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裳,别走
红色的本子在骆雨裳的脚下被摔开扉页,一张二村合照端正的贴在页面的左上方,照片上的男女笑的一脸的幸福。
骆雨裳颤抖着手捡起那本结婚证,苦涩的笑自嘴角蔓延开来,
“夜明宸,你骗的我好苦。”
“雨裳,这不是真的。”
夜明宸抓住她拿着结婚证的手,疲倦的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这时,一个幼小的身影从卧室里跑出,抱住了夜明宸的双腿,
“爸爸……”
心痛的已经痉挛,手,自他的掌心慢慢抽出,身体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雨裳,别走。”
夜明宸的眼里是无尽的祈求,霎那间觉得有些东西似乎正在离他远去。
但是她最终只是用充满恨意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绝然离去。
“哎,真是造孽呀,雨裳也还怀着孩子呢!”
王丽舒的哀叹提醒了被伤痛滞在原地的夜明宸,他这才疯了一般追出门去。
骆雨裳一边开车一边给刘浩宇打了电话,
“浩宇,求你把我妈安全的送回老家,就说夜明宸出了车祸,婚礼取消了。”
没等那边说话,骆雨裳就挂断了电话,直接关了机。
焰红的法拉利风一样的速度驰骋在路上,技术不太纯熟的她惊险的超越了一辆又一辆车,回到月蓝湾迅速的换掉婚纱,拿上她那张存款少的可怜的银行卡,直接奔向了机场。
来到售票处,服务人员态度热情,声音甜美,
“女士,请问您想买哪一个航班?”
“随便,只要能马上上飞机就行。”
现在,她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直接递上自己的身份证。
服务人员表情一僵,楞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买票的,当她看到骆雨裳的身份证的时候,立刻恢复了笑容,
“那您看从A市飞往J市的第XXX次航班可以吗?二十分钟以后起航。”
“还有时间更近的吗?”
服务人员笑着摇头,
“对不起女士,其他航班的票都已经预售完了。”
“好,那就这一班吧!”
骆雨裳买完票走进了候机大厅。
夜明宸自从追出来就没见到骆雨裳的影子,他看到骆雨裳离开房间时手里好像拿着刘浩宇的车钥匙,在那样的心情下开车,他真怕她会出事。
心情慌乱的他急忙掏出电话,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
开了机,骆雨裳的电话却打不通了,他随后又拨通了刘浩宇的电话,没等他说话,刘浩宇就吼了起来,
“夜明宸你TM到底怎么回事,你还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你先告诉我,雨裳回没回酒店。”
那边刘浩宇已经暴跳如雷,
“你跟我解释个屁呀!你现在知道着急啦,早干嘛去了?”
“浩宇,你要是想骂我,以后有的是时间,但是现在,求你告诉我,雨裳她到底在哪里?”
“她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过,夜明宸将车停在了路边,单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她去哪儿了?”
“……”
“刘浩宇你TM说话呀!雨裳到底去哪儿了?”
“你吼什么吼,我已经给机场的朋友打电话问过了,她买了去J市的机票,二十分钟以后起飞,你现在追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其实骆雨裳完全可以买到更快离开A市的航班,但是在她赶去机场的路上,刘浩宇这边就已经跟机场的朋友打好了招呼,如果有个叫骆雨裳的人去买票,要他们一定要想办法拖延一点时间。
夜明宸直接将电话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甚至没有等到可以转弯的路口,就直接启车调转车头,撞过马路中间的铁栅栏,直接奔机场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赶到机场的时候,离飞机起飞还有五分钟,但是,他却坐在车上没有下去,眼看着飞机在五分钟以后飞向了蓝天,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
他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他最不想伤害的人最后还是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可是,他却没有理由去解释,没有资格去挽留,没有勇气去见她。
整整一个下午,他就那样坐在车里,直到黄昏,直到半夜。
彼时,骆雨裳乘坐的飞机早已经降落,她下了飞机,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一股凄凉自心底升起,没想到活到这个年纪,竟然像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一样,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憋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无声的落下,她抬手拦住一辆计程车,走进了这个她素未蒙面的城市。
在一个国营的小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她取出了银行卡里为数不多的钱,先买了张电话卡,将原来的号码关掉,然后经过中介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虽然简陋,但足可以遮风挡雨。
接下来就是找工作,她要趁孩子出生之前攒下两个人的生活费,现在,她无依无靠,所以只能靠自己。
但是现在的单位一般都不愿意用孕妇,再加上她骆雨裳的名下毫无学历,所以跑了三天,都是无功而返。
第四天,她为了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买了一条腹带绑在了身上,心酸的吃下了一块面包,对腹中的孩子愧疚的说道;“宝宝,你先委屈几天,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妈妈必须要找到工作,才能养活你。”
因为束身的效果,她又穿了件肥大的毛衣,所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她已经怀孕。
怀孕的是事情虽然可以想办法隐瞒,但是学历她却不屑于造假,于是,第五天的面试,她还是失败了。
就在她沮丧的走出面试地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苏荷,”
骆雨裳惊异的回头,没想到叫她的人竟然是一身西装革履的陈泽明。
见到她陈泽明同样的一脸诧异,还有些许的惊喜,
“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骆雨裳僵硬的笑了一下,
“婚礼取消了,我们分手了。”
“什么?分,分手了?”
陈泽明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分手了,确切的说,是离婚了。”
“走,我们出去说。”
也许是心里压抑太久,太需要倾诉对象了,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里,骆雨裳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陈泽明。
陈泽明听完以后,情绪略显激动,
“夜明宸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这样欺骗你呢?”
骆雨裳嗤笑一声,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男人都是一样的,你我相处了五年,还不是照样把我给出卖了,更何况我跟他才多久,不过短短的几个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