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小姨子B
夯货们嘻嘻哈哈,围观的人群也议论纷纷。
眼前这事说起来复杂,其实就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美女老师,不知道怎么招惹了本地土豪的相好,闹得一地鸡毛,警察来了却不敢主持公道,和稀泥又下不来台,各种纠结难堪。
场面僵持不下,邵兵腰间的对讲机又响。
听完以后他看着谢澜,满脸难堪地小声商量:
“小谢老师,要不你跟我去所里一趟,照着詹小莉说得给她赔礼道歉,那儿也没人看见,你吃点亏把这事了结算了……行不行?”
谢澜懵了,她刚从师范大学毕业来镇高中当老师,从没想过这里土豪横行,明目张胆地仗势欺人,
邵兵说去了镇派出所没人围观,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像詹小莉要求的那样,“脱光下跪磕头声声带响”。
她宁死也不肯干,真要干了,她在黄石也没脸呆了。
谢澜虽然长得文文静静,骨子里很有几分硬气,也不再哭,从人群里借了一支手机,打电话搬救兵。
人群里有人哄笑:
“小谢老师,赶紧找人,找个来头比乔三旺大的,警察就能帮你主持公道……”
谢澜初来乍到,还没正式上讲堂的小老师一枚,乔三旺是谁都不知道,哪里能搬到比他更牛叉的菩萨压阵。
她在黄石唯一的“靠山”,就是镇高中校长冯文博。
宋海浪对这位校长的印象不深,但是这边都闹成这个样,姓冯的还躲着不露面,不用说是畏惧乔三旺。
谢澜的电话打过没几分钟,这老小子就从某个犄角旮旯钻了出来,贼头贼脑,不像是为人师表的一校之长,倒像个心怀鬼胎的奸商。
他一出场先傻笑几声,听得一群夯货浑身起鸡皮疙瘩——
“什么玩意!”罗汉不屑。
“太丢人了,难怪黄石高中一年不如一年,有这种傻缺当掌门,出来行走的弟子能挺直腰杆吗?”
“哥几个先别以貌取人,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冯文博未语先笑,本意是活跃气氛,结果却跟他预料的相反,冷场了。
詹小莉看不起邵兵是临时协警,却无法忽视冯文博,蹙眉喊了声:“冯校长。”
“小莉啊,你明天就开学了吧,今天在镇上跟老师闹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宋海浪绝倒,这个詹小莉都被她的猪头姐夫拱了无数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头发烫得像个卷毛狮子狗,居然还是镇高中的在校女学生,还逼着学校里新来的女老师给她脱光跪地磕头赔礼,惊爆一地钛合金狗眼有木有?!
詹小莉狠狠瞪了谢澜一眼,“这个贱女人勾搭我姐夫,没呸她一脸算便宜她!”
众人绝倒,闹半天是借题发挥,争沙宣是假,争姐夫是真。
这醋味冲天,都是乔三旺惹的祸。
谢澜摸不着头脑,“你姐夫是谁我都不认识,你别胡说八道!”
“姑奶奶胡说八道?!你从项城来黄石高中,是不是我姐夫开车拉你过来的?昨晚上在好莱美发屋,你是不是缠着我姐夫,浪到店里关门?”
谢澜傻眼,“乔哥……是你姐夫?”
詹小莉扬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不要脸的骚|货,哥都喊上了,还装不认识,我姐一直说姐夫在市里包养大学生,包得就是你这个小婊|子吧?!还追到黄石来了,马上给我卷铺盖滚蛋!”
矿泉水瓶擦着谢澜的头发划过,重重摔在地上,围观的人群看谢澜的眼神也变了,等她明白过来,又羞又气地辩解:
“我一个月前才认识乔老板的,他跟我一个闺蜜的哥哥是朋友,我搭他的顺风车来镇上,昨晚是因为理发的人多,我们才多聊了几句,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你姐夫……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宋海浪看着这个谢澜,漂亮是挺漂亮,可惜有点蠢,她对乔三旺没意思,不代表乔三旺对她没企图。
黄鼠狼给鸡拜年就一个目的,骗到手吃掉,姓乔的几次三番给她献殷勤,一步一步把她往陷阱边引。
詹小莉虽然无理取闹,却不见得真冤枉了她。
谢澜想了想,“我打电话你姐夫,让他过来把事情说清楚,省得大家误会。”
“我姐夫又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你让他过来就过来,你是她什么人啊?”
