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识?
从太后那回来,琴妃的神色还是恍惚的,眸中泛着涟漪,面带春色。
“没想到皈依禅师竟然如此容色出众……”这声感慨连琴妃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然她也不会在凤无面前如此失态。
琴妃是宫妃,是皇上的女人,她对另一男子如神不守舍,是犯了大忌的,哪怕那男子是一个六根清净的和尚。
好在她身边的人是凤无,换做其他人的话,只怕对于琴妃来说,又是一个劫难了。
皈依的皮相太好,没有多为难,就被太后留了下来,唯一多问了几句的,就是太子,不过皈依回答,反而加速了太后点头,自让太后大赞了一句,佛法高深。
一个大魔头,袈裟一披,竟然成满嘴佛法的高僧。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世间多了一个美谈。
只是凤无很好奇,魔真的能成佛吗?
“母妃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凤无见琴妃如今的状态,无论谈什么都不可能入心了,即便明熹帝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无法全心以对。
凤离恨美,他容貌昳丽,甚至比女子还要绝艳三分,葳蕤自生光,可人们对他更多是对于美的追逐和向往,并不会生出恶念。而皈依,高洁如雪,不惹尘埃,如同高悬云端的神佛,不敢亵渎,却又忍不住心生魔念。
皈依,更像是诱人成魔的佛。
琴妃摆了摆手,敷衍回应了一声,由着凤无去了。
刚踏入自己的院落,小煞星第一个冲了出来,直直往凤无身上扑。
“汪汪——!”
小煞星立起,前爪扒拉着凤无的腿,想要凤无将它抱进怀中,它最喜欢待在凤无的怀中,要是凤无抚弄它的脑袋,它就会舒服的眯起眼睛享受。
福喜跟在小煞星后面,他只要看到小煞星欢快的蹦来蹦去,就能提前知道是主子回来。
“主子。”福喜见在殷勤邀宠的小煞星,不由感慨,要是主子不在的时候,小煞星也能像现在这般乖巧就好了。
被凤无养了起来的小煞星,非但凶悍未减,反而越来越凶狠起来,它不喜人亲近,只要走近它身边十米内,它就会呲牙低吼警告,如果还没退出范围圈,那么它就会扑上前攻击了。
“它是不是有点脏了?”凤无对于小煞星是放养的,不管它做什么都不会阻止,一点也不拘束它该有的野性,所以小煞星的身上沾上了不少脏污。
福喜仔细打量了一边小煞星,即便知道这只狗有多野性难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奴才这就带去清洗一遍。”
见凤无不肯抱它,小煞星便围着凤无一圈一圈的绕,尾巴也没摇的那么欢快了,不再汪汪的叫了,而是嗷嗷的低吼,带着一种委屈。
“跟着他洗干净再过来。”凤无对着脚边打转的小煞星说道。
小煞星听见凤无对它说话,便停了下来,坐在地上抬着狗头盯着凤无。
在一旁看着的福喜,不由在心里腹诽,主子对狗说这些,狗听得懂吗?
“汪!”过了一小会儿,小煞星对着凤无叫了一声,然后便站起,朝着福喜走了过去。
福喜吓了一跳,毕竟这只小煞星可真是狗如其名,凶煞的不得了,他可是第一次见小煞星没有凶狠的样子靠近它。
小煞星走到福喜身边,回头看了看凤无,又转过头对着福喜‘汪汪’叫了一声。
“带它去吧。”凤无这句话是对愣住了的福喜说的。
福喜很快就回过神,对着凤无应了一声,然后试探性的朝前走几步,步子不大,却和小煞星拉出了些许距离。
小煞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见福喜停了,还朝他汪汪叫了几声。
于是福喜明白过来,这狗真有灵性,竟然能听得懂人言,竟然是主子发的话,小煞星是不会伤自己吧?
福喜带着忐忑的心情带着小煞星去洗澡了。
凤无走到卧榻躺下,刚闭目小歇,就听得一声异动。
那声音极为细微,普通人根本就察觉不到。
凤无眼睛一睁,随手拿起一样便投掷而去,丝毫犹豫不带,出手果决干脆。
不多久,就见一人手上拿着一支头钗出现在面前。
“你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狗?”那人对凤无说话十分熟稔,俨然一副老相识的语气。
凤无见到来人带着一个银质面具,面具上有着繁复的花纹,只有一双眼露在外面,那人的声音也和他的面具一般,冰冷。
凤无寻遍了从凤五那共享了所有记忆,也没有找出有眼前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名单,带他来见我。”带着面具的人,掏出一张纸放在了桌上,连带着他手上从凤无接到的头钗,钗身还带着血,两样东西放在了一起,那纸也沾染上了血迹。
凤无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纸,又看了看面具人,眼睛慢慢眯起。
见凤无迟迟没有回应,面具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凤无?”喊出名字的这一句,带着试探,却又透着一股肯定,像是经历过太多次类似的事,已经轻车熟路了。
听到这,凤无再难保持一派冷静,她的名字,这个人怎么会知道,眼睑低垂,手指一跳,下一瞬,凤无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面具人的面前!
身影鬼魅,快如疾风,这世上能敌得过凤无身手的,不足五人!
而那五个人,更是死的死,老的老,残的残。
毫无意外,面具人被凤无制服了,这其中也不乏面具人没有抵抗的缘故,就算面具人出手反抗,被凤无制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关于这点,想必面具人心里也清楚,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是凤无的对手是一方面,第二,他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引来其他人。
不等凤无开口,面具人先一步说话了,而他说的话,让凤无心中掀起一阵骇浪!
“你又失忆了。”
面具人不含任何感情的双眼直直盯着凤无,他的语气冷漠,尖锐的像一把开了锋的利刃,轻松的就能划开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