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梦
我和师兄面面相觑,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秘密么?除了我们来的那个洞,还有别的出口吗?我们决定分头找找。
找了一圈,没有明显的出口了。但是我在一个地方听到明显的流水声,而在其它的地方都听不到。难道还有什么机关不成?我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一个地方凸出来,象是电视剧里面常见的机关。使劲拧了拧,纹丝不动。累得很了,我往边上一靠,想歇一歇。却没靠稳,身体歪倒在地上,身后却开了一扇门。
如果说以前我还怀疑这山洞和大厅都是天然的,在看到这扇门的一刹那,我就知道,师兄是对的。因为这扇石门一定是人加工出来的。
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屋子,在靠着墙壁的石头上,我发现了一把被遗弃在这里的钥匙。还能看出来是铜的,但是已经锈迹斑斑了,钥匙连在石头上,我去搬动石头的时候,发现这块石头居然跟墙壁本是一块巨石。
我觉得这把钥匙很眼熟。不过我不可能见过的,看这样子,它被锁在这里已经有好多年了。可能比我自己的年龄还大得多呢。
我喊师兄过来。却没有回音。
四周去看,果然没有电筒的光亮了。他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把我自己扔在这里自己先回去了吧。这决不可能。但是,他人呢?我已经觉得很冷了,但身体却还在冒汗。
大厅里,我的呼喊声孤零零地回荡着。
瀑布
也许他象我一样也找到了一扇门?也许他走进那扇门的时候叫了我而我没有听到?
但是我真的看不到任何踪迹。但是,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背包。背包安静地落在地上,你能告诉我师兄去哪里了吗?
会不会这里还有很多暗门,还有别人在里面?师兄被捉走了?
心里越来越害怕。我准备出去了,找更多的人来。
看了看师兄的背包,我把它背起来。当我已经走到回去的出口时,我又回头用电筒扫了一遍,我看到了我推开的那扇门,那块石头,石头上的钥匙。我甚至还看到了钥匙反射出的光芒。
所以,我又回去了,我想试试看我能不能把钥匙拿走。
钥匙被套在石头上的一个铁环上。靠我的力气,不说把铁环从石头上取下来,就是转动一下这个铁环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我不死心。
我转动了铁环,又转了一圈,铁环居然被我取下来了。
沉掂掂地握在手里。我准备回去了。我不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有什么用。但是我真的好象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而且,好象有人诱惑,我就是想把它拿在手里。
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在我回头的那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扑了过来。我被举起来又被抛下去。我感觉自己象是在水里,水流带着我不停地旋转。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迅速坠落下去。
终于,好象什么挂住了背包,我的身体停止了下坠。手电筒早都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我努力向四周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哗哗的流水生,看来我真的是被水冲出山洞的。但是哪里来的水呢?
挂住我的,是一段树枝。我不知道自己往下已经掉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悬空的高度。不知到师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也被水冲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了,模模糊糊我看到自己周围有很多树,甚至还能在头顶看到一条细小的缝隙,从那里透进来了一点微光。我该不会是在山腹中吧。
旁边是飞速流过的水,撞击在石头上,树上。
我斜斜地挂在树枝上,听着水流的冲击声,感觉好象离下面的水潭也不远了。总不能一直挂在这里吧。还不如趁自己还比较清醒冒险试是试。
还没等我想清楚,我就听到背包的带子似乎撕裂了,我的身体也往下沉了一些。人算不如天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挂住了我的那根树枝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了,它抽回了自己,我象一颗石头,跌跌撞撞摔了下去。在流水中我紧紧闭上眼睛。
当我落到下面的水潭里的时候,我还是清醒的。我甚至在自己浮上水面之后还认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还很庆幸自己摔下来的位置确实不时很高。我还很庆幸自己在读研究生的时候练习了两个月的高台跳水。所以,我安然无恙地落到了水里。
运送我下来的看样子是个瀑布。因为我它的下面,看不到它有多高。但是听声音,想必声势不小。潭里的水冰冷彻骨。
但是没一会儿,我就坚持不住了。
醒来之后
我终于醒过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脸。
他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的身体象是锈掉了,动一动都很难。我想笑一下,但脸上的肌肉并不听指挥。
