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遭遇淑女如此对待(1)
“咳咳咳……”
元恪一口气差点卡住,耳朵都憋得通红,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瞪着陈意涵。Www.Pinwenba.Com 吧
“难不成你昨天闯入我房间打算问这种问题来着?”
“啊?”
“还是你的思维开始脱线了?”
或许真的有人思维脱线,陈意涵的注意力早就不再先前的提问上了,她发现新大陆般惊愕地指着导航。
“少爷。你走错路了啊。”
天天要走的路线都能出错到底谁在脱线啊。
绿灯亮。
元恪一扫先前的阴郁重新发动车子,“一路花痴般地盯着我看,现在才发现走错路啊。这么当副驾驶也能月薪一万,真的难为三十八号你了。”
“早课。早课会来不及啊。”陈意涵抬腕到眼前,一时间急得想跳车。大课点名,迟到要计入成绩,大学生的烦恼元恪难道不知道吗?不过也是,教授们怎么会为难捐资助学的小孩们呢?
故意开到赛车的早高峰队伍里,少爷今天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难道被管家大人气得糊涂了么?晚上晚归,早上迟到。他到底存了什么心,一定要跟安稳富贵的人生作对开战?
“少爷。少爷。你去夜店管家不发话,没人敢拦着,可你现在又不打算上课,岂不枉费丽景仆人们早起准备的一片心?”
意涵快要拉住驾车人的胳膊阻拦哀求了。
“开回去。开回去吧。”
“开回去?”
元恪冷冷地笑,“笑话。要下车你自己下车。”
大少爷脾气又发作,意涵压压心底的怒火,把心一横,针锋相对地表态,“笑话。你以为我这次会上当吗?还坐在寝室傻傻等你一中午?你不过想不让管家大人难堪地甩掉我罢了。用得着做得这么不留痕迹吗?元恪少爷!”
“在车上吵嘴,是吧。”一个急转,元恪把车摆渡到路边泊住,转头一心一意地面对自己的女仆,“说吧。怎么样的条件才打算放我进行我该进行的日程?”
气人。
几分钟前还正常人一般,现在又开始作威作福了。
不过意涵也不再怕他,大不了再被卖一次,再被转系,大不了被赶回天津老家,料想这个人模狗样的所谓绅士怒到极点也不会动手打女人,女仆上前一把狠狠掐在元恪的左耳上,嬉皮笑脸地在他眼前放无赖,“少爷你至少告诉我你去哪儿,我才打算乖乖下车。女仆也有自尊心。我现在已经转正为全职女仆啦。贴身的哦。意思是二十四小时要守在可以看到少爷的身边,你上课,我也有权打电话过去跟踪呢。而且,直到您大学毕业。”
第一次!
第一次遭遇淑女如此对待!居然有点爽快!
被人揪住耳朵教训后感到爽快的念头快让回过神来的元恪发疯了。
拽住耳朵?难道陈意涵的举动等同于传说中的耳提面命?
四字词语在元恪双母语的大脑系统里闪烁不停: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东方女子,温柔体贴,贤惠大方,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柔情似水……
啊——只有河东狮吼用在她身上恰如其分。
挣脱掉河东狮的魔爪,元恪正了正衣冠,尽量保持所剩无几的风度,“陈意涵。”
“嗯?”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不成吗?”
占据上风的女仆,可不会再心软。哼!找个地方坐下来。骗谁呢!离开车厢后,少爷出尔反尔丢下女仆的事情,即便仅用脚趾头想想,你元恪也做得出来。
“被少爷你甩掉午餐会一周有余,我凭什么对元恪的诚信还抱有期待?你在我陈意涵的世界里已经是毫无信用可言的人啦。”
女仆拒绝对话,眼睛水平目视前方。
“你确定不下车,不去上早课了?”
威胁试探的少爷口吻,像蛇信子咝咝溜进意涵的耳朵里。
对呀。为了黏着少爷不去课堂吗?她可是一向以努力学习为己任的学霸啊。帝景特训的三周,她都精疲力尽地往返于京津两地上课了。
“你用逃课威胁我?”意涵偏头想了想,打定主意,抬头大声说:“少爷你的身边就是我的职场啊。再说了,大学生不逃一次课,毕业后回忆起来会毕生遗憾的。我不想有遗憾,所以不下车,要逃课。”
无视少爷毒蛇般的双眼,无视自己被瞪得骤然加速的猎物心脏。陈意涵决定坚强意志,黏他到底。
魏芒一直守候到亲眼见证水津亭确实睡着,他才起身去浴室洗了一次澡。
轻手轻脚走进卧房,又轻手轻脚退回起居间。窗外昼夜不息的霓虹风景,繁华得有些寂寞苍凉。
有床,有美人而不敢亲近,在套房的起居区枯坐守候的经历之于魏芒还真是头一次。
他把手机的音量调到静音,打开游戏,一局又一局玩到凌晨三点。
没入长绒地毯的双脚都冰了。魏芒才在漫长的静坐中将挪动回大床的勇气都消耗殆尽。
只记得昨夜酒醉后醒过来的水津亭,全身仿佛裹挟着城市的夜光,向着自己袅袅走来。
朦胧美丽犹如神话里的女神。
当再次从酒店大床上醒来时,水津亭浑身酸疼,她跳民族舞多年,也从来没有像今晨这般疼痛过。
即使被魏芒真正戳穿的那一刻,她感受到的疼痛烈度。也远非现在这般,达到了身躯难以承受的范围。
难道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不可再生,人们才将其描述得玄之又玄?
总之,彼时的一切简直像发生在梦里。任凭怎么回忆却记不深刻了。
难道别样的**让她失了忆?还是带血的仪式格外彰显残酷?
水津亭靠坐在榻头,目光已经扫到了不远处的魏芒,但她迟迟不敢掀开被子,走到男人的身边去。
对了,那之后她匆匆入眠,没有洗澡,所以现在卫生状况一定惨不忍睹,不是吗?
装水的玻璃杯近在咫尺,心懒意慵的女人不愿伸手拿它。
当男人和女人以未婚的关系下走到亲密的这一步。她会不会像玻璃杯中的一般透明,失去了全部的吸引力?她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将要怎么深入下去。见或不见都还能做朋友吗?
魏芒或许一时兴起也不一定。
但上次怀抱鲜花的他到底为谁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