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小泪从没听说有人说她成绩好,觉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脸上泪痕未干。
“别把那个死胖婆当回事,她脑子有病!”周尔妮安慰小泪。
“嗯。”小泪点头。
“妮妮,真是冤家路窄啊。”陶仙儿淡淡地说,“看来你的高中生活也许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过去了。”
“还好咯,这样才有挑战,不是吗?”周尔妮自信满满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她又一个最好的朋友——陶仙儿。
周尔妮并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3岁,父亲因为事故去世,两年后,母亲改嫁,继父是一个游手好闲男人,靠一家洗衣店勉强度日,15岁,当继父将她压倒在床,她就知道,这个家呆不久了,她又不是那种软弱的小女孩,是不会随便给别人吃豆腐的!
她奋起反抗,用她引以为傲的跆拳道将继父打个半死,然后报警,继父背叛入狱一年零六个月。而她也被亲生母亲赶出了家门。
这算什么?为了一个男人胳膊肘往外拐,甚至可以丢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偏偏在她要开始露宿街头的晚上,因为抓一个小偷,她遇见了儿时的好朋友陶仙儿,接着她住进陶仙儿独居的家。
周尔妮知道陶仙儿是一个好女孩,只是比同龄人想的多,给人感觉有一些早熟。
“妮妮!仙儿!”门口传来一个略带稚气的叫声。
“义达!”周尔妮反应快,抬起头回答。
楚义达走进这间教室,然后看见了坐着的小泪。
“呐?这是什么情况?”他的脑子转不过弯。
“这叫缘分,懂不懂?”周尔妮揉揉楚义达的头发。
“不开心了,你们三个一个班哦!我一个人在别的班。”楚义达撅起嘴,“不开心了!”
“哎!你要想想,你可是靠妈妈的表姐的老公的三表叔的女儿的堂弟的关系才进这所学校的!我们这里都是精英,好不好?”周尔妮点了一下楚义达的额头。
楚义达吐吐舌头,他的成绩确实不怎么样,要不是依靠这层关系,绝对进不了皇舞学院。
也许他们的相遇并不是开始那么简单,这三年,他们的日子都不会那么的太平。
9月1日。
清晨的阳光似乎过于耀眼,清新的空气,双生恋西饼屋的落地玻璃擦拭的干干净净。
意大利特浓咖啡加上一勺奶泡,撒上巧克力粉,配上一块巧克力蛋糕。
“宫叔叔。”小泪将东西端上桌。
中年男子微笑看着面前个子不高的女孩,然后说:“小泪,今天开学了吧。”
她穿着米黄色衬衣,胸前打着白色的蝴蝶结,灰色的百褶裙,卷曲头发浅黄色的丝带扎起,一脸期待:“是啊!”
“是什么学校?”宫杉源问。
“皇舞学院。”小泪回答,口气里满是骄傲,这可是全市最好的学校。
“小泪很棒!”宫杉源朝着小泪竖起大拇指,“好好读书!”
这个女孩子也许在人群中看上去并不起眼,想不到成绩还不错。
“会的啦!”小泪笑的时候露出可爱的酒窝。
田小勉从楼上下来,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说:“小泪,走了!”
“嗯!”小泪赶忙上前,为哥哥整好胸前有些歪的领带,挥手和宫杉源再见,然后背上书包,随着田小勉出了双生恋的大门。
宫杉源看着田小勉拉着田小泪的手,一副好兄长的模样,眼角居然湿润了。
亲情,真的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再多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手牵手缓步在林荫道上行走,小泪突然抬头问田小勉:“哥哥。高中会不会很忙?”
田小勉有些困惑地挠挠头:“还好吧!我不觉得啊!”
毕竟田小勉并不是好好读书的那一类,不过也许这就是小泪以后的状态吧!
白色奔驰车缓缓驶过林荫道,他注意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发出40分贝以上的声音,他示意司机在那人面前停车,然后缓缓摇下车窗。
田小勉可没有所谓的40分贝限制,他露出阳光般的微笑,大声打招呼:“轩,早上好!”
