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死了
“离恨！”太子语气一重，显然对于凤离恨刚才所说的话极为不满。
凤离恨眉梢一挑，“我第一次见五皇女，一时激动，若是冒犯了五皇女，还请恕我冒失之罪，虽说没见过五皇女，却都说五皇女娴静温善，想来是不会怪罪我。”
明明是谄媚之词，偏偏被凤离恨说的坦荡，少了让人厌恶的滑腻感，奉承话说到凤离恨这般地步，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凤离恨容貌绝顶，配着赏心悦目的长相，众人对他也格外容忍，太后和皇帝对凤离恨的喜爱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皇子皇孙，甚至冠以‘凤’姓，足以可见，他有多得圣宠。
别说嘲讽了两句凤无，就算两人起了冲突，被怪罪的那个也只会是凤无。
对此，凤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我怎么会怪你，你长得那么好看。”凤无连忙摇头，那般慌乱作态，反倒像是怕凤离恨生她的气。
情况反了过来，凤离恨丝毫不觉意外，类似的事在他身上发生过太多，只要他一张脸，天底下就没有‘难’这个字。
凤离恨这个明渊第一美人有多美？长公主府的门常年不开，门外蹲守的男男女女全是冲他去的，媒人想要说个亲，都挤不进那个门！
听到凤无这么说，太子也习以为常，每次凤离恨来宫中，都是一片和气融融的景象，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凤无也是凡人，免不了俗也不奇怪。
“比怜美人还要好看呢。”紧接着凤无又冒出了一句，她的眼睛还直直看着凤离恨不放。
太子和凤离恨听了都愣了一下，怜美人是皇帝纳入后宫没多久的女子，也是因为长相艳丽才被迎进宫的，虽说比不上凤离恨，但也是鼎鼎有名的美人。
拿凤离恨和怜美人比？那不是拿他和以色侍人的后宫妇人相提并论？
凤离恨当即就变脸了，尽管他不在意别人议论他的容貌，但也不代表就能容忍凤无这样口无遮拦。
见凤离恨变脸，凤无吓的立马躲在了太子身后。
“离恨，五皇妹不是那个意思。”太子不着痕迹的把凤无掩于自己身后，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凤离恨怒极反笑，“还请太子殿下告诉我，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见凤离恨步步紧逼，太子有些无奈，凤离恨总是笑眯眯的，对谁都自带三分笑意，可嘴上从不饶人，总是三言两语就惹怒别人不快，不过像现在被人三言两语轻易惹怒，这还是第一次。
“五皇妹是无心的，她心性单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夸赞你长得好。”刚才凤无还夸过他，想到这，太子心里升起小小的不快，好似得到特别的东西，结果别人手上也有的失落感。
对于太子的解释，凤离恨只是不阴不阳的哼笑了一声，显然并不满意。
“不好看，他一点都不好看，难看死了，太子哥哥……，我再不说他好看了。”凤无被凤离恨不阴不阳的态度吓坏了，声音都多出了哽咽。
而凤离恨的表情非但没有转好，而是急转直下，直接降到了冰点，难怪人人都对凤无避之不及，这样的人，真的很难让人不讨厌。
眼前和身后的两人，太子觉得看一上午奏折都没这么头疼，第一次见面，就闹成了这样，以后要是见了，不知又该变成什么样了，他是不敢往好的方向想了。
“离恨，你比五皇妹大，也是做兄长的，胸怀怎么如此之小。”太子教训着凤离恨，也是奇怪，凤离恨最会哄人，即便是给他端过茶水的小宫女，也能把人逗的面红耳热，可怎么就在凤无这，一点就着呢？
凤离恨咬牙暗恨，太子教训他，偏偏他又不能用‘要是拿你和以色侍人的女人比，你难道不生气’这样的话来反驳，太子毕竟是太子，再出言无状，也要有个限度。
所以他只能全部怒气投向太子身后的凤无！
凤无缩在太子身后，根本看不到身影，这让有气没处发的凤离恨，更是怒不可遏。
太子挡在两人中间，他和凤离恨都看不到凤无此时的表情，如果他们看到了，就会知道凤无说的那些话哪是无心的，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现在是不能直接拿凤离恨怎么样，但是暗地让他不痛快还是做得到的。
“你是来给皇祖母请安的吧。”太子转移话题，想要支开凤离恨，将两人隔开。
凤离恨自然也明白太子的意思，他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拂了太子的意，不过心里却暗道，这凤五真的好本事，竟然能让太子如此维护。
“是，那我先告辞了。”凤离恨随了太子的意，提步去往太后那，在路过凤无的时候，狭长的丹凤眼一眯，透着十足十的危险，里面暗含的意思很明显，他总会将今天的怒气发泄回去！
凤离恨离开了，凤无饶有兴致的望着那抹殷红越来越远，她唇边吮着笑意，似是逗弄了一只炸毛的猫，期待着下一次凤离恨会怎么向她露爪子。
“离恨平日里不这样的。”太子转过头，就见凤无依旧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便开口安抚。
只不过凤无却没接收到太子的好意，她低下头，似乎更沮丧了。
太子皱眉，立马明白过来，凤无一直受冷落，越是被差别对待，越让她难过。
沉吟了一会儿，不等他开口抚慰，凤无自己重新抬头露出了一张笑脸。
“谢谢太子哥哥。”凤无的笑容一点阴郁也不见，依旧如同先前时所见的那般，纯粹透澈，眉眼弯弯好看的不得了。
太子只觉心中一片柔软，不由伸出手揉了揉凤无的脑袋。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两人皆是一怔。
太子再怎么待人亲厚，也从来没有像现在对人举止亲昵，手心柔顺的触觉，不知怎地，太子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
看着凤无纯良的笑颜，太子又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嗯，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