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3
何水胜等人眼巴巴看着那份本该属于自己的盒饭进了别人肚里,却暗暗咽了口唾沫,没人敢出一声。
李炜接着询问了一下矿洞的进度后,当从何水生口里得知矿洞已向前掘进了将近五十米,心里倒还比较满意。就按这每天五十米的进度,十天就是一里地了,二十天之后,也就有二里地。眼下的这个矿洞的位置正在这八里山的腹地,除了这现成的二里,就算绕有弯路,一月后总该能够出去了。
但又想人算不如天算,或许在最关键的时候,又发生突然事变也很难说,现在李卫东虽被控制住,但长时间向井上报假话,必也满哄不了太久。李卫东5天不返回上面,许文杰他们早什么都明白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矿洞开到哪里,或许他们早都勘测的一清二楚。但这些对自己来说就不得而知了,对这方面还真不懂。现在通过多方观测,想攀钢绳出井的机会也几乎没有,这个时候,很可能已有高科技的监控设施在监控着整个井壁,就算藏在铜精矿里也不可能,人一到上面,早被乱枪打成了蜂窝。想想别无他法,一时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去,这一心灰意冷,竟连每天坚持练得束神功也懒得练了。
这天,他把枪交与刘欣换岗,本想给矿工们帮点小忙,不料还未走到跟前,矿工们一见他阴沉沉的过来,反而吓得落荒而逃。他不由自嘲的笑笑,当下躺在李卫东的卧铺上呼呼大睡,素性顶了李卫东这一职,真的当起监工来。
如此又过去七八天之后,李炜见一切照计划行事,并未出现任何偏差,心里渐安。
这天他睡醒一觉后,照例替刘欣换岗时,不料刘欣一摆手,满脸崇敬的道:“不,高手大哥,你去躺下睡一觉吧,你刚刚打坐了五个小时,一定很困,这里我能顶住。”
李炜听后一怔,心想你在说胡话吧,明明我睡了一大觉,却说我在打坐。
却听刘欣小心翼翼的又道:“高手大哥,你的这套练功方法与我的一个朋友有点想象,我的那个朋友也每天打坐,不过他的功夫没有你高,身手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李炜听到这里已不由怀疑,问道:“刚才,你真的见到我在打坐练功了吗?”
刘欣尚未回答,静怡已道:“是呀!高人大哥,你每天都刻苦练功,怪不得武功出神入化,一个人打五十多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李炜一听却是吃了一惊,又问:“这些天,难道你们真的见到我在打坐练功,是天天吗?”
静怡与刘欣相互望望,心里却觉莫名其妙,心想你每天都在这里打坐,几百人都有目共睹,谁会瞧不见。一时点点头后,心想难道你是在练隐身法。
李炜一听此事是真,心里不由一阵狂喜,他早听师傅说过,束神功练到第十层;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无形之中,睡梦中都有进益,想不到竟果然是真。只因这七年来日不间断的束神,从来没有忖过,今日这一突然发现,原来早不知何时就已达到这第十层的境界了。猛然发现这一突破后本该好好的高兴一番才是,但这时一想到身处困境,生死不能预料,却又半点也兴奋不起来。
这时,静怡已连着十数天不敢与李炜说话,此刻一见打开话茬,不由得道:“高人大哥,你既然练功辛苦,不如就去睡会吧,现在我弟弟的脚伤已经好了,这里有我与弟弟在看着,包管没事,你放心即是。”
李炜想了想,亦觉与二人卷着舌头说话费事,一时不再推让,竟真的去了。
这一躺下之后,心里已感触良多,心想如果早发现这个秘密就好了。自己若早得知突破了束神功第十层,完成师傅夙愿,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去追这个大记者,哪里又会与小婷结婚了。自己这一把大记者追到手,肯定是千宠百爱,日不错影的与她呆在一起,哪里又会给许文杰王强掳走的机会,又哪里会连累自己也被困在这里,又哪里会让她去接近文焕去陪文焕上床。
直到这时才发现对这个大记者爱之极深,一阵揪心难受之后,眼泪早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不料这一想不开,竟情不自禁的嘤嘤哭出了声。
他正自抽泣,静怡忽然哽咽道:“高人大哥,请你别再哭了,都怪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才害得你被困在这里!”
李炜猛一省悟,登时坐起身来,喝道:“滚开,谁让你过来的,给我滚远点,别靠近我.!”
静怡一见,不由哭道:“高人大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知道我没本事,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要是你心里恨我,你就把我杀了吧!只是.只是请你别这样讨厌我!”说罢放声又大哭起来。
李炜一见她痛哭,心里却也万般难受。一时对她又爱又恨,霎时间竟有一种想杀了她陪她一起死的冲动,心里七上八下,实不知这种滋味是何感受。内心挣扎良久,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一切,突然一脚将她踢开道:“滚开,别再来烦我。”随即又去别的地方躺下,给她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待他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之后,岂料刚刚睡下,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一阵遍体生凉之后,只听一个声音在耳畔道:“小伙子,请醒一醒!”
李炜但觉身子好冷,猛一睁眼,竟是来到了一个银白的世界,放眼所见,但见四处大雪茫茫,尽皆皑皑白雪。心里一凛:“我怎么来到了这里,眼下正是六月夏天,就算是做梦,也不该如此离奇。”
正自骇异,只听一个和蔼的声音叫道:“小伙子,你终于来了。”
李炜一转身,正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在雪地里盘膝打坐,但见这老者的身侧蹲了十几条青狼,这些狼虽然凶相毕露,却不攻击人,显然是被老人驯养。
眼下大雪飘飘,这老者在在地上打坐,雪花落在他的头上竟是不化,不一刻,这老者身上银装素裹,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
李炜一见,已知这老者练的正是田家的束神功,并非一般的参禅打坐,虽知是在梦境,却仍不由关心的道:“老人家!你怎么在这雪地里练功呀!你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