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个咖啡也出事
向韵仪唤了一声,笑得阳光灿烂。
宗政倞回过神来,看向向韵仪,“韵仪,你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叫我子倞就好。”
“知道了,子倞。”
向韵仪掩着唇笑了一声,“带着冉妹妹来工装吧?子倞,你真疼表妹,韵仪都想做你表妹了。”
宗政倞不知道说什么,没有出声。
向韵仪扯了扯宗政倞的胳膊,“我看你们忘记买鞋子了,我正好去买鞋子,子倞跟着我去给冉妹妹买几双吧。”
宗政倞一想,也是,他的确大意了,她不能穿着工装穿平板鞋吧。
冉苒躲在门外一个促销台旁,看着这边,眼角酸酸的,向姐姐挽着他,他们才最配,她应该祝福她们的。
为什么看着他们挽着,心里这么难受。
她转身,飞快地跑了。
宗政倞完全没有注意到,怅然了一阵,眼光落在向韵仪挽着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手臂,“走吧。”
一路上,宗政倞冷着脸,没有说话,向韵仪一直笑着,“我看冉妹妹越来越漂亮了,我很喜欢她。”
“嗯,我也很喜欢。”
宗政倞淡淡地回了一句,他没有帮女人买过鞋子,不太懂,跟着向韵仪转了一圈,向韵仪帮他推荐了几个款式,他不大喜欢,中和了一下,买了三双跟粗一点的,他没看见过阿苒穿过高跟鞋,虽然韵仪推荐的高跟鞋很好看,但是跟都又细又尖。
等他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突然想起了阿苒没有别墅的钥匙,开着车子,迅速地奔回了别墅。
该死,他不该生气。
他在别墅周围找了一圈,不见冉苒的声音,打电话无人接听。
一时间,恐惧紧紧勒住了他的心房。
他通知了林少北迅速找到冉苒的下落。
等待总是焦灼的。
西式的咖啡厅。
冉苒软哒哒地爬在桌子上,手指戳着咖啡杯,画着圈圈。显得好无力,就像一具瘫倒的尸体。
又想起他们挽着的画面,她索性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想,只想把那讨厌的画面从脑海中赶走。
“吓……”
冷不防被人在后面拍了一下,冉冉苒惊得挺直身子,转头一看,是荷南。
她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老孔雀先生,你要吓死我吗?”
荷南脸上挂着一贯绅士又温暖的笑,“不要告诉我你是在想宗政倞。”
“我没有,我才没有呢!”
冉苒拿起勺子,捣鼓了一下咖啡,给里面又填了一包黄糖,俏皮地合起来。
“你在害怕吗?”
荷南柔声地问。
冉苒瞪了他一眼,无邪地一笑,“我害怕什么!”
她当然害怕喽!要是这样下去,她和宗政倞永远是不被祝福的,见不了光的,是会被人唾弃的。
荷南笑着抿了一口拿铁,“情绪调整得很快嘛,刚才还……像在就笑得这么开心。”
“你干嘛?想落井下石?孔雀大叔!”
冉苒提防地看着荷南,总觉得这位孔雀先生没按好心。
“以后不要再叫我大叔,也不要冠上孔雀两个字。”
荷南不满地轻蹙眉头,复又笑得温润而雅。
“我喜欢!”
冉苒又懒洋洋地爬在桌子上,晃了晃两只耷拉的腿,“为什么请我喝咖啡?你不是来找宗政倞的吗?怎么不给他打电话?”
荷南温温火火地看着冉苒,心里憋着笑,“你不是说人家在约会吗?这是绅士起码的礼貌。”
“切!”
冉苒瞪了荷南一眼,她才不相信他是好人,“宗政倞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纯属嫉妒,我不和她计较。”
“随便你!”
冉苒撇了撇嘴巴,用手指恨恨地戳了一下咖啡杯,“你说说我为什么那么衰?”会喜欢自己的亲表哥,叔叔,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不认为咖啡会回答你。”
荷南手轻轻地推了冉苒眼前的咖啡,“服务生,给她换一杯热的,这杯扯下去。”
冉苒没有理会荷南,他找不到她会着急吗?会出来找她吗?好像手机没响,大概他们还在商场逛吧。
她垂着两条腿摇啊摇,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在害相思吗?”
“什么害相思?孔雀大叔,别胡说八道!”
冉苒瞪了一眼荷南,脸却不争气地红了,难道这就叫害相思?
