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帆叶的过去
刘帆叶睁开了眼睛,发现正豪那一双准备扇下来的手被雎飞信牢牢的抓住,动弹不得。
“我说,你好像叫正豪是吧?”雎飞信面露笑意“友善”的打招呼道,“刚刚你说谁是偷腥的猫、完全一副人渣的样子、纯情小处的小白脸来着?”
虽然雎飞信不太了解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是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既然已经被甩了,那就应该好好的各过各的,说不定还能当个普通朋友。但是不断的骚扰前女友,令雎飞信想到了一种名为苍蝇的生物。
虽然在雎飞信看来,面对这种人直接一脚踹出去就完事了,但是看了看在旁边的卡琪纱,雎飞信认为不能在小孩子面前使用暴力,于是乎只好很“友善”的紧握着正豪的手,虽然这种握法和那种礼节性的握手完全不一样。
正豪努力的想摆脱雎飞信的手,却发现自己怎么挣脱都是徒劳的,他对雎飞信吼道:“你给我放手,你这个小三!你要知道你还在在小学里学加减乘除的时候,我已经就和刘帆叶私定终身了!你凭什么插手我们两个?”
“够了!”
雎飞信还没回话,就听见刘帆叶一声喊道。再看看她,似乎能看到眼角里的一丝丝泪花。
“够了,正豪。我和雎飞信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刘帆叶一字一顿的对正豪说道,“我承认,我以前曾经对你有过好感。但是,我现在却告诉你——我-看-走-眼-了。”
伴随着刘帆叶一字一顿的吐出最后五个字,正豪只觉得一整天旋地转,歇斯底里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男人,他蛊惑了你!”
正豪一边说着一边将脸转向雎飞信:“你这个恶魔,你把我的刘帆叶还给我!”
看到正豪的表现,一旁的刘帆叶只是摇了摇头:“你已经疯了……自从你自暴自弃甘愿沦为贫民区的一员时,你已经疯了。”
暴怒下的正豪仿佛力量都大了数倍,挣脱掉雎飞信的手,随后种种一拳向雎飞信脸上砸去。不过,这种满身都是破绽的攻击在雎飞信看来犹如是幼儿园一般毫无危险,轻轻一个侧移就闪了过去。而此刻的正豪似乎犹如疯了一般,根本就在在毫无目的的疯狂着攻击,看他样子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碎一样。
在一拳没有打中雎飞信后,失去目标的正豪似乎根本不知道周围的人是谁,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破坏掉眼前的所有东西。扭头一看发现旁边就是刘帆叶,但是在此刻的正豪眼里,根本就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喜欢的刘帆叶。这就是一个被愤怒和疯狂折磨的失去理智的人。
大吼一声,正豪向刘帆叶扑了过去,犹如饿虎扑食一般。面对已经失去理智开始肆意伤人的正豪,雎飞信也不能坐视不理,先是冲上去抓住了正豪并将他按在了地上。虽然正豪不断的反抗但在雎飞信的面前又有如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反抗一样的无力,挥起一拳就将他砸晕了过去。
“看样子他需要冷静一下,”雎飞信在放倒正豪之后,拍了拍手说道,“我也就暂时忘了我的职业,就不追究他的故意伤人举动,仅仅是作为我个人见义勇为罢了。”
惊神未定的刘帆叶根本不敢回想正豪刚刚向自己扑过来的景象,不过还是感激雎飞信道:“谢谢,还好几天有你过来了。”
雎飞信看了看时间,经过这么一闹,自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迟到了,无奈之下先向乐白报告了一下情况。虽然雎飞信本人是一个恪守信用一般不会做出迟到这种事情的人,但是通讯器另一边的乐白似乎表示完全不在意,甚至还跟雎飞信说“不要太着急,注意交通安全”之类的话。
“真是一个好的上级啊!”雎飞信心里感叹道,“只是……末了要是不打个哈欠就好了,要不是知道乐白的这个特性,我还会误以为自己压根就在她眼里可有可无呢。”
重新看了一下周围,雎飞信指了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正豪,对刘帆叶说道:“这个人怎么处理?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但终究还是你的前男友,我尊重你的意见。”
刘帆叶看上去似乎很累,闭着眼睛思考了半天,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趁着他还没醒过来,让我把他送回他的家吧。这样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一件事了。”
看到刘帆叶还打算带着正豪去贫民区,雎飞信虽然心里有点反对但也没表示出来,只是开口说道:“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还是我开车送你吧,总不能然你背着这么大一个男子去贫民区吧?。顺便也我把卡琪纱送回去,反正已经迟到了也不差这会儿了。”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刘帆叶的家,向贫民区开过去。刘帆叶似乎很累,在后座上一声不吭,将一切情况通过后视镜看在眼里的雎飞信,打破了沉默,说道:“刘帆叶,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正豪以前的感情。但是,看到他今天这么对你,而你却这么对他,我有点敬佩你。以德报怨这个词,几乎都快灭绝了。”
刘帆叶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是我欠他。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丢了工作,然后沦为现在的样子。”
