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 初诉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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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日的交锋,双方将领对两方的能力都有了了解,王爷、王妃接连被俘,攍城上下一时人心惶惶,而由于今泉一行早已控制了大部分将领的家眷,于是城内的将领只好违心守城,却已是人心涣散。
而徐澈这边由于宗政锋的蛊毒时不时发作,有时是想要杀人,有时则是自己痛苦不堪,虽然抓住了千扇美夏,而千扇美夏宁可被杀也始终不肯解毒,徐澈又怕若是贸然攻城,城内的扶桑武士会杀死无辜百姓,一时也不敢贸然攻城,却加派密探人手,时刻盯着城中的一举一动,双方就此僵持下来。
这一日整整大半天,徐澈对着眼前形式思虑对策,已过晌午却仍旧一筹莫展。自己跟随皇上和父亲征战多年,但他从未遇到如此棘手之事,任他品性温和心中也不免烦躁。于是卸下铠甲,只穿了玄纹云袖冰蓝布衣,外罩月光白色暗花长衫信步走出营帐。
大军此时驻军于攍城南侧,往东抬首只见是丰山延绵而下的山脉,山丘上绿树浓密,繁花若锦,徐澈百无聊赖之际便向小山丘走去,常英见状跟了上来,徐澈道:“我自己去走走,军中的事宜你多留心,若有什么事,就发信号。”
常英知道近几日的事宜让徐澈很闹心,便颔首道:“好,那将军早些回来。”
徐澈拍拍常英的臂膀道:“我知道。”
徐澈沿着一条下路拾阶而上,却见山两旁遍植山桃、野杏、梨树等,此时繁花正浓,若有山风微微拂过,便是一片落英缤纷、暗香浮动的景色,连日来的辛劳焦虑终于在这景色宜人中有所消退缓解。
行至一处短丘处,听到前面有淙淙的泉水声,原来在前面的几块大岩石前面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溪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午后的阳光较为强烈,走了一段之后徐澈便觉有些口渴,正想过去喝点水,却瞥见有个身影匆匆一闪,便极其灵敏的闪入溪流后面的一片桃花林中。
徐澈快步走过去,只看到一个纤纤身影和一头乌黑长发,虽未看到那人的容颜,但是那背影徐澈却觉得十分熟悉。
瞥眼见到地上留下了一件白色丝带圆口凌绢袜,徐澈见是一个女子的筒袜,知道必是那女子见有人来惊慌躲避的时候余下的。
于是捡起哪只袜子往山桃林深处走去,刚刚转过一片桃林却见谢滢雪赤脚坐在一株桃树上悠闲的荡着双腿,神色有些慌乱,有几缕发丝没有挽好,散落在她的脖颈和面颊上。徐澈见状想起刚才的情形,心中了然:刚才匆匆躲藏的女子一定是她无疑了。
徐澈想的没错,原来谢滢雪记得有条小河从东面山间流过,中午的时候谢滢雪趁着大家忙着生火做饭,偷偷跑出营帐,便到这儿来洗澡。
她本想着这几日双方局势紧张,一定不会有人私自离营,更不会有人回到这而来,于是浣洗了头发和身上,见时间不晚,本想坐在石板上等头发和衣衫都晾干之后再回军营,哪只这么凑巧,一直忙的焦头烂额的徐澈竟然会道这儿来散心!慌乱之下她抱起衣衫便躲进旁边的桃林中,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却发现一只袜子丢掉了,眼见徐澈要进来,只好匆匆忙忙的挽起头发,来不及躲避只得装作与徐澈偶遇。
见到徐澈,谢滢雪先发制人,故作吃惊道:“徐大哥,你怎么有时间到这而来啊?”
徐澈含笑故意道:“如果我不来,你怎么穿袜子啊?”
谢滢雪一时语塞,转而有些羞赧笑道:“哦,看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徐澈蹲下道:“来,我帮你。”
说着徐澈便蹲下伸手要帮谢滢雪穿袜子,谢滢雪见状,忙从他手中夺过袜子道:“不要”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太激动了,谢滢雪转而含笑道:“你是大将军嘛,我怎么能让你给我穿鞋袜呢?”
谢滢雪说完,不及徐澈言语便麻利的穿好鞋袜站了起来。徐澈见状问道:“刚才我看到一个女子向这边跑来,你有没有见到?”
谢滢雪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却不肯承认道:“没有啊,一定是你看错了,一直只有我在这儿啊。”
“那么”徐澈用质询的眼看看着谢滢雪道:“那么…那个女子是你喽?”
“不是..怎么会,你一定看花眼了!”谢滢雪不等徐澈回答接着说道:“你出来一定很长时间了,不如我们回军营吧。”
谢滢雪说完便要往会走,徐澈却下定决心要知道谢滢雪的真实身份,因为他总觉得只有她承认她是个女子他才安心,好像她承认了她是女子,他便可以一直留她在身边一样。
“傲雪”徐澈没有跟着傲雪走,却伸手将她拉了回来。
谢滢雪微微用力挣脱出徐澈的手,问道:“什么事?”
徐澈定定看了她一会,有些暧昧不清的情绪随着翻飞的花瓣在两人之间旋转,谢滢雪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徐澈缓缓吐出一口气,向桃林深处走了几步道:“我一直想,如果当初在月老庙前与我牵着红线相识的一个女子,我一定会娶她,因为这是月老为我们牵起来的红线。”
谢滢雪有些紧张,只得侧身迎风,勉强含笑,用玩笑的口吻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徐澈见她不肯承认,反倒是含了笑意道:“那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想如果当初在月老庙前与我牵着红线相识的是一个男子,我也想让他留在我身边,你敢不敢留下来?”
