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文缛节害人不浅
“哦,知道了。”楚瑜跟在楚云扬身后,乖顺地应道,“那以后我蒙着面纱带着帽子来,绝对不抛头露面。”
楚云扬倏地停下,转头看她一眼,并未说话。
楚瑜坐上了楚王府的马车,一路无话,直到下了马车,楚云扬才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雪儿的死,莫要告诉父王母妃,免得他们痛心。”
窗户纸被楚云扬捅破,她疑惑地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并未答话,也不多做停留,便骑着大白马往皇城的方向踏踏而去。
看得出来,这位姓楚的不喜欢和女人说话。楚瑜对此也没什么异议,府门前宝玉的惊喜声中,她进了这座气派庄严古朴又陌生的楚王府。
楚雪儿住的院子仍然保留着,名叫“欢宜院”,与在东宫的院子一样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欢宜院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楚雪儿”一回来,便有十几个丫环忙碌着,有打水清扫擦洗家具的,有重新准备床铺的,人多力量大,不多时,一股泛着新鲜花香味儿又挑不出一丝灰尘的院子出现在眼前。
单凭这一点,楚王府的财力和人力都是一般达官贵人的府邸不可比拟的,而且楚雪儿的继母表面功夫做的很足,不怕花财力和人力在并不喜欢的继女身上,因为她不差钱嘛!
楚瑜进了院子,在屋内坐了下来。
丫鬟们又端着精致的吃食来,规矩守礼地在她面前有条不紊的忙碌。
享受着高等级的待遇,楚瑜终归是忘不了自个儿是一个自力更生的人,坐享其成会让她太过惶恐,因此她遣散了一众丫鬟去别的院子做事,只留下宝玉一人。
人少了许多,她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走到铜镜旁,她揭开了脸上的轻纱,看着铜镜中那张脸,她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白皙的左脸上,一个还未散去的红色牙印赫然清晰,嘴巴红肿不堪,简直……简直不忍直视!
禽兽啊禽兽!真特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她怎么说,那厮怎么会有那么好心让人给她拿面纱,她原以为是为了对付更加严肃刻板难缠的楚云扬,没想到,个中缘由在这儿啊!
撇着嘴儿把面纱带上,她在心里哀嚎气愤了大半会儿,最后“扑哧”一声儿又笑了。
因为想到她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含了一下他耳朵,那耳朵就刷的红了,身体也起了反应,这一系列的生理反应,按照她在现代看的资料,赵褚那货他真的应当是……
哈哈哈……楚瑜狂笑不止,当然不敢笑出声儿来,不然会被人当成疯子。
脑子不由自主地回放着今天与赵褚在一起的一幕幕,最后停在温泉池的画面。
那里的每一个细节,她没有刻意去记住,却是是牢牢地刻印在脑海里,心里,不论是做什么事情,那些画面都会浮现在眼前;
那紧张中带欣喜,激动中又带着甜蜜的感觉,她感觉是活了三十年体会的头一遭。
撑着下巴,她在坐在窗台前发起了呆,不知道赵褚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们的“鱼水之欢”泡汤了,赵褚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发泄呢?
宝玉进来时,便看到自家小姐痴痴地神情,时而笑,时而怒,时而愁眉苦脸,时而呆板……
这是宝玉最熟悉的不过的了,这不是小姐曾经追求华硕太子时,每天便是喜欢坐在窗台前,这样莫名其妙地作出各种表情。
宝玉心里瘆的慌,猛地抓着楚瑜的肩膀使劲儿摇了摇,惊慌地喊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奴婢去请个大夫来给您瞧瞧吧!”
“什么跟什么?宝玉,你怎么又一惊一乍的?”楚瑜被迫从歪歪中回过神来来,不满地瞪了一眼宝玉。
被训斥,又被瞪眼,宝玉低下了头,喏喏道:“小姐,奴婢看您好像是回到以前了,奴婢怕您……怕您是受不了华硕太子已故的事实……失心疯了……”
宝玉对自家小姐的疑惑越来越多,但是左看右看,这就是她家小姐的模样,虽然有些事情她记不清,但是她把这些归咎于:小姐伤心过度,久思成病,性格怪异。
我勒个去!楚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宝玉勾勾手指头,示意她过来。
宝玉被这大胆似风流的动作给惊得身子颤了颤,慢腾腾的走了过去,看着小姐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宝玉,去给弄一套男装来。”
“啊!”宝玉压低了声音惊呼,眼睛瞪得老大,“小姐,您要干什么?”
“去当采花大盗!”去采赵褚这枝花儿!
她刚起身,却被宝玉拉住,“小姐,奴婢去请个大夫来瞧吧,您这个样子,怪吓人的。”
“别磨叽,我很正常,我本来就是……”大夫俩字她没说出口,稍稍顿了顿,“我本来就是不受拘束的性子,这难道也是病?”
“可是小姐,您莫名其妙的傻笑,生气,现在又说去当采花大盗,这不正常啊!”宝玉越说越担心。
被宝玉缠的不行,又不能来硬的,她只能把此行目的告诉了宝玉,哪只,宝玉的头摇地跟拨浪鼓似得,“小姐,这更不行,有婚约在身的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会不吉利的!”
对此,楚瑜没好气地叱道:“繁文缛节!害人不浅!”
她索性坐了下来,不像方才那样“疯狂”,平静地看向宝玉,“我和华硕太子有婚约的那段时间,我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上吧?”
宝玉点点头。
“那我还不照样成了寡妇?这算哪门子吉利?”呵呵,还是东晋国最尊贵的寡妇咧!
宝玉说不过楚瑜,只能任由着楚瑜换上了一身男装,银冠束发,又给她当“帮凶”,帮她出楚王府。
“小姐,你可要小心些,别让别人发现了,”宝玉说到这儿有些支支吾吾的,“府里大大小小的丫环都传开了,……说小姐你不知……不知廉耻……水性……水性杨花……那些话好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