詹小莉怒了,乔三旺把她骗到手,头几个月蜜里调油,恨不得爽死在她肚皮上,最近就有点淡了,打手机也敢不接。
现在谢澜一个电话拨过去,老家伙屁颠屁颠地赶过来,身后还跟着的镇供销社主任邹黎明。
“小谢老师,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小莉被她姐姐惯坏了,不就是一瓶洗发水嘛,回头我一人给你们送一箱过去……”
乔三旺和稀泥,邹黎明也想大事化小,厉声喊洪菱过来。
“你怎么回事?!站个柜台都能站出幺蛾子,店里洗发水就剩下一瓶,你不知道随时补货啊,还一件东西卖两家,惹出这种事来,影响有多坏你知道嘛……”
劈头盖脸,训得洪菱脸色发青。
邹黎明还不依不饶,“傻站着干嘛,滚过去给小谢老师、给小莉赔礼,今天都是你的错!”
詹小莉一来怕校长冯文博,二来也怕姐夫乔三旺,这俩人一对笑面虎,翻起脸来比狗还快,她今天折腾警告谢澜的目的已经达到,找个替罪羊顺坡下台最好。
洪菱最近霉运连连,先被宋海浪破了处,后被胡兰花炒鱿鱼,打算回家休养一阵,又赶上老爸出车祸。
洪泽在医院醒来以后,至今没有跟闺女说过一句话。
他之所以出车祸,不是因为大意,是胡兰花从酒店打电话给她,说洪菱“班也不上”,和镇上的土豪二代去镇上的夜总会鬼混,晚上还一起去开房间,她“没劝住”,要洪泽赶紧过去把闺女领走……
洪泽心里一乱,手也不稳,车上装的葡萄又太多,被迎面开来的货车剐了一下以后,反应慢了半拍,直接栽到路边沟渠里昏迷不醒。
要不是宋海浪好心帮着送到镇医院,等到救护车过去不知耽误到什么时候,老命十有八|九保不住。
洪菱事后听说是胡兰花信口开河,才让老爸出了车祸,恨死了这个狡猾黑心的女人。
要不是她急于推卸责任,老爸不会出事,自己也不会落到宋海浪手上,现在被迫来镇供销社站柜台,上班没几天,就被主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鼻子冤枉。
洪菱心里委屈,眼泪唰唰流下来。
邹黎明被她哭得不耐烦,“哭什么哭,你还有理了!你来店里是伺候人的,不是当千金小姐的,不想干了给我滚!”
人群里,一群夯货摇头叹息——
“太特么势利眼了,看见土豪就捧,看见土逼就踩!”
“冯校长是个滑头,好歹还要脸,这个姓邹的简直死不要脸,这种颠倒黑白的话都说得出口!”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相好吃醋站柜台的倒霉,这世道啧啧啧……”
夯货们怪话连篇。
宋海浪跟洪菱春风一度,接着二度、三度……
洪菱爱面子不肯让别人知道这层关系,宋海浪也不想太张扬,两人上|床都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连身边几个夯货都被瞒着。
说话间,洪菱已经被邹黎明推搡到詹小莉面前。
,这老小子手劲太猛,牵牛似地一推一搡,洪菱脚下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邹黎明满脸不耐烦,拧着眉头呵斥她:“马上给人家道歉!”
凶神恶煞的模样,大有洪菱不听话不给他面子,就把她一脚踢死。
宋海浪看不过眼,拨开人群上前。
“邹主任,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就急着把把洪菱扔出去当替罪羊?你想抱乔三旺的大腿随便你,别硬扯上别人!”
邹黎明傻眼,宋海浪的老子宋开山,跟他有点酒肉交情,前几天托关系塞过来一个小丫头,就是眼前这个洪菱。
现在供销社不比从前是香馍馍,真有来头的女孩不会愿意来这里站柜台,邹黎明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看宋海浪出头,他心里就有些打鼓,吃不准洪菱跟宋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等他想出个一二三四,宋海浪捡起地上的沙宣,“洪菱,给大伙说说怎么回事?让大伙帮着评评理,看到底该谁道歉。”
洪菱擦擦眼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站在人群前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中午小谢老师过来买洗发水,指定要沙宣这个牌子,说不容易生头皮屑,我从货架上拿给她,等着收钱,然后詹小莉进来了,也没说她要买什么,直接往我柜台上扔了一百块,抢了沙宣就走,小谢老师问她怎么回事,她反手就给小谢老师一巴掌,还骂她是小婊|子……然后就吵起来了。”
宋海浪看着谢澜,“小谢老师,是这么回事吗?”
谢澜点点头,感激地看了洪菱一眼。
詹小莉恼了,“我再说一遍,谁先付钱东西就是谁的,她拿到手里不算数!我买了东西她不让我拿走,给她一巴掌活该。”
宋海浪懒得搭理她,看了看在场的邹黎明、冯文博、乔三旺,还有邵兵。
“你们几位都是镇上的领导、名流,帮着分析分析,这事究竟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