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青莲(2)
那天的晚上林晓陪着我住在了小木屋里,即不说要给我治病,也不说要带着我回去,更不说他要什么时候离开,就那么留在了小木屋里。Www.Pinwenba.Com 吧
早上林晓如往常一样的给我做着早餐,中午给我烤着烤肉和鱼,晚上还会喝一点红酒陪着我坐在外面看星星。
他会抱着我,问我看不看得见,而每次我都会不自觉的仰起头去看星星,而每次脑海里就真的会浮现满天星空的画面。
“你什么时候离开?”某天的晚上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了,心里是那么的彷徨害怕,而林晓却没回答我,但是第二天的早上他真的不见了。
当我从床上醒来,当我一直摸着身边已经冷却的床铺,我的心慌了。
我再想,或许他是做早餐去了,或许他去洗手间了。
但是或许之后是他一直没有出现的身影。
那天的早上我等到了中午,中午又等到了晚上,再到深夜……
小木屋的门终于有了动静,我突然的动了一下,门被人推开了,我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门口进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直陪伴着我的那只导盲犬,我的心顿时凉了。
导盲犬一下扑到了我的身上,亲密的在我怀里闹着,可我却一点精神没有,直到一个人的脚步慢慢的临近,抬起头我才朝着那个人看着,虽然目光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我知道是他。
“出去。”他的声音不是很好,导盲犬马上就从我身上离开了,动物的天性都是被训话出来的,似乎是察觉到了林晓身上的不悦,导盲犬忙着跑去了外面。
门关上林晓进了门,走来坐下了。
我看着他突然很委屈,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那晚的林晓什么都没说过,但是却做了件在他看来已经隐忍了很久的事情,得在我的身体里播下一颗种子。
遗憾的是那晚他什么都没能留下,而我也没能如他所愿怀上他的孩子。
早起林晓显得有些慵懒,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但他起来之后就把我抱了起来,推开门带着我离开了那里,而且是直接去了机场,坐上飞机回了中国。
林晓给我做了一次检查,并且把爸妈和大哥也都叫了过来。
见了面妈就哭了,抱着我哭的很伤心,我第一次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看看把自己瘦成什么样子了?”妈的哭声一直没听过,大哥也骂了我很久。
病房里安静了,林晓走来将我抱了起来,医生也陆续都过来了,林晓叫医生做准备,而后将我抱去了检查,检查的时候我紧紧的抓着林晓的衣服,小声的跟他说:“医生说我不会好了。”
“不好也要做检查。”林晓说着将我抱进了检查室,检查的时候一直陪在我的左右,检查过后抱起我再去做其他的检查。
下午的时候林晓抱着我去了妇科,陪着我做了最后的一向检查,检查过后妇科的两个医生想我这种情况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如果能坚持治疗,不久之后就会好。
对医生的话我突然感到了震惊,因为他们的话和当初那个医生给我说过的话完全不一样。
林晓说知道了,要他们制定一份报告过来,等晚一点给他看看。
医生走后我沉默了,爸妈一直没离开,只是林晓抱着我去检查的时候没有机会陪着我,这会我躺在病床上都过来了。
大哥先和林晓说了两句话,问林晓有什么打算。
“我想想,休息一下明天还有两个检查,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几个朋友,可能明天会过来,试试没有坏处,只是还有做好心里准备。”林晓的话像是在说着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病房里很安静,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妈突然的说:“林晓,如果冰冰的病没有……”
“妈,我不想放弃,更不会放开冰冰,现在不是她要依靠我,而是我要倚靠着她,没有冰冰我根本就不能活下去,我希望您能理解,我不会放弃的决心。”林晓的话让妈忍不住的哭出来,一旁的大哥叹息了一声,之后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林家的人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八点钟过来的医院,其中还有蒋天送和林夕。
见了面之后蒋天送一直陪着我和林晓左右,或许我该说是陪在林夕的身边,林夕一直在林晓的身边跟着,是那种寸步不离形影不离的跟着,因为这样蒋天送也跟在一起。
“四哥。”人都做了林下还没有离开,还陪在我们的病房里,林晓听见林夕叫答应了一声。
