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教授顾医生
在顾时在点名的时候,安年警惕地盯着讲台上的点名谱,听着他的声音,脑子顿时化成一团浆糊,看他的目光,终于看到顾时合上了本子。
顾时雅然一笑,道:“以上点到名字的的同学,我已经记住你们的模样了,必须出席,否则后果自负。”
没有点到名字的女生连连唏嘘了几声。
有些大胆地女生大声提问道:“那我们不是报心理课程的人,能不能过来听你讲课呢?”
因为是土木工程系与建筑系统一的大课,对学校其他系来说,也是可以过来蹭课,这个无关年级,也无关性别。
“Of/course(当然可以)。”顾时这句话是用非常标准的英文回答的,惹得一群女学生心花怒放,还忍不住惊叹地倒吸一口气,花痴地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教授,你真帅!要为你点赞!”
自然,除了安年之外。
确定念完名字,而没有点到她的名字,安年不由松开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了。
乔亦谨看安年一脸无期徒刑得到释放,如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很少看到安年这副样子,道:“教授怎么没有叫到你的名字啊?”
没叫她的名字更好,安年没好气道:“有什么?教室里来了这么多人,叫到名字的人还不到四分之一呢。漏掉一个我,不是很正常吗?”
“你没有发现吗?教授点到名字的人都是自选心理课程的人,对这些人有硬性要求,为什么你被排除在外?太不对劲了。”乔亦谨摸着下巴,怀疑道:“是不是因为你跟你姐姐闹变扭,他……”
“眼睛花了,没有点到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安年不客气地打断道,在乔亦谨的提醒下,心中一惊,这时发现了顾时点到的人名,的确是要靠这门课程修学分的学生,那么他会漏掉了她的名字吗?
可能吗?
没可能!
安年见乔亦谨一脸怀疑地望着她,搪塞地说道:“没点到名字更好,我决定放弃这门课程了。”
乔亦谨吃惊,道:“啊?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心理学吗?”
安年冷漠地说道:“现在不喜欢了。”顿时发现了一件事情,之前有人说会因为一位老师,讨厌一门课程,之前安年认为那是一种不成熟的行为,此时她也深有体会。
乔亦谨打量了一下安年的眼神,再想开口,也是生生吃瘪。
课程开始,安年倒想看看这位心理学教授能教出什么东西来。
又有一个大胆女生想要深入了解顾时,大声地问道:“顾教授,之前听校长说你在RA医院当医生,请问你是什么科室的医生?心理科吗?”
顾时道:“不是,我是脑科医生。”
“脑科医生?”又有一个疑惑了,“脑科医生可以教心理学吗?顾教授,你会不会误人子弟啊?”
顾时点头,赞扬地说道:“这位同学的问题提得有水准。”
大家不明所以地望着顾时,想要听顾时怎么解释自己的心理学身份。
“我在学校的时候主攻的是脑科,但是作为一个临床医生,如果只是一味得知道机械动手术,不了解病人的心理状况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
“曾经我在美国RA的一家分院实习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很骄傲,经过大量的模拟练习与理论相结合,我对自己脑手术的技术非常有自信。”
“后来呢?”学生听着顾时的声音,再听他的亲身经历,那是一个医生的世界,是他们未曾步入的领域,但每一个人都会生病,有些病需要去看医生,因此医生在社会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身体的救赎者。
“因为成绩优秀,在脑科领域,我也逐步走出了自己的成绩。后来出现了一个病人,他摧毁了我的自信,让我为我的狂妄付出了代价。”
一学生问:“那个病人怎么了?”
“死了。”顾时回忆起之前在美国的某些事情,平缓地说道。
“啊?为什么会死呢?”困惑的声音此起彼伏,“他是怎么死的?”
“死在教授的手术刀下?”
“死在手术台上吗?”
“……”大家叽叽喳喳地相互争辩着,讨论着,许多人给顾时困惑的目光。
顾时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是啊,顾教授,快点告诉我们,那个病患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会受到打击呢?”
顾时道:“他没有死在手术台上,而是选择了轻生自杀,那时候,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会选择轻生,也不给我一个机会去帮他摘除脑中的肿瘤呢?为什么不能相信身为医生的我呢?”
“啊?”许多人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为什么?为什么啊?”几乎每个人的脑袋上都悬着一本书——《十万个为什么?》
顾时道:“因为这个病人心理上有障碍。”
“……”
顾时声音也渐渐凝重,“这位病人认为脑袋里长了瘤子,那时候他问我要怎么办,我如实告诉他,要开脑取出瘤子,问我风险如何?”
“……我是按照手术实验的基数告诉他。百分之十五能够完全切除的概率,因为他的瘤子长在一个离视觉神经很近的位置,无疑加重了手术的风险性。”
“……大家都知道脑部在人的身体里占据了怎样重要的位置?它有驱动身体的神经系统,思考系统,人类的视觉、听觉、味觉都是从这里条件反射的。”
“……手术风险太大,他不敢冒险,与其说是不敢冒险,还不如说无法冒险,因为他是一家之主,手术要是不成功了,严重一些的话,会死在手术台上,好一点的状况是会变成植物人。”
“……手术失败的风险,不仅在病患的身体上,那么他们的家将会彻底崩溃。”
“……当这个病人扛不住这个基数值,也付不起高额的手术费,等不到社会援助,眼前是一片灰暗的时候,当时的我只是在做救治这个病人的手术实施方案,丝毫没有注意到病人的情绪。”
“……病人曾不止一次的问我,会成功吗?要是他是百分之八十五中的一员,最好的结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