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罗力在一旁看着,看着平日冷酷稳重的少爷,被折腾的手忙脚乱的模样,他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没笑出声来。
但此刻看到少爷略显恍惚的模样,却不由得一怔。
少爷平日也不是没有过会撒娇的女人,但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这么失常……
是因为,这个云小姐……自身么……
“罗力,你们该出去了!”
耳边响起慕容烈略带不悦的声音。
晃神的罗力,回过神来,就见着自家少爷一脸不爽的看着他。
摸了摸脸,他有些莫名其妙。
他刚刚做了什么,惹了少爷么?
抬眼望过去,就见着少爷困住云朵的动作,显得那么……那么有独占的意思……
罗力恍然。
独占欲发作?
又看了眼云朵,见平日里坚强泼皮的姑娘,此刻竟有种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种反差,给男人的冲击感,确实不容小觑。
罗力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而慕容烈的眼神却更加阴沉起来,空气都冷凝凝滞起来。
罗力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视线立刻从云朵身上移开。
本来厚重的空气,立刻实质般的恢复了正常。
罗力赶紧拉着李老医生,飞速逃离。
慕容烈的脸,阴转晴。
注意力一心扑在怀中女人的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罗力临关门时,略显担忧的眼神。
此刻,慕容烈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惩罚这个醉酒的女人!
“坐好了!”慕容烈冷着脸命令道。
眼前的女人,似乎认清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形势,委委屈屈的坐好了,身子却左左右右的摇晃个不停。
慕容烈忍了忍,没忍住,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她红扑扑的脸蛋。
触感不错。
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似得。
还是个乖乖牌的。
但他却是低估了云朵的本能。
本来连坐都坐不稳的人,竟然出其不意的……
扯住了慕容烈的嘴角!
让你笑我,让你欺负我!让你戳我!
哼哼……
慕容烈头都疼了,这个女人属什么的?刚刚不是认清形势、老实了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又变了?!
这多变的性子,简直跟蓝狐狸不相上下!
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是绝对不会长记性的!
醉酒的人,或是下手太重,或是手连捏都捏不起来。
“女人,你是不是太嚣张了?!”
不理会云朵根本捏不疼的手指,慕容烈常年冰山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从没见过的笑容,让醉酒中神志不甚清醒的云朵,蓦地一惊;动物的本能立刻发挥作用,撤回手指,手脚乱扑腾的要逃。
云朵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了。
然后,没等她站起来,人已经被凌空抓起来……
慕容烈将瘦小的她,毫不费力的摁在他的膝盖上,不慌不忙的抬起手来,落下去时,却又快、又狠、又重!
重重的击打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强烈的疼痛感,却让此刻感官迟钝的她,都感受到了……
云朵有点发蒙。
她竟然被打了屁股?即使做小乞丐时,也没人打过她的屁股……
从来没被打过的屁股,正在被一个男人,打了?
屁股上足足挨了十来下,云朵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就算她清醒的时候,也必然会被这个事实激怒的发狂,更何况,此刻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已经不受理智的约束,凭着本能,如同发了狂的小兽一般,奋力挣扎着……
但是,完全没有用。
体力和身段的差距,让慕容烈一只手也能摁住她翻不过身来,她根本逃脱不过他得魔掌……
云朵只觉得无力而绝望,又痛又恨之下,梗着脖子放狠话道:“慕容烈,你等着!你再敢……”
慕容烈冷笑:“我不敢?”
手掌更加重的落了下去。
云朵疼的颤了下,终于不管不顾的大骂起来——
“慕容烈,你个混蛋!”
“慕容烈,你人渣!”
“慕容烈,你不得好死……”
“你猪狗不如……”
回应她的,是慕容烈更加冰冷的冷嗤声和下手更重的力道。
死鸭子嘴硬,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说的就是这个女人。
云朵羞愤交加,一急一痛之下,身上冷汗涔涔,一重接着一重的冒汗。
而体内的酒精也随着体液而渗出了不少。
神智越发的清醒,便越发的愤怒羞耻。
但所有激烈地情绪,都抵不过身体的疼痛,一下又一下的重击,专注的撞击在一个部位,规律而永无止境,让人绝望……
她一开始还有力气挣扎,可挣扎时却总触的胸口的伤处疼痛难当,竟是越来越虚弱起来,到最后,竟是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可就算她还有开口的力气,却也绝对不会求饶。
就好像倔强的孩子,在心里委屈时,便是明知道犟下去,只是自讨苦吃,也绝对不会开口认错、求饶……
而此刻,云朵就是那个倔强的孩子……
慕容烈狠狠的打个不停,心里一阵痛快。
这么久以来,这个女人没有一次让他省心的。总是阴奉阳违,压不趴、打不折、踩不死,表面上服软了,实际上却没有一刻是服气的。
总算有点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体罚打人,原来把浑身是刺、无从下口的刺头儿打得鬼哭狼嚎,是这么舒心而有成就感的事儿。
他打得痛快,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个一直挣扎个不停、想要从他手下逃脱的身体,柔顺的不像话;而扯开嗓子当背景音的吵骂声也不知不觉停止了……
慕容烈终于停住了手。
这个女人,不会被他打晕了吧?
皱着眉头,低下头,发觉他得膝盖有一片水迹,隐隐的,能听到压抑的抽泣声。
他沉默了。
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女人,便是在他第一次强迫她时,也没掉过半滴眼泪;就算在之后,见过她或谄媚、或嚣张、或隐忍的模样,却从没见过她,在他面前流眼泪……
静了一会儿,慕容烈有些僵硬的伸手,扶起身下女人的头。
那个较小的身躯不自禁的颤抖起来,瑟瑟缩缩的好似怕着他的手掌,如受惊了兔子。
脱去张牙舞爪的伪装,她的小脸显得有些稚嫩,挂满了泪水。
或许她觉得羞耻,努力想控制住不发出声音,但鼻子却不听她的话,不断的抽泣着。
她其实,也还只是一个孩子……
无力,柔弱……
那些嚣张的刺,各式各样的倔强不服输,只是她保护自己、不得不用的手段……
她本该无忧无虑上学,却不得不在社会的大染缸里不断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