看样子,这一对曾经的恋人之间,似乎还有着什么故事。在雎飞信的一再追问下,刘帆叶也告知了事情。
原来,正豪和刘帆叶都是东京一中的教师。曾几何时,是一堆很要好的恋人。由于刘帆叶美貌动人,在学校里也是很多单身男子追求对象,而其中也不排除某些位高权重的人。
美丽会带个人幸福,但也会带给人不幸。由于拒绝了某个校领导的追求,刘帆叶得罪了学校的领导。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穿小鞋的不公正待遇。而当年,年少气盛的年轻教师正豪,也咽不下这口气与学校领导作斗争。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正豪成功的学校领导的仇恨转嫁到了自己的头上,最终被开除了。而刘帆叶却一点事都没有。正因为如此,刘帆叶也总觉的自己是拖欠正豪的。
虽然正豪和刘帆叶依旧是恋人,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似乎略微变质了起来。失去工作的正豪,在再三求职未果之后,沦为了贫民区的一员。不过,他并不愁吃,无论是要钱,还是要别的什么,只要自己去找刘帆叶,绝对能够得到。
因为,刘帆叶知道,要不是自己,正豪绝对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即便不工作,每月能够从刘帆叶那边拿到不少的生活费,凭着这样的念头,正豪也越来越不务正业起来。再加上贫民区这个大染缸的熏陶,最终把那个原本的有为青年变成了依靠刘帆叶给的钱而无所事事混下去的混混。
反正找刘帆叶都会有求必应,自己就算不努力也能获得好好的,倒不如及时行乐——也许就是这个想法吧。
但是这对于刘帆叶,倒是太不公平了。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默默承受了下来,因为她始终觉得,正豪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是自己亏欠他。
而这一切的最终改变,就来源于前段时间的那天晚上,当刘帆叶带给正豪当月的生活费后。无所事事的正豪却乘机提出了一个很无理的要求。
他想和刘帆叶干一些H的事情来取乐子。
而刘帆叶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场就拒绝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也许,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就在悄悄变质,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罢了。从正豪每月都伸手向刘帆叶所要生活费的那一刻起,他俩的关系早就从“恋人”悄悄的向“敲诈与被敲诈方”转移。虽然一开始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变质却越发越严重。
最终的结果就是,当正豪提出要和刘帆叶干一些男女之间欢乐的事情时,刘帆叶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虽然当时很惊讶,但是回想一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对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前男友,没有一丝感情了。
于是乎,那一天晚上,刘帆叶正式提出了分手。但是,此刻的正豪怎么可能会罢休,强行拉着刘帆叶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准备来强硬的……然后就碰巧被雎飞信给发现了。
听完刘帆叶的叙说,雎飞信也是叹了口气,说道:“刘帆叶老师,我真觉得你……有的时候善良过头了。”
“或许吧……”刘帆叶望着车外,惆怅的说道。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雎飞信说道,“这句古语放到先进,依旧使用。面对失去生活来源的他,或许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拒绝每月给他补助,然后和他一起想办法摆脱困境。每月的补助虽然救得了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在加上贫民区的熏陶,最终将他变成了一个不劳而获不思进取之人吧……”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而反过来也一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雎飞信最后说道,“但不管如何,堕落成如今这样,都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如何,也怪不了别人……”
此时此刻,车也开到了正豪的“家”门口。位于贫民中一个用废料板材随便堆成的棚屋。轻轻将昏迷不醒的正豪放倒在屋子里的简易床上,刘帆叶最后对正豪说道:“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不是我狠心,而是……恐怕只有这样,你才能重新变成原来的样子……”
刘帆叶的想法也许是美好的,但事实证明,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不是所有的善举,都会赢得善报,比如说“农夫与蛇”的故事。这都得看自己的善举,是帮助的一个有着人心的人,还是一只已经丧失人心的披着人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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