“嗯。”宫寒澈轻轻地回答。
“你看你看,这个是我的妹妹,小泪!”田小勉把自己的妹妹当作宝贝,向宫寒澈展示。
宫寒澈转头望旁边那个个子小小的女孩,那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可是他见过太多的人,不记得在哪里曾经见过这张脸。
小泪向来健忘,也不记得曾经和宫寒澈在皇舞学院的校庆舞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她困惑地望着车里的人,大眼睛清澈透亮。
“小泪,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宫寒澈!”田小勉还没说完,就被宫寒澈打断,“上车。别在马路上丢人现眼!”
田小勉打开车门,拉着小泪坐进奔驰车。
校门口。
7:30分是正式上课时间,7:25分之后便是进校门的高峰。
7:10分,校门口并没有多少人,奔驰车缓缓开进学校。
隔着田小勉,小泪偷偷看着宫寒澈。
他好安静啊!深蓝色的眼眸里透露出的冷漠,让人在这夏末感到一阵凉,他坐得很正,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笑意,和田小勉同一款式的校服,可是穿在身上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教学楼前,奔驰车停下,司机打开车门,小泪发给每个新近社员。
“萝卜加肉丝徽章!我也好想要!”旁边一个长卷发女孩说。
周尔妮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那个女生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是罗兰加洛斯。”百事通陶仙儿好不容易挤到前排,“法国人喜欢把五月在巴黎举行的世界级网球赛昵称为罗兰加洛斯,也就是四大满贯之一的法网。”
“对,罗兰加洛斯!那个说萝卜加肉丝的,凭什么笑我啊!”周尔妮瞪了一眼刚才笑她的女生。
“哼。”那个长卷发女生高傲地别过头,“知道有什么了不起,你有本事也进男子网球社给我看看!我死给你看。”
“你死了,尸体也卖不了几个钱,我还不要呢!”周尔妮吐吐舌头。
“比你好?”
“小鬼。”不知不觉有两个人已经站在了铁丝网的另一端,是郁明和小泪。
“变……
周尔妮赶忙停住,不说出第二个字,撅着嘴巴问:“干嘛?”
“我请你进来啊。”郁明说。
“我才不要!”周尔妮不领情地拒绝,“我感觉我像是动物园看动物,你就像是笼子里的猴子!”
猴子?郁明歪了歪嘴角,她的想象力倒是够丰富的。
“知不知道,现在流行看野生动物,把动物放在外面,人在车里看。在外面的才是猴子。”郁明淡淡地说,不过她在伶牙俐齿,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周尔妮瞪大眼睛撅起嘴巴,被郁明气得差点上蹿下跳。
“为了不做猴子,进来吧!”郁明勾了勾手指。
“我进来打死你!”周尔妮低声嘟哝,打开铁门,和陶仙儿一起钻进网球场。
“那个……你!”郁明对刚才长卷发女孩一挑眉,“我想对你说。”
长卷发女生望他,差点透不过气。
“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吧?你可以去死了。”郁明说完转过头,其实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要帮那个假小子,或许……
“小泪,你进网球社干嘛?”周尔妮问。
陶仙儿也是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小泪抓了抓脑袋,皱起眉头,笑着说:“不知道啊!”
周尔妮差点晕倒,大声嚷嚷:“你自己怎么也不知道要保护自己,这里统统是男人!你被人欺负怎么办?”
陶仙儿赶忙堵住她的嘴,几乎场里所有的社员对都对她们投来杀死人的眼光。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做一些比较简单的工作,比如点名,包扎伤口,还有记录工作。”郁明过来解释。
“看你就不是好人!你敢欺负小泪我肯定把你打得连你爸爸都认不出你!”周尔妮对着郁明举起拳头。
郁明挑眉一笑,这个女孩子怎么就只会用蛮力呢?完全不知道要动动脑子。
“放心,郁明学长是好人!”小泪天真地说,拉住周尔妮,想要避免恐怖的流血事件。
“好人没有肚脐眼,有本事就要他把衣服脱了看看!”周尔妮说话总是不注意场合分寸。
“妮妮!”陶仙儿也开始劝阻周尔妮,她总是那么冲动,因而经常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