“你不要动,静静躺着,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我眨了眨眼睛。
那天清早,有个人到河里去取水,发现了我。在他的大呼小叫声中,我被七手八脚地抬回屋里。不断地抽搐,而且高烧不退。
我又眨了眨眼睛。
那天在寻找出口的时候,师兄突然听到我说回去吧,我们下次再来。他还没答应就看到电筒的光已经往回走了,他过去追我,连背包都忘记了。但是他说:“我看到电筒的光快速移动着,我喊你也不答应,就是很快地往回走。”
“我从井里上去后,就不见你的踪影了,我想你是不是已经回屋子去了,就又过去找你。但是屋里根本没有人。”
“我意识到不太对头,就赶紧又往山洞里跑。但是我才走了一半,就发现有水漫上来了,而且我碰到了一个东西,拿起来看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拿的电筒。”
我注视着他,他的脸跟以前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下巴有点尖,眼睛里满是血丝。
我又睡着了。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可以说话了,也可以吃东西了。原来我还是住在老嬷嬷留给我的房间里。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请了医生来看过,医生说最好不要移动,他每天过来给我挂掉针。所以,我在这里躺了已经十多天了。
“发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背着你的包呢?”我问师兄。
“是啊,不过里面的东西都是一团糟了,都不能用了。”
回想起来这个背包可以说是救了我一命呢!
“哦,对了”他从桌上拿了个东西,“这个,你一直握在手里不肯放。”
是那个铜环,和钥匙。
“你从哪里拿的?”
也许就是这个东西才引发了大水呢。我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师兄讲了一遍,“不过对我们来说也许没有任何用处。”
“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拿到的,怎么会没有用呢。”
我从没看到师兄吸烟。这时候看到他走到窗口,点了一支烟吸着,不由感到一些诧异。窗户开着,外面艳阳高照,但屋里却很凉爽。这是因为我的这间屋子还是土抷的,而不象城里的楼房,都是砖头混凝土做成的。土抷的隔热能力要好得多。师兄呼出的烟圈在窗口停了一下,就飘走了,散在田野里。
师兄的身材比较高大,比男朋友还高一些,他站在窗户那里象一幅剪影。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他的背影,心里却浮上沧桑感。我不知道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我也不想知道。他会自责吗?
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定要去问清楚的。
而且,我很喜欢师兄忧郁的神情。我希望能把他吐出的烟圈吸进我的心里,烤干藏在那里的眼泪。
收获
已经是收割的时候了。每家人都磨好了镰刀,准备把田里的庄稼收回家了。
我父母也开始忙碌。而我还没有完全恢复,一点忙也帮不上。事实上,还需要有人照顾。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墙壁发呆。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四处张望之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墙上,挂钟居然又开始走了,我不知道时间对不对,但是的的确确指针已经稳稳当当地走动起来。
这是因为我在这里住了足够长的时间。老嬷嬷说过的,要有足够长的时间挂钟就能检测到我的基因了。那么现在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基因是怎么活动的了!
我准备再看看,如果真的可以看到指针倒着走了,就告诉师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很必要的事就不怎么过来。不知道又在忙什么。
但是,如果一定要睡着后基因的自我修复才开始启动,那我就不可能看到指针倒着走了。
下午了,师兄拿了饭过来。他静静地看我吃完,然后收起碗筷。
“有什么事么?怎么这么不开心?”我问他。
“没什么,我去把碗洗了。”
看到他已经准备走了,我有点急:“那你洗了碗过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师兄点点头,走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不是照顾我太累了?不过我也很快就好了呀。
等到师兄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犯嘀咕。
“等我好了以后,每天早晨跟你一起去跑步吧,好不好?”我对师兄说。
“好啊。”他还是没情绪。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师兄却开口了,他问我:“你当时害怕吗?”
“你说什么时候?我一个人在那个大山洞里的时候?”看到他点点头,我继续说,“当然害怕,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找到你的背包,后来我想你可能也被水冲走了呢。”
“但是我还好好在这里,却差点让你送了命,有时候我就在想,幸亏你活过来了,不然我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节,拿起书的时候眼前一晃而过封面上的图片,那时太极阴阳图。我停住了,有个东西好象要被我抓住了,但就差那么一点点。
是什么呢?
