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场交易
裴晟宇像是真的发火了，在包间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还有他那位爱得入骨的小情人。他竟一把扯住凌筱悠就往包间外走去。
随手推开另一扇包间的门，这种地方的奢侈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偶尔空出来几个房间也实属正常。
这间房的装潢风格倒挺复古，混合着欧洲中世纪宫廷的味道。
裴晟宇将她逼至墙角，她的头上就正好是一幅仿法国画家皮耶尔。奥古斯特。雷诺阿的作品——《大浴女》
几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洗浴后在河边休憩，凌筱悠的脑袋就正好她们身下。
她的背已经紧贴到了墙上，他却还在靠近，瞪着一双幽深的眸子逼视她：“谁让你来的？”
语气不算重，却隐忍着能摧枯拉朽的怒意。
隔了好久，凌筱悠才勉强将胸腔里的那团起伏不定压制下去，抬头与他对视，“你当然不想让我来，但这地方也不是你的，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凌筱悠！”他禁锢着她还能腾出一只手来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看着她，目光里的狠戾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射穿。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下巴被捏疼了，但她却丝毫也不肯让步，“我不仅知道，还清楚得很。裴晟宇，我不是你的附庸，我去哪里也用不着你管。”
说着，自顾自冷笑一声，“还有，你也别忘了，你再不喜欢我，现在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都能来这里跟你的小情人吃醋，我这个合法妻子来捉个奸难不成还犯法了？”
“合法妻子？”对着几个字他似乎是真觉得好笑，手指的力道越发紧了几分，那双幽邃的眸子里便已经有了嘲讽，“凌筱悠，你还真以当得上这几个字？”
垂在两侧的手骤然握紧了几分，她却将头仰得更高，“我怎么当不起？你家里的户口本上登记的是我的名字，我自然就当得起这几个字！”
半晌没人说话，包间里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但这会儿没有针，凌筱悠倒是听见自己因为紧张和难堪而显得急促的呼吸声。
又过了几秒，裴晟宇才冷冷开口：“看了你记性不怎么好，那不如让我来提醒你。当初我们可是明码标价，说穿了这不过就是一场交易，一个愿买一个愿卖。”
没忍住竟“嗤”地笑出声来：“凌筱悠，你不会真觉得，我让你留下来你就有权干涉我的事了吧？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是学不会聪明一点？”
“裴晟宇！”
手指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手心的肉里生生地疼。但她只是仰着头死死盯着他。
大约是嘲笑够了，他终于放开她背过身去，“等一下我让人送你回去，在这以前你最好乖待在这里。”
不容置喙的语气，他并没有打算给她反驳的机会，已经迈着从容的步伐往门口走去。
胸膛里那枚鸡子似的心脏只扑通扑通地跳着，凌筱悠的手一寸寸松开，然后又握紧：“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权利干涉你。是我自己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笑了一声，往他的方向走过去，“既然如此，那我们离婚吧！”步子有些虚浮，像是踩在云端。
说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但说出来却又觉得轻松得很。
有些话她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