她接过服务员递给了的热咖啡,手捧着咖啡杯,无奈地看着荷南,这丫的,果然不是好东西,专戳人家的痛处,几个月前,还把她丢下,差一点被海啸卷走!
荷南也不生气,只是坐在那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笑,小冉苒一定是在骂他,算了,他向来不和女人较真。
想起这丫头的经历,有点疼惜她,不管是谁,丢失记忆都是件可悲的事。
“以后叫我大哥,我认你做小妹,要是宗政倞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真的?”
冉苒两眼闪着亮光,突然狡黠地一笑,“大哥多老土,我要不我叫你舅舅吧?怎么样?你要多疼疼我这个没人爱的外甥女哦!”
荷南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都装了一些什么东西,舅舅?亏她想得出来!怎么都要让他打出一辈。
他爽朗地一笑,“好,以后舅舅罩着你!”
冉苒喝着咖啡噗嗤笑了一声,她本来拿荷南寻开心,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
“好的,孔雀舅舅!”
下一秒,荷南差一点一口咖啡全部碰了出去,秉承着他一贯的优雅,硬是憋住了,伸手拿起旁边的手纸处理了一下。
他抬头的瞬间,看到门口一个黑影,脸上闪过一丝偏头看向冉苒,露出笑容,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为了解救你现在的困境,不如我做你男朋友吧。”
什么!
冉苒被荷南的话吓了一大跳,身子朝着后面的沙发靠去,几乎窝在里面,自习去看荷南的脸色,没有丝毫做作,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成分,要是他足够厉害,她可以让荷南假扮她男朋友哦!
“你能不能打过宗政倞?”
“对半!”
“好,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冉苒还没有等到荷南回答,突然感觉到一道压迫的黑影靠过来,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黑着脸两眼喷火的宗政倞!
哦,天哪,怎么会这样巧合?
她恼怒地去看荷南,这个该死的老孔雀,一定是他卖了她!
这一个眼神再一次激怒了宗政倞,或许是头顶上的视线过于凌冽,她下意识地看向宗政倞,“那个……那个,荷南舅舅,我临时想起有点事,我先走了。”
她嚯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番,不停地思量着,是要直接逃出门去还是躲进女生厕所。
她转身就要从另一边溜走,腰上却骤然多了一道阻力。
她转过头,呵呵傻笑一声,“表哥,怎么没看见向姐姐?”
宗政倞冷冷地看着哆嗦的冉苒,现在如果她想等待宰割的小绵羊,那么刚才还是张牙舞爪的小魔女。
“我,我是被他骗过来的。”
冉苒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指向荷南,对不起,孔雀舅舅,你就牺牲点吧!
“骗?”
宗政倞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原来你这么好骗!男人一拐,你就走了?”
他本不想生气,他本想怜惜她,可是这一刻,心头那股火怎么都压不下来,他疯了一般地找了连个小时,她倒好,在这里和荷南**。
虽然,对方是荷南这只披了人皮的狐狸,又另当别论,毕竟他们是合作多年的搭档。
不过,关键是死丫头的态度,惹怒了他。
在宗政倞凌冽的眼神下,冉苒头埋得低低的,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用了我,就不想负责了?”
宗政倞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出声,话显然是说过荷南听的,那意思很明显,这是老子的女人,你就别想了。
荷南只管喝咖啡,也不插话,放佛是局外人,却有意看向冉苒,小冉苒果然脸红了,嗯,还不是一般的红。
他无法想象这么纤细的小冉苒怎么用了这个大几号于她的宗政倞,真是一个耐人费解的问题。
冉苒爆红着脸,没有出声,这丫的闷骚祸,说话不怕闪了舌头,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站着做什么?过来!”
宗政倞抬面色阴沉地看着冉苒,冉苒蜗牛一样挪着步子,为什么他说过去,她就要过去。
“你有异意?”
“没有!”
冉苒很识趣地把不满的话吞下肚,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宗政倞的怒气,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说的那句话。
“那好,你做我男朋友吧。”
一想到那句话,她下意识地看向宗政倞,他一定是听见了,一定是的!
冉苒心里叫苦不迭,一步的路让她磨蹭了半天。
宗政倞终于受不了了,看冉苒脸色苍白,他阴森森地露出笑容,终于知道害怕了?
在她把他推给别的女人时,就应该想好怎么迎接他的震怒。
在她对着别的男人说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就应该想应该承受的后果。
他的担心,难不成一文不值!
