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
大厅外,庄清怜靠在廊道柱子上,观之神色似乎在等什么人。
没多久,她粉嫩的丹唇便随一道倩影轻起:“穆师傅作为天月朝人人赞誉的妙手琴师,琴技在洛靖城无人能及!”
“嗯?”
庄初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愣,眨着眼顺声音寻向那人,心中有些不解!
妙手琴师又如何,这关她何事?
她话为何意?
“理由。”庄清怜走在她面前,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倒是庄初羽又一愣,不禁为这大她两岁的三姐语气,而感惊讶!
好一会儿,直到她那敏锐的目光直想洞穿庄初羽的内心,她才对视她三姐淡笑道:“跟你一样,算不算理由。”
庄清怜闻言看了她很久,半响,一句话也没说,便悄然离去!
和小雅折回到荷雨亭,庄初羽坐在亭上,托举下巴望着那幽然出水荷塘。
半晌,庄初羽对小雅问:“小雅,我之前是不是见过那庄清怜?”
“回小姐,小姐不曾见过三小姐。”
小雅知道小姐失忆后,丝毫不觉得小姐问这话有何不妥!
这倒奇怪!
庄初羽喃喃自言自语,“那庄清怜怎么知道我是府中六小姐,还是说她见过我而我没见过她?”
其实她看那庄清怜也不像普通女子,倒不是说她不像庄府三小姐。
只是庄初羽感觉她下盘结实,步履甚是轻盈,这绝不是多年养成的习性,应该说是个会武功底子的料才对!
但这也仅仅是她的猜测!
坐了一会儿,泛灰的天空蜻蜓低飞旋转,一看,庄初羽便想是要下雨了。
回到院子已是午时,张大娘听陈老说了,众小姐一律得禁食三日,所以又特意“忘”了给她们准备午膳。
其她小姐们该怎么度过三日庄初羽不知道,但庄婉彤之前送来的食量就够她和小雅吃上几个月,所以这三日对她而言,可说有备无患!
此时,庄初羽刚刚喝完一杯茶香,便见小雅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穆辽先生遣身边的小厮带你过去问话呢!”
“哦——怕是来兴师问罪吧!”
庄初羽心中冷笑,她都还没去找他算账,他倒先来找她问罪了,也好,反正他横竖都死定了!
“小雅你留在院子,我看看去…”
院外,扎着包子头的憋厚小厮恭敬的向庄初羽道了安,随后伸手道:“六小姐,这边请!”
“嗯。”
由小厮的带领下,两人经过厨间,穿过了荷雨亭,绕向东边另一条分岔道!
那里,是通往夫人们院子之处,而文居阁的位置,便是在西院的上角,也就是说,俩人要先经过夫人们的院子,在拐个弯便可见到文居阁!
从破院走到文居阁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但对十六岁的小厮来说,却犹如漫长世纪般。
小厮先是憋红着脸咬咬牙,终是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一跺脚,笑嘻嘻的望着庄初羽!
“六小姐,阿鸣还是第一次见先生笑着让阿鸣带六小姐进文居阁呢。”
“不然他应该哭着?”
庄初羽瞥了眼阿鸣那要命的表情,悠然的反问!
阿鸣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六小姐,文居阁乃是当年庄宰相赐予先生落住的,也是方便当时先生授琴大小姐时,不用来回进出。
但这三年来除了庄宰相进过一次,便没有人在进去过了,而今日先生却让阿鸣前来带六小姐进去,六小姐说这奇怪不奇怪!”
“那你不算是人吗,明天众小姐们都会去文居阁何来奇怪?”
阿鸣囧着脸又解释道:“阿鸣是先生的侍从当然例外啦!
哎呀,阿鸣也不知道如何说,只是先生平时都很严肃,这还是阿鸣第一次见先生笑得那么灿烂。”
“哦?”
庄初羽停了下来,看着那絮絮叨叨的阿鸣直接撞上了文居阁大门,忍不住失笑出声。
“确实,这么说来穆师傅确实反常,反常既是妖!”
“哎呀!六小姐…这话可不能让先生听见,先生可是六小姐的师傅啊!”
摔在地上的阿鸣迅速爬起来,举着中指于嘴边嘘了声,指着阁楼道,“一般先生练琴时最不喜欢被打扰,还请六小姐稍等片刻,待阿鸣去请示先生!”
“去吧。”
庄初羽淡笑的看着阿鸣急冲冲的进阁后,这才百无聊赖的打量文居阁。
其实看上去,这文居阁的庭院倒也很大,至少是她那破院子无法对比的,且还呈现一种雅致的秀气。
如庭院四面围墙有三米高,留着正方的一个大门,在西墙的边上,有两株疏密适度的青松和数栽含苞的春菊。
而在那庭院中央,建筑着八层整巍然屹立的玲珑楼阁,整得望去坚不可催!
还有便是在楼阁后有个小小池塘,两旁都种植着许多花花草草,随阵阵清风吹拂,缓缓飘散一股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