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你是没看到!
施施嘟起嘴,挠了挠额头,“诶,施老妈,你之前不是见过他吗?”
施妈妈以为施施说的“之前”,指的是之前在机场,便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说:“是见过啊!”
“那你还问我这些。”
“诶诶诶,等等,我都被你绕糊涂了!”
施施突然兴奋地拍了一下施妈妈的大腿,“老妈,快看,棉花糖!司机叔叔,麻烦停一下!我想下去买棉花糖。”
施妈妈手按在被施施拍疼的大腿上,疼的龇牙咧嘴地说:“你这没良心的,下手这么重!棉花糖,棉花糖,小时候天天吃,吃得牙齿长满了蛀虫,你还吃不怕吃不厌!就知道好吃,吃吃吃,现在多吃点,啊,到时候可别又减肥减得汗啊眼泪啊,哗啦啦地掉!到时候可别可怜兮兮地到我面前来!”
施施吐了吐舌头,抓着施妈妈的胳膊撒娇地晃,“哎呀老妈,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拍那么重的,我刚才太激动了嘛……”
“不就棉花糖吗,至于激动成这样吗?你小时候天天吃天天吃,你怎么还没吃吐啊你?”
“您也说是小时候嘛,我已经好些年没有吃过棉花糖了,吃一次又不要紧,又不会胖。”
“你不是衣服裤子湿了赶着回去换吗?刚在机场你还火急火燎的,怎么这会儿你还有闲工夫下车去买棉花糖?施女儿,你可有点不对劲啊你!”施妈妈五十多岁的年纪了,眼睛自然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但年轻的时候那双眼睛跟施施的一样灵动闪亮。现在既有皱纹,又有眼袋,但眸光却依旧是奕奕有神,闪射着危险的光芒。
“我哪有不对劲啊!施老妈你想多了啦!别老疑神疑鬼的,施老爸不也这么说你嘛……”
施妈妈张嘴还欲反驳,施施双手交叉往旁一划,打住:“好的,就酱紫,施老妈我先下车去买棉花糖啦!”话音刚落,车门就被关上了。
坐在前面的司机嘿嘿地笑了笑,施妈妈的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干咳了两声说:“我女儿吧,虽说算不上优秀,成绩不好,也不能干,但从小到大都非常听话。我说坐,她绝不站;我说快点,她绝不拖沓。人家说孩子到了青春期会叛逆,我家施施不管是叛逆期,还是非叛逆期那都从来没叛逆过。但要是牵扯到这好吃的啊,什么她特别想吃的东西,这孩子秒秒钟变叛逆……”
“您女儿说文静也挺文静的,说机灵活泼也挺机灵活泼的,总比我那成天只知道闷在电脑前打英雄联盟,死气沉沉的……”司机的话要刚结尾,但怎想“尾巴”愣生生的被突然打开的门闸断了。
施施站在车门口,手里捏着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冲着施妈妈扬了扬,讪讪然地笑道:“老妈,买棉花糖的奶奶没零钱找我,给我三块钱零钱好嘛?”
“找不零正好!外面那么冷,你身上又都湿了,快点进车里来,人司机还要接客呢!”
施施撒娇地挤腿:“施老妈……”
……
……
一根肉肉的指头戳了戳墨渊握着方向盘的手臂,墨渊挑起右侧眉峰侧过头去,不明所以地看着正朝着自己嘿嘿笑的小家伙,“嗯?”
墨毅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将早已摊开在墨渊眼下的手掌往上抬了抬,“这里。”
小家伙肉肉的手心里是一颗蓝色透明的大大的弹珠。
墨渊的目光在墨毅与挡风玻璃间,来回快速地切换,“怎么?送我?”
“不是。”墨毅开心地咧嘴笑,摇摇头说:“我是想让你看看大不大!”墨毅与墨渊相似的眉宇间却是不同的气概。墨毅的眉宇间没有墨渊的霸气凛然,墨渊则没有墨毅眉宇间的那一丝活气、灵气。仿佛一个生活于阳光普照之下,一个深隐在阴暗角落里。
“大。”
正朝着车窗侧身埋头键入信息的俞凛手一顿,狐疑地转过身去看着二人:“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大不大?”
“弹珠。”
闻言,俞凛的眉毛顿时冷对了起来,“弹珠?!”
墨毅本来也想告诉俞凛是弹珠,但俞凛高分贝的吼声吓坏了墨毅。墨毅将弹珠往口袋里塞,但因为动作太慌忙了,弹珠没塞进去,而是掉到了蓝黑色的深毛绒地毯上。
因为地毯绒毛深,所以弹珠掉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大的声响。但毕竟是一颗几近鸡蛋大小的大弹珠,再加上俞凛眼睛尖,在弹珠还在空中往下坠落的时候,就被俞凛一双眼尾往上挑的精锐眸子给捕捉到个正着。
俞凛瞪了墨毅一眼,弯下身愤愤地捡起弹珠,对墨渊说:“墨渊你是没看到,之前在机场,就因为这么一颗弹珠,那老女人拽住我家毅毅不放,想打我们家毅毅,于是我就跟她大吵了一架!就因为她,我家毅毅差点摔着了。你接住了毅毅的那次是第二次,第一次要不是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年轻人给接住了,我家毅毅肯定得摔得不轻!我家毅毅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俞凛向来爱无中生有、颠倒是非,所以墨渊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哦?是吗?”
“可不是吗?”俞凛摇了摇墨毅的身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