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特使
正如鹏之所料,西摩尔率联军几乎尽灭,这使得生性谨慎的瓦德西未敢轻动,他以等候联军兵力集中为由驻扎天津,暗地里却四处打探华军军力之实。
总人数约有近十万之众,其中装备精良之一线作战部队约在五万以上,同时尚有数万训练低下的清军及十余万手持冷兵器的所谓义和团为辅;华军之训练水准甚高,兵种全面且协同作战默契,其军官多数均出身大清的保定武备学堂;装备则大都有着克虏伯公司的烙印,其生产系统与德国国内几乎无二,但研发系统却始终保持神秘;最难了解的却是华军的战术,其中小分队的特种作战与游击战,怎么看起来都像是违反兵家大忌之事,然而联军却吃了大亏!
最终瓦德西得出结论,西摩尔的失败并非偶然,自己面对的大清国师所统辖的华军是一支世界一流的精锐!
然有人却不这么看,他认为,联军的失利主要是自身原因,因为联军中没有他们俄罗斯帝国的勇士!他就是俄国驻远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
阿列克谢耶夫自傲的根源在于——短短数十日,十几万俄军如摧枯拉朽一般横扫了中国东北的清军,整个东北已然沦入俄国掌控,听到瓦德西对对手的评价自然嗤之以鼻。
“应立即向北京进军。”在各国指挥官围坐中,阿列克谢耶夫的口气不容置疑。
若是换了先前,、荣禄这些重臣,即便是手段狠辣的太后只怕也难及,自己虽身为山东巡抚,但能倚重还是麾下那数千新练之军,不过这数千将士对其余旧军队来讲算得上能战之精锐,但放在国师爷眼里,只怕仅是一碟开胃小菜罢了。
如何?如何?袁世凯彷徨无计,绕室而行。
这次为其解忧的还是幕僚徐世昌。
“国师爷此举有欲将联军引入山东之念,实是因国师爷早欲将山东纳入囊中,是以太后才指派大人率军驻守,以分国师爷之势。然太后西巡,国师掌控京师重地,大人势单力孤,外难敌联军,内又惧国师,不若上书太后,赴山西扈从,太后及皇上身边无能战之军,必准大人所奏,抑或能重用。至于国师这边,先行确保张部粮饷充足,同时遣心腹之将,率军遥相呼应之,以作声援,料想国师亦可满意。”
北京城,庆亲王府。
克雷玛奇与鹏之间早已熟稔,是以落座后便开门见山:“京师内外秩序井然,全赖国师之功。我们德国的瓦德西元帅托我转达对国师的敬意。”
一旁的许景澄登时一愣,克雷玛奇这番话摆明了是要在鹏与德军统帅瓦德西之间搭建沟通桥梁。尽管许景澄作为大清少有的有识之士,早已预料到有些事情只能在谈判桌上解决,但还是未曾料想来得如此之快。
鹏却始终神情自若,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早已了解到瓦德西其人对政局的敏感,既然现在战场上联军难以讨得便宜,那谈判便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而德国早就与自己治下的区域展开了全方位的贸易合作,是以沟通渠道要远远多于其他列强。果不其然,瓦德西选择了一条捷径。
鹏微微点头道:“原来阁下除代表克虏伯公司外,又多了一重身份。瓦德西元帅当真是慧眼识人,我与阁下先前的合作可称得上是默契已极,希望此番仍能达成共识。”
有鹏此言,可说是认可了克雷玛奇作为双方沟通的桥梁,克雷玛奇此行目的已然达成,他起身道:“感谢国师,我一定将国师对瓦德西元帅的赞扬转达,先行告辞。”
望着克雷玛奇远去的背影,许景澄道:“德国公使被杀,的确是外交上一大棘手之难题,只是不知德国人究竟会提何种条件。”
鹏道:“只要有强大之军力为后盾依托,任何难题皆可迎刃而解。德国先行一步,下来只怕便能见到其他列强之特使了。”
正说话间,庆亲王奕劻自门外踱入:“国师,大清国海关总管赫德先生欲见本王,本王不敢擅专,还请国师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