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深陷回忆中
青玄帝君依旧不为所动,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厚着脸皮道:“说,怎么因我而起?”明明是自己腆着脸皮问别人,倒像是一副坦然自若,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桃夭略微愣怔了一下,也不知该如何作何回应,撩开话直接说倒是干脆,却完全置自己的脸面于不顾,当下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却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明明是离开的,为何又来到这里,在门外躲着偷听?”
青玄帝君明显的被问住了,强装镇定道:“我只是觉得院子里的桃花甚是好看,所以站在这里观看一下。”
桃夭道:“风景好看,院子里的桃花那么多,你为何偏偏只选择距离门口最近的那一棵,其实在那里是难以看到院子的全貌的。”
青玄帝君道:“这院子是我亲手设计,我自是了解的,不然,我带你去个地方,可以带你去看看最灿烂的桃花。”
桃夭扬扬头,道:“好,我随你去看。只是若是不好看呢?“
“若是不好看,随你处置!“桃夭满意的点点头,青玄帝君笑笑,便先行带路,这次换桃夭紧随其后,跟在后面一步步地走向前面。
桃夭本以为一会儿会看到什么奇异景象,没想到只是一个干涸的池塘,底下却放着一块石头,看起来倒颇有些奇趣,可是好好的池塘,好好的凉亭假山,一看便知道是与这绿荫清水相映成趣的,平日里看着青玄帝君所处所用都颇为雅致,谁曾想品味奇差。
桃夭算是忍不住了,道:“好好的池塘,怎的不弄些水,放些荷花之类的多好,虽然小些,泛舟在上,可是只要问问那荷花的清香,便也足够了,何必生生让他废弃在此,也对不起当年费心挖凿它的工匠啊,你看着池塘的形状呈现揽月之态,多好的情景,只可惜遇见个不懂风情之人。“
一番抱怨和指点出口,桃夭顿觉神清气爽很多,可是抬起头来便看见青玄帝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桃夭心里想到自己的做法着实有些失礼,当着主人家的面,批评人家的房子不好,这就相当于别人费心费力给你做好菜,你一个劲儿的嫌弃难吃是一样的道理。
意识到自己的过分,桃夭不禁讨好地一笑,道:“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这样摆着倒也是一番奇趣,你怎样选择都好,毕竟说到底是你的院子,我刚刚不过是因为喜欢这湖的形状,才多说了几句,你不要介意。“
桃夭顿觉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出口太快,常常得罪人后再万般后悔,哭哭啼啼地去找人道歉,当然,桃夭也是一个理智的人,她平日里绝不轻易与人动怒,即使被冒犯了,也能不动声色的处理,只是在面对徐朗时,她便没来由地失了分寸。
气急时,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就如那日般,大红的绸缎布满了王爷府,丫鬟家丁们全都喜笑颜开,却都没有人来看看桃夭,也诚然应该如此,徐朗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没有人知道她与徐朗的关系,所有人都将她视为一个活药罐,而她日日被取血,形容憔悴,面色枯槁,又因进食大量的补药而成日里燥热发狂,又有谁愿意看他一眼呢?
她听着外面敲锣打鼓的热闹喧嚣,想象着徐朗与其他人洞房花烛,受尽万人祝福,不免有些嫉妒,当下也只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若是还留在青楼,她依旧是那个楚楚动人,有人肯为此千金一掷的头牌,只是今日之事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又怨的何人?她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怨,只能怨自己不长眼。
她明明知道徐朗再接她回府之前,已经将事情一一告知,明明是自己孤注一掷,不惜以身涉嫌,又有什么办法,到头来也怨得了谁?
还是该怨自己,太过自信,她竟然满心以为自己完全能改变徐朗的心意,让他娶自己进门,不过现在来看,绝对是痴心妄想了,他在大红高烛下喜迎新人,而自己则在昏暗的房间里静静听着众人的祝贺声,这不公平!
所以徐朗穿着一身新郎服匆匆而来看她时,那一身鲜红更是刺伤了自己的眼,她开始大骂徐朗,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是你先前对我说,你一定会同时娶我进门,可是你看看你给了我什么?“
徐朗眉头紧锁,未说一句话,桃夭挽起衣袖,向着徐朗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让我为你做了什么,你又为我做了什么?我手臂上这个疤痕,丑吗?这都是拜你所赐,你转过头去干什么,你来看看,看看你这么些时日来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我恨你。“
“世人都说男人靠不住,我还不相信你,甚至以为只要有你就够了,谁曾想你竟会这般待我,我不过就是你的工具。“
徐朗摇头,易欲解释,可是桃夭依旧未给他说半句话的机会,继续边哭便道:“你若是拿我当你的妻子,拿我当活药罐,可以啊,你是王爷,你把我抓起来,吃我的肉和我的血,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是你为何要打着爱的旗号骗我?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徐朗依旧摇头,他有众多的话要解释,却无从下手,他只能默默地看着桃夭,心里背负的东西太多,反而不敢多言,天下苍生系在双手,众人生死压在胸口,他要顾及的,远远不止是一个桃夭。
桃夭看着徐朗,等待着他的反应,他却什么都没说,末了,轻轻说了句:“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回忆我的行动来证明,在此之前,我说什么都无用,我只盼着能与你共结琴瑟之好,这句话我已经说了不止一遍,我希望你能记住。“
桃夭正欲争辩,岂料家丁却来催促了,桃夭心下黯然,连忙道:“不要走。“徐朗面色忧伤,却依旧不松口,摇摇头道:”对不起,夭夭,你知道的,我毫无办法。“说罢,转身就要走。
桃夭心下一急,喊道:“不要!“徐朗的身形闻言一顿,却依旧大步向前,桃夭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扔到了徐朗的身上,徐朗却像没有感受到一般,并未作任何停留。
徐朗并未前来道歉,桃夭却先后悔了:“他大婚之日,,都来看我,可见是心里有我的,我那日太过任性了些,未曾考虑他的感受,那天我又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还拿茶杯砸了他,他若是以为我是泼妇怎么办?因此不爱我了怎么办?“
少不得一番思量下,便去道歉,只是还未到达他的书房,便被眼前的场景刺伤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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