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正交锋
第二天醒来,蓝若冰浑身的骨头像被捏碎了般地疼,昨夜的梦境太过真实,以至蓝若冰直到醒来还沉浸在那巨大的悲痛和负罪中,竟似自己做了什么恶事一般,亏心得厉害。
顶着一对熊猫眼,恍恍惚惚地走出房间。
冤家路窄,偏偏在楼梯的拐角处,刚好“偶遇”云洛。
“怎么?没睡好?”
云洛貌似关心地问,眼睛里却满是漫不经心。
“不劳你费心!”
蓝若冰的起床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样不客气地回过去。
也真是邪性,自己跟云洛势不两立,连带着这座别墅都跟自己气场相克,住在这里的第一宿,竟是恶梦连连,一刻不得消停。
“我也没那个闲功夫操心你的事。但在爷爷面前,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看着对他不屑一顾自顾自下楼的蓝若冰,云洛冷冷地在后面补上一句。
不知道蓝若冰有没有听到,但却是连头也没回。
云洛冷眼看着蓝若冰的背影..
昨天晚上自己用催眠术帮她回忆前世的事,吓得她大喊大叫,哭爹喊娘的,冷汗嗖嗖嗖地冒……
没想到早上还起得来?
一副不死小强的鬼模样。
哼,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云老爷子正站在门口指导园艺师们如何修剪花草,显然对他们的工作很不满意,大呼小叫地。
蓝若冰走到门口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就立马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慈祥模样。
“哟,这丫头,没睡好吗?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嗯,我,有些不太适应。”
“哦,认床是吧,没事,住久了就好了。这样你更应该常常过来!”
“是啊,听爷爷的。以后没事我就带你过来,时间长了就好了。还有,一会儿吃过饭就回去就躺会儿,补个觉。反正今天也没事。”
随后走出来的云洛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儿,好像他们是一对儿真的情侣一样。
第一次,云老爷子对孙子的话没有反驳,反而听着很受用。
蓝若冰根本没打算搭理云洛,一声没吭。
云老爷子探询地看看云洛。
云洛这个窝火啊!千叮咛万嘱咐的,这丫头难道听不懂话吗?
云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但只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伸出一条胳膊自然地搭在蓝若冰的肩上..
他能感觉到蓝若冰的身体排斥地僵直了一下,身体作势想要逃离他邪恶的胳膊..
云洛不动声色地加大了力度,让蓝若冰动弹不得,而且自动忽略掉了蓝若冰瞪过来的目光:“若冰,我们不就是吵了几句嘛!别生气了,爷爷在呢,该笑话我们了。”
不待蓝若冰回答,云老爷子了然地“哦”了一声:“怪不得,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儿呢!没关系,丫头啊,这个混球儿小子以后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看见我这根手杖没?我就用这个打断他小兔崽子的双腿!”
说完靠近蓝若冰,用很小很小,但是云洛却“恰好”能听到的声音说:“以后,我们俩结成盟军,共同对付这个小兔崽子,好不好?”
云洛貌似伤心地捶胸顿足:“爷爷,您究竟是我爷爷,还是她爷爷啊,哪有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亲孙子的啊?还真是没见过!”
“你?哼!你也做几件让我顺心让我高兴的事啊!就你和你老子的勾当?我还真宁愿若冰做我孙女!”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回总算是办了件让我满意的事。若冰这孩子不错,我喜欢!”
“有没有搞错啊,我跟爷爷相处了二十年了,她和您认识才多长时间啊?!”
“哼,你们两个,天地之差..”
“爷爷,你总算是说了句公正话.。。”
“若冰是天,你是地!真不知道这么招人稀罕的丫头,是怎么被你骗到手的?!”
蓝若冰陡然想起,云洛似乎格外怕他这个爷爷。
如果注定她和云洛是撇不开的孽缘,那么,以后,如果能和云老爷子处好关系,是不是可以从中好好加以利用..
一个计划在心里酝酿开来..
既然要演戏,那么就把戏份做足吧!
看着笑眯眯的云爷爷,蓝若冰的心里油然而生亲切感。
她自己也有爷爷,也是笑眯眯的,可是爷爷的笑只会向着他的堂兄堂弟,从未转向过她。
面对她的时候,爷爷始终是板着一副面孔,不苟言笑。
就连她考上知名的大学,爸爸妈妈欢天喜地的时候,爷爷也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唉,这么一大家子人,这么多年轻的后辈,怎么就偏偏让这个赔钱的丫头出息了呢?”
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来自爷爷的疼爱,她从来没有享受过。
想到这里,蓝若冰露出了甜美可爱的笑容:“好啊,爷爷,就听你的!”
一时间,爷孙俩都愣在原地。
自从蓝若冰昨天进门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笑,云老爷子心想,看来自己的建议有效了。
而云洛虽然经常看到蓝若冰笑,但冲着他笑,还是头一遭。
他们每次的见面都像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可这笑靥如花的面孔却无法让云洛大意。
她是因为他“制造的车祸”和卑鄙的威胁,带着撕心裂肺的仇恨,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他的!
所以,她,怎么可能冲他那样笑?!
除非,她有了对付他的好主意,心里正酝酿着阴谋诡计!
早餐,蓝若冰依旧没有什么胃口,一只小勺子在粥里慢慢地搅来搅去,却不见送进嘴里。
眼神迷离,心思早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云老爷子一双眉头紧皱了起来,心中隐隐地不安..
“丫头啊,爷爷,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云洛和蓝若冰同时警觉地抬起头,看向云老爷子..
“你,有过其他的男朋友吗?”
蓝若冰一颗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了起来..
云洛也是紧张地看着蓝若冰..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