“什么?”林晓已经坐在我身边了,给我擦着手。
“你觉不觉得四嫂的病和我以前有点像,除了手有点出入,其他的都一样状态。”林夕的话让林晓的手倏地停顿了。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有没有可能是诊断除了偏差?”林夕的话再次响起,我马上说:“不可能每个医生就检查出现了偏差。”
“这也不见得。”那是蒋天送的声音,我因此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林晓也因此说:“确实。”
“检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等出来了就知道了,我相信今天的检查结果会给四嫂一个满意的答复。”林夕的声音淡淡的,不久之后走来了我身边,坐下了之后林晓和蒋天送一起去了门口。
三天之后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而我吃惊检查的结果,竟不是什么特殊的不死癌症,而是脑瘤。
“四夫人是脑瘤压迫了视神经和手神经引起了失明以及右手的半瘫痪,与神经症没有关系。”医生的话已经很明确了,可我却很不解困惑,起哦记得明明两个医生都说我是神经症,怎么会突然就成了脑瘤患者。
“当初医生明明说是神经症,怎么会是脑瘤?”我困惑不解的样子,一旁的林晓坐过来拉着我的手,医生马上问我:“四夫人应该有过头疼的症状。”
“有过,但是他们告诉我是服用了治疗神经症的药物所致,跟头部疾病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其实也怀疑过我是脑科疾病,但是医生每次我说都是分的确定不是,我也就不再追问了。
“是有人故意误导了四夫人,导致了四夫人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这里是我们从四夫人身上血液提炼出来的一些药物残留物,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药物,而绝大部分都是给四夫人吸收进身体的糖水。”医生的话很容易懂,我有些明白一点了。
“说重点。”林晓的声音有些冷,极少见这样的林晓,但他拉着我的手却很温柔,甚至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我们认为是有人蓄意谋害四夫人,借四夫人生病的机会刻意的拖延四夫人治病的时间,借此来谋害四夫人的性命。四夫人的脑瘤三个月前是不足以要性命的病灶,且地方不是很复杂的地方,如果由我们做这次手术,不能说百分百的安然无恙,但是我们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扔四夫人安然无恙。四夫人的血样检测明显的一些营养物质超标,但是四夫人的人体却十分的虚弱,这就说明脑肿瘤已经在迅速的长大,与此同时在不断的拖垮四夫人的身体,假以时日,四夫人的身体就会被拖垮到连手术都不能的地步,即使我们有把握给四夫人做手术,四夫人的身体也不允许,而状况也不乐观。”
医生的话让整个病房更加的安静了,而林晓却语气十分平静的说:“你是说四夫人的病情是有人刻意谎报,误报,从而给四夫人制造了五界,导致四夫人身体每况日下,如果不即使的发现,四夫人就只有死路一条,直至身体被脱到无回天之力?”
林晓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林晓在旁边叫了林晓一声,“四哥。”
“我没事。”林晓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从容,像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语气很平淡,但他的手却无意识的在我的手上紧了一下,很快就又松开了。
“现在四夫人的身体状态看,允许动手术么?”林晓随后问。
“四夫人现在的状态其实不适合做手术,但是现在脑瘤的长势很凶猛,我们不介意继续推迟手术的时间,四夫人现在的身体继续拖延下去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肿瘤还会源源不断的把四夫人身体上所需的营养吸收过去,再拖只能是拖垮身体,到最后我们也无能为力。”
医生的话让林晓沉默了,许久才说:“安排一下,准备给四夫人做手术。”
手术的事情就这么安排下了,人都离开了林晓陪着我躺在床上,陪着我说些无聊的事情,而我却沉默了。
归根究底当初我要是能够成熟理智一点,如今也不会唠叨如此地步,总以为自己是为了他做着想,可回头看看,我走来的每一步不都是自以为是的自私自利么?
我以为我默默的爱了他那么多年,我就是多么的伟大无私了,可我却在暗自的因为自己爱了他那么多年,因为他知道的时候会感动,下意识里像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的开始像是一个早已经成型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