谢滢雪听了徐澈的话,似乎受到极大的震动,情不自禁的抬首望着他,正迎上徐澈含了暖暖深情却执意要一探究竟的目光,那样的目光让谢滢雪有种恍惚和痴迷,谢滢雪喃喃道“其实…其实我…”
几乎要说出口的时候,猛然想起师父的叮嘱,还有两人身份的悬殊,微微转头停了下来,徐澈却逼近一步问道:“其实什么?”
谢滢雪未敢抬首看徐澈,只好退一步,徐澈则又逼近一步温然道:“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谢滢雪踉跄退了一步道:“徐大哥…”
“说啊,敢不敢?”徐澈一面说,一面缓步走近谢滢雪。
谢滢雪的身后是一株枝干粗壮的桃树,粉色桃花装点一树流红成锦,旁逸斜出的粗壮枝干和着满枝繁花如虹,阻挡了谢滢雪后退的路。
谢滢雪碰到枝干上的一个细小枝干,轻微撞动使得花瓣飘飞,如蝴蝶展翅将两人缠绕。见谢滢雪无法退避,徐澈将那细小纸条抚到谢滢雪身前,双手支在那粗壮枝干上,将谢滢雪困在自己双臂间,用含着不容抗拒的质问目光,暖暖望定谢滢雪。
退无可退之处,谢滢雪心知他其实早已识破自己的身份,便含了无奈而浅淡的微笑,问道“徐大哥…你早就怀疑我了…是不是?”
“是。”徐澈干脆而肯定的说道。
谢滢雪想不到他竟如此坦率,深深吸口气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澈轻轻道:“第一次在浣月泉的时候,虽察觉你有异,只当你年纪尚小,所以骨骼柔暖,后来同游浣月泉,你用五彩细沙留下书信,你的笔迹娟秀端庄,才有所怀疑,直到你独自夜闯柔然王府,我救你在红柳林中休息的那晚,我确定你是个女子。”
徐澈一边讲述两人共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一边伸手取走了谢滢雪慌慌张张没有挽好的发髻上的簪子,谢滢雪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头如丝长发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映着她面若剑荷的纯净容颜。
徐澈一口气说完自己积压心中多日的想法,而谢滢雪此时只知道怔怔的望着徐澈,眼中的情绪有迷惑、无奈还有些愁绪,或者深处还有一丝惊喜。徐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拆穿她女子身份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之前自己理智的想,她之所以如此肯定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可是这次当他再回到身边,自己缘何如此控制不住自己了呢?尤其是当看到她和封翊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心中竟然醋意横生,甚至于常英也看出了自己的异常,觉出自从傲雪和那男子到了军营,自己情绪的变化。
卸去铠甲的徐澈,并不像一个将军,却平添出一些书生气息,俊朗挺拔的身影将谢滢雪掩映在桃花从中。
谢滢雪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面色微红,与徐澈如此近距离相对,幸好中间横隔了一支桃花,两人相距了一段距离。即便她自恃武功高强,却也觉得一种无声的气息已将她包裹。此时她并不了解,这种气息叫做“情”。
徐澈见谢滢雪并未答话,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太过冲动,两人一时都觉得尴尬而无言,却又都依恋着这种温存。
有微风吹过,花瓣舞动翻动起徐澈轻纱外衫,一块婴儿手掌般大小的羊脂软玉在他的腰间若隐若现,这块玉如春风吹皱一池净水,谢滢雪猛然惊醒于两人身份的悬殊。
“是,”谢滢雪将目光放远,浅淡道:“我是一个女子,那又怎么样?”
听了谢滢雪的话,徐澈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谢滢雪见状,推开徐澈支在桃树枝干上的手,缓步走了出去。
徐澈见谢滢雪似乎有些气恼,道:“对不起,傲雪,我不是有意要拆穿你的,我只是…只是想认识真实的你。”
谢滢雪转身的时候,神色已恢复如常,含了浅浅的笑意道:“我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叫谢滢雪,师父不放心我一个女子初入江湖,所以要我改名换姓。其实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根本无所谓。”说道最后的时候,谢滢雪已有掩盖不住的落寞。
谢滢雪说完,便伸手想从徐澈的手中拿回自己的玉簪,徐澈没有松开玉簪,却用另一只手抓住谢滢雪的臂膀道:“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
谢滢雪没有抬头去看徐澈,但是她知道徐澈此时看着她的目光中一定含着浓浓情意,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与徐澈之间那些莫名的情丝,两人怎会不知?而她自己心底也知道自己已对徐澈生出情丝和眷恋。
徐澈见谢滢雪没有回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语气轻而坚决道:“滢雪,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知道,自从这次和你在攍城相遇,我不想你再离开我了。”
听了徐澈的话,谢滢雪抬头看着徐澈真挚坦然的目光,眼中有泪涌入,几乎要被徐澈揽入怀中的时候,只听军营中发出颗信号灯。
徐澈一见信号灯,心知军中有异,说道:“不好,军中有事发生。”
谢滢雪见状道:“我们快点回去吧。”
徐澈看一眼谢滢雪点点头,牵起谢滢雪的手,便往回走去,谢滢雪挣脱不得只得任由徐澈牵着,过了溪流,谢滢雪惊觉自己的头发还散着,便道:“徐大哥,我的头发。”
徐澈回身,笑着将簪子还给谢滢雪,谢滢雪麻利的将头发束起,向徐澈含笑道:“我们走吧。”
两人这才急急往军营赶去。(小说《浣月碎玉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