宗政倞一把抓住冉苒的胳膊,稍一用力,冉苒就落入他的怀抱,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他看上去比那一次知道她骗了他钱还要生气,是因为他找不到她了吗?
冉苒看向宗政倞。
宗政倞环抱着冉苒,硬硬的下巴搁置在她头顶上,“我们温习一下你过往的罪行。”
呃?
他又不是法官大人,还给她定罪行!
“那一夜,我误会了,你没有解释!”
冉苒没有出声。
“但是你误导了我,拿了我三百万。”
冉苒心里敲起了惊堂鼓,更加不敢喘气了,该死的,她怎么就这么孬种。他只不过就是别别人长得帅了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气势就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面色就冷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她居然怕他。
“你不知悔改,借此享受了我很多恩惠。”
好吧,的确有,这个她承认。
宗政倞扫了一眼冉苒,越看她这样越生气,他两个小时已经跑遍了整个S市,气也没有喘一口,“你对着郧教授流口水!”
冉苒囧,张了张嘴巴,什么话都没有说,谁叫人家说的是事实。
可是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去偷偷听过郧西教授的课啊!
这里人这么多,他存心让她丢人,她只祈祷宗政倞别提她那次丢人的内急事件,为了上个厕所,花了几百块钱。
“你喝醉了,对着男人乱下书说,对我出言不敬!”
“因为……”
想到冉荏宗政倞顿住了,这件事算了,免得让这笨丫头伤心,至于他为他受伤挨打的事他都没有提,那些说出来有讨要好处的嫌疑。
“你把我推给了韵仪,还有,以后倞哥哥是你的专属称呼,别人叫了,帐我记到你头上。”
“你还想要这个老东西做你男朋友!”
宗政倞指了指荷南。
荷南无语,他躺着也中枪,他哪里老了?
他能比宗政倞大几岁?他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心智成熟那叫魅力,你纯属嫉妒,我不和你计较。”
宗政倞阴阴地看了一眼荷南,“我不介意你和我计较。”
荷南觉得吃醋的男人不可理喻,闭目眼神中。
看你挺有眼色的。
宗政倞心里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冉苒,“你说这些帐这么算吧?”
冉苒暗中吐了吐舌头,果然好记仇,小气吧唧的男人,好没品!不过她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提那件她最丢人的事,“你说怎么办吧?”
宗政倞打量了一下冉苒,“先告诉我,和他郧西相比,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你!”
冉苒很公道地说了一句话。
“和他比呢?”
宗政倞指了指荷南。
冉苒瞥了荷南一样,对不起,舅舅,你的确没人家好看,我帮理不帮亲。
“没有你好看。”
宗政倞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所以,就算以后你要离开我,也要找一个比我好看的男人,要不你就一直跟着我。”
靠,哪有这种道理!哪样男人比好看的,都比的是能力。
冉苒手心冒汗,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所以,要离开我,那个男人必须要通过我的肯定,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要是找到了这样一个男人,人比我好看,钱比我多,事业比我好,我放手,找不到,以后,你就认命吧!”
冉苒干笑一声,这种生物好像不太好找。
三个月,能找到吗?
宗政倞扬唇,三个月的时间,他足够扫清一切障碍了,那时候,你就是我的!促狭的凤眸半眯着,藏满了笑意,“你还有什么要求么?”
“没有了!”
冉苒一阵恍惚,这是一个好大的难题。
宗政倞突然头一低,将唇覆上她的。
“唔……”
冉苒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他半天说了这么多,都是屁话吗?一点都没有大人物的风度!
爷爷人大代表,父亲是外交官,而他好歹也是财阀三代,号称总裁啊!
就算爷爷的钱都给她了,他还有自己的事业啊!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宗政倞一手抓住她不听话的手,放在自己腰后,另一只手抱住她的包后脑,蛮力地将她拥入怀里,他等这一刻,瞪了好几个小时了,闭上眼,如魔咒般的声音贯穿她的耳膜,“我只是要你记住我的味道!”
什么味道!不就是咬咬嘴,你还以为自己是香妃啊!
冉苒鄙视地瞪了一眼宗政倞,好崩溃!
胸腔中的氧气再一次被他一点点夺走,一直到她透不过气,宗政倞才慢悠悠地放了冉苒,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整整衣领,好像刚才在公众场合激烈舌吻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