我又合上书,封面上的太极阴阳图在我的注视下好象动起来了,象两只鱼在水波中游动,没错,是浮动的水波。我的心里突然象是被什么东西点亮了。
这与我有时候在屋子里面感觉到的那种浮动的光影不是很象吗?为了证实一下,我关掉灯,让自己处与暝想的状态,我看到了,两只鱼儿在水波中游动。
难道锁在柜子中的就是这个。
如果我猜的不错,在里面是跟太极阴阳图有关的东西,而且那东西可以在黑暗中发出光亮,这就是我为什么多次见到屋子中有浮动的光影。
但是老嬷嬷说过,里面是一把钥匙。
要等有人来拿的一把钥匙。
我下了决心,试试看我的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头。也懒得再去开灯,我拿着那把钥匙走近柜子。
钥匙插进去了,我轻轻地转动了钥匙。果然,锁被打开了。
我轻轻地拿下锁头,打开了柜子。
白色的鱼眼散出光芒,黑色的鱼眼在一边反射出幽幽的寒气。我伸手捧出了它们。
就在这时候,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我的心脏狂跳了几下,快要蹦出来了。我知道是来取柜子的人到了。
事情就是这样,很多年的等待都没有等到的,将在你的耐心方尽的一刻来临。
我已经打开了柜子,瞒也瞒不过了。
我定了定心神。开了灯。打开门。
走廊
进来的人是师兄。
他进门就说:“我想明白了,这堵墙的位置正是.你怎么了,手里是什么东西?”
我说:“钥匙”
“什么钥匙?”
“就是柜子里面的钥匙。”
“怎么看着象是两颗大围棋子,一黑一白。还闪闪发光。”
我一边关灯一边对他说:“你再看看。”
黑暗中,我们的眼前浮动出了一幅阴阳图。我的手里捧着两块宝石。
“看到了吗?以前我总是感觉到屋子一到晚上就会有淡淡的光影,而且还象水波似的总是在浮动。有一次我还在路过的时候看到过,当时老嬷嬷还住在里面。”
“你更喜欢那一个?”我问师兄。
在我手心里,白色的通体发亮,闪耀着眩目的光彩;黑色的也闪耀着鳞鳞的光,幽静闲雅。我把白色的宝贝自己拿着,把黑色的递给师兄,“我更喜欢白色的,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我吓坏了,还以为是人家来取东西了呢。”
师兄盯着手中的黑色圆珠,出神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问他:“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说你想明白了,是明白什么了?”
“噢,我正想跟你说这堵墙的位置是.
就在师兄说话的时候,墙裂开了,缝隙越来越大,最后,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走廊。走廊明亮宽敞,象是有人刚刚打扫过,一尘不染。
我们在黑暗中,每人的一只手中拿了一块宝石。
眼前的情形使我很吃惊,我望了望师兄。
他牵住了我的手,我们一起向里面走去。
第六层
我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光着脚。
师兄穿了一件大T恤,牛仔裤,旅游鞋。
师兄走在我的左边,他的右手牵着我的左手,他的左手中握着那颗黑珠,我的右手中握着那颗白珠。
走廊里,我的脚踩在上面感觉象踏在草地上。但是又是透明的,周围也是透明的,我看得到我们走在田野的上空,头顶上依然看得到星星。还有下边,就是我们经常散步的田间小路。
继续往前走,就快到树林了。
我们牵着手,走在树梢上。
塔已经在眼前了。从走进走廊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一定会走到塔里面的。现在塔已经在眼前了。
这座我从小时候就很熟悉的塔,是不是真的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呢?
顺着走廊走下去,就会知道结果。
在进入塔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树林中的影子,他在树林的边上,似乎在象我招手。又似乎在乞求什么。
我停了一下,指了指影子,问师兄:“你看到了吗?那就是我看到过的影子。”
师兄摇了摇头。
我对着影子挥了挥手,跟着师兄继续往前走。
果然不出所料,走廊的尽头就在塔里,走进的时候,我似乎还看到了塔的飞沿挑角。
走廊把我们送到了一扇门的前面就消失了。门虚掩着。
我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狭小,四周没有窗户,但是灯火通明,还有许多我不知名的仪器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指示灯。中间有两个座位,看起来很舒适的座位。
这是在塔里面吗?
