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
齐御风听这女子又要寻找风清扬,而且语气之中似乎颇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意思。
当即不由得一阵错愕,心说我都练成了独孤九剑了,你还敢跟我这么厉害?还非得找风清扬出来?
他不由得心道:“此人是敌是友,还须问上一问,看她如此傲慢,那我就借风清扬的名头问她好了。”
当即他朗声道:“风老前辈早已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他说过除非故交好友,否则不见江湖中任何人,请问阁下……?”
那女子冷冷答道:“我不是他甚么朋友,不见就不见罢。”说罢一挥手,转过头去,便又看向华山莽莽群山,但见眼前松涛云海,奇峰怪石,波澜壮阔、气势磅礴,别有一番气象,不由得一阵感慨。
齐御风心道,这人如此年轻,又是个女的,定然不是所谓的当世节。”
那女子微微一笑,也不见手臂晃动,只内劲在掌心轻轻一吐,登时那酒葫芦便直直朝齐御风shè来。
齐御风伸手一招,抓住那酒葫芦,未及入口,便闻到那一阵酒香直透出来,醇美绝伦。酒未沾唇,便已有醺醺之意。
当下他不禁赞道:“好酒!”说罢看也不看,把葫芦凑到嘴上,张口便喝。
他在长白山上之时,早已练出一身酒量,几天不喝,便觉得全身不舒服,可是这华山之上人头不熟,独居思过崖之时,便不好意思让人带酒过来。
这番主动有人上山送酒,可算是过了一次瘾,当下他鲸吞牛饮,只听得骨嘟骨嘟直响,一口气就把剩下的大半葫芦酒都喝干了。
那女子见他竟然将酒全部喝干,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哼一声道:“鲸吞牛饮,牛嚼牡丹。”
齐御风听她这般说话,脸sè一红,一拱手惭愧笑道:“好些ri子没有喝酒,失礼了。”当即恭恭敬敬将葫芦送还。
那女子听他道歉得彬彬有礼,当即也不过多纠缠,接过酒葫芦,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柄折扇出来,遥遥指向前方道:“如此风景,你我相逢华山,即是有缘,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齐御风方yù开口,便觉得一股酒劲上头,脑中便有些微醺,全身轻快无比,当即心道,这酒好大的劲儿!
他斜眼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峰,心道这莫非还要让我也咏诗不成,这些文人墨客的玩意儿,自己可弄不明白。
当即回头摆手说道:“我都看了一个多月啦,再好看——也没啥感想了,实在是说不出来,不像你那么有才,不行,不行……”一句话说完,眼前已现朦胧之意。
他只觉得酒劲上头,一颗心越跳越快,额上也渗出汗珠,当即说完之后,又顺便打了一个酒嗝。
那女子闻到他酒嗝的臭气,不禁当即白扇一折,微微皱起眉头,侧过头去。口中轻叹一声道:“不学无术!”言语之中,似乎有一丝恼怒之意。
齐御风此时早已醉得有些迷乱,当即说话也有点不顾忌,听她这般说,当即便有些不以为然,一摆手快声说道:“你们女人总是风当秋波,花为肚肠,喜欢吟风弄月的,我们男人——可不讲究那个。”
他这声音随口喊出,不似平时压低了声线,嗓音便现出一份年轻人的尖细,那女人登时侧头奇怪的望着他问道:“你今年多大?”
齐御风自嘲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由于前一年饮酒过度,他胡子长得颇早,又加上思过崖这一个多月也未曾修剪仪容,甚至连脸都没洗上几次,此时脸上蓬乱,状如乞丐,一脸络腮胡须,说他有三十,说不定都有人相信。
他当即笑道:“再过年才二十,就是有点未老先衰。”
那女人当即面sè涨红,银牙紧咬,转身就走,齐御风见她也不打招呼,说走就走,不禁一愣道:“喂……!”
那女子也不回头,身形几闪,转眼不见,只留下一句话袅袅传来:“齐御风,告诉你们华山派的,令狐冲没死,不用给他立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