食血鬼,下意识的往门口挪动着身体。
我对付人倒是有一裤裆的勇气,对付鬼,绝对抓瞎加麻爪,心里又开始打哆嗦,打退堂鼓,该打的都打。
忽的想起来,槐木手机不是还有个给鬼照相的功能呢么?我手抖,一时半会的切不到那个应用。眼看这两只厉鬼已经扑过来了!
好在腿已经不疼了,似乎骨骼已经愈合,但是神经却不那么敏感!我费力地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跑,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我已经冲到了门口,正和闯进病房里的张涛撞了个满怀。
张涛反应也快,一个擒拿手就把我按在地上,但一看是我,又马上松手。问凶手呢!
我哪有时间和他解释,只道一句你奶奶的,抓我干什么!快跑啊!后面有鬼!刚才那一下擒拿,槐木手机被他甩掉在地上,我的心沉了,只知道走为上计!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两只食血鬼已经扑了过来,一只落在我身上,另一只落在张涛身上,血盆大口张开,足可以容下一个人的脑袋!
我心道一声艹,想反抗,但是胸口疼的厉害,我拼命的用手掐着食血鬼的脖子,力求他的嘴够不到我。
要说这东西长的可真恶心,刚刚没开灯,看不清楚样子,这回面对面接触,才看见他全是腐烂了肉的脸,甚至还有些蛆虫在上面蠕动,口里不停的淌着绿油油的口水,滴在我的裤子上,冒起一阵青烟。
有腐蚀性!艹!
我不知该怎么办,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不要被这食血鬼咬了脖子。
母亲曾经对我说过,佛号的正确念法。好多影视剧里是这么读的:南无阿弥陀佛,其实前面的两个读音应该是“拿摩”。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慌乱间说出了这句佛号,忽地觉得我的左手在发着金光!食血鬼被这光芒照的捂住了眼睛。嗷嗷地嚎叫,正巧两只手松开了我!我看清楚了,发光的是我手心的那个“卍”字!
我知道这食血鬼怕红绳结金刚结,趁着这个功夫,我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刚刚结在腿上的红绳,也不管什么鬼缘,折寿的,大喝一声,缠在了他的身上。
张涛还在和另一只扭打,这小子的狠劲我小时候领教落,出了名的打架玩命,此刻另一只食血鬼已经被被他用手铐反扣在门框上,而张涛正对着食血鬼的脸一阵狂踹。
这小子又开疯狂模式了.
我面前的这一只随着我的绳绕而身形缩小。我手用力,结了个金刚结,就看一缕缕的黑烟泛在他身上,他哀嚎一声,化作一滩黑水。
我知道这东西珍贵,能接骨。我抻起胸口的衣服接着掉下来的液体,然后向后一仰,拾起了掉在门后面的手机,对着被张涛狂踢的食血鬼按下了快门键。
“咔擦!”
张涛一脚踢在门框上,疼的嗷嗷直叫,再一看食血鬼已经消失了,有一道黑色的光点飞入手机,化作液体的动画,滴入了那个破碗的应用里,看来,每捉一只鬼,碗里变回多一滴液体,真不知道这只碗满了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看张涛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看不到那黑点,看来,只有我能看到。
“那鬼东西呢?”
“大概是跑了!那可是鬼,你看到了,真家伙!”
“妈的,老子就是没带枪,否则崩了他!”
他扶我站起来,嘴里碎碎叨叨的骂着,我看这小子的脾气和初中时候比没强到哪去,给他个打架的理由,就能把人往死里打!
我站起身,觉得浑身乏力,身子倚着墙又瘫软了下去。
我才想起来老张还在病房里,当我的目光向他的方向望去时,肉眼都可以分辨的出,他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频率背对着我颤抖着。
我的胸口传来了阵阵灼热感,随后,类似与刚才接小腿腿骨的感觉产生了。这种感觉很怪异,虽然在愈伤,但是身体会一瞬间陷入疲惫,我猜测,可能是和细胞的快速分裂分化有关系吧,通俗了讲,就是你撸过了,浑身乏力一样。
“张涛,如果连续的几起案子都是一人所为的话,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先别说是谁,你先告诉我,你的腿怎么好的!?”
“靠!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这么快就进来的,是不是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