“这是在塔的第六层。”师兄忽然说。
我不解,“塔只有五层啊,怎么会是在第六层。”
“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处于虚拟空间了,你忘记了我们走过的走廊,在进入塔之前我注意看了,下面确实还有五层。”
我有点担心:“那怎么办,我们还有没有办法回去?我们来时的那个走廊已经消失了。”
他又握住了我的手,似乎这样一来我们就更有信心去面对眼前这一切了。
我们在里面转了一下,虽然师兄也算是高科技人材,他也不明白眼前的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看这里。”我的眼光停留在两个座位的中间。
“阴阳图!”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当我俯下身去准备仔细看一下的时候,我感觉到拿着珠子的手心开始发烫。是阴阳图,但是缺少了两个鱼眼,在本来放置鱼眼的地方,只有圆形的凹痕。我们对视了一下,同时准备将手中的黑珠白珠填进相应的位置,
刚刚伸开手掌,两颗珠子就飞了过去,落入相应的凹槽之中。随着啪的一声响,灯忽然灭了。只有那些仪表的指示灯还在闪烁。
我正在弧疑地四处张望,身体象被推了一把,坐到了舒适的座位上。我看到师兄也坐到了另一个座位上。而在座位中间的阴阳图,发出了水波似的光影,我们被这些光影牢牢地绑在了座位上。
梦
我睡着了,就在已经找到了塔中的秘密之时睡着了。
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的光芒,象是爆炸了。我是否在爆炸中已经粉身碎骨了呢?眼睛被刺痛了。我光着的双脚感到了灼热。
这些波纹似的光圈缠的我好紧,我都透不过气了。
为什么醒不了呢,每次做这个梦的时候到这里就该醒来了呀。
一切都消失了,爆炸声,灼热感,还有刺眼的光芒。
我来到一片碧蓝碧蓝的草地上,身后靠着一棵很大的树,树叶象蓝精灵的眼睛。我就荡漾在这蓝色的海洋之中。
我光着脚踩在柔软的草上,脚心痒痒的。
在这个梦里我不愿醒来。
耳边却有人叫,“醒醒,快醒醒。”
让我再在梦里呆一会儿吧,那些事情醒来后总做的完。
“醒醒吧,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师兄的脸,“我这是在哪里?”
“在梦里,你还在梦里呢。”
我四处一看,我的确还在梦里。四周象是碧蓝的海洋。但是脚下的草,头顶的叶都伸手可及,连上面的脉络都看的清清楚楚。
翻了一个身,想继续睡,我确愈发清醒了。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想着被打断的好梦。
等我完全清醒了,睁开了眼睛。怎么会?还是梦里的情景呢?有时候做梦的时候会在梦里套上另一个梦,自己以为已经醒来了,事实上却还在梦里。我想自己现在可能是就是这种情形。
“你终于醒来了。”
旁边有人说。
我转过身看到师兄正笑着看我。我做这个梦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怎么会又有师兄在里面呢?而且他还说我已经醒来了。我不解地望着他,“我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呢。”
“这不是梦,你忘记了,我们到塔里面之后坐到中间的位置上,然后.”
我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清醒了,“没错,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不,是两个梦。在第一个梦里什么东西爆炸了,有巨大的声音和刺眼的光芒。在第二个梦里,就是现在这样子,我现在就在第二个梦里。”
“不是梦,我想我们是在虚拟空间中跨越了时空。”师兄解释说。
我还是不解,那我以前也很多次做了这两个梦,为什么没有跨越时空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既然来了,就到处看看吧。”师兄说。
“好的。”我的梦每次就只有景象,也许这次还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
我们站起来,我发现我仍旧光着脚,穿着那件旧连衣裙改成的睡衣。师兄也还是愿来那身装束,T恤衫,牛仔裤和旅游鞋。
我觉得这个样子到处走有些难为情。
师兄已经开始往前走了。
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