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厨
“就这样?”魏芒有些不满,“那你一意孤行去相亲怎么办?没有我出现在阿姨面前,你可能摆脱不了去相亲的命运嘛。Www.Pinwenba.Com 吧不管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是今后我回到冬宫,你在公寓独居的日子,只要一想起津亭你带着结婚的目的去见一个男人,我肯定会发疯的。”
“谁说我已经顺从长辈的意思相亲了?”水津亭叹了一口气,“平民的交往没有那么多利益束缚。我推掉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魏芒似乎对女人模棱两可的态度并不买账,“推得掉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如果津亭一天不让阿姨知道有魏芒这么一个人,约会相亲的局面还会再频繁出现,不是吗?”
水津亭一时语塞,魏芒的确说到了事情的关键,她在离开魏芒之后,到底会不会结婚呢。
“确实是。”
“那你为什么还坚决反对我见水妈妈?”
为什么不要魏芒见水妈妈呢。因为魏芒根本不可能成为她的丈夫呗。
水津亭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实话再次婉转地表达了出来,“魏芒你一向聪明的。我刚刚说妈妈希望我能和结婚对象交往,而不是和男朋友在一起生活,在这一点上你们达不成共识。妈妈现在不知道我和魏芒居住的事情,魏芒不也试图不告诉你的家人吗?我们这段关系当然越少人知道才越好,就像春梦一样,如果能了无痕迹地就此消失得无声无息更好。”
魏芒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水津亭只能转换一个角度告诉她事实的一重真相,“而且水妈妈并不会因为我们结婚而减少对我们关系的关注的。结婚根本还不算完。不仅要迎娶,还要让她觉得你没有轻视我的出身。足够足够尊重我。婚后疼爱我,当然也必须孝敬她,孝敬方方面面和我们家族有关联的人。到时候,我们的爱情里便会一下子住进很多很多人。我不想因为生命中曾经出现一个魏芒这样的男人,而使妈妈对我的婚姻期待变高。即便将来我选择单身生活,我想那绝对不会是因为我对魏芒念念不忘。只是我选择了单身的生活方式而已。所以,与其要她知道我在和很了不起的人交往,不如让她彻底断了希望女儿能够通过婚姻改变命运的想法。”
魏芒被水津亭的一席话说得沉默了,胸口更像被重重压了一块大石,进了电梯他才问,“昨晚你就和妈妈说了这些?”
“也不全是。有些吵架的丑态,你不能知道,因为我需要在魏芒心中保持美好的形象。总之,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暂且不用搀和到其中。我有能力处理好和妈妈的关系。当然,前提就是要花些时间。你知道,要一个对女儿婚姻抱有热切期待的母亲来说,这非常不容易。我的婚姻关系着她的老年生活,当然妈妈她很爱我,希望我结婚之后的日子过得非常好,至少物质丰沛可以搬离胡同。”
水津亭非常平静地讲述着她和妈妈在婚姻问题上的不同价值观,魏芒显得已经把各方立场听得明明白白了,“好像最终我可以为津亭做的事只有房子一项。仅仅为一个女人做完这些根本不足以融进她所代表的家庭吧。”
水津亭也笑,“我也和魏芒一样感到无力呀。好像我最终可以为魏芒做的事便只剩下爱爱。仅仅为一个男人提供这些似乎也不足以融进她所代表的家庭吧。”
两人对视,均是苦涩的一笑。相亲的话题,女人昨夜未归的疮疤就算揭过去了。其实再心胸豁达的彼此,因为相爱,或多或少都有面对未来恐惧的因子存在,再毫无能力改变现状,改变人心之前,选择暂时放下或许为最佳选项。
打开房门后,魏芒献宝似的对水津亭说:“怎么样,我打扫的房间。今天的我和津亭平时一样辛劳吧。”
“是啊。魏芒确实非常厉害呢。”
语气里虽然凝重,却也真正意识到了共处时光的宝贵,男人换好衣服后直接进了厨房,水津亭则去了书房写一天的计划。外力扰乱总会打乱内衣的平静。女人长舒一口气,做了个悠长的深呼吸。
又重新安排起既定的人生日程来。她翻开记事本,涂涂画画,最后十分不情愿地认识到从今以后婚姻已经走进一名大三学生的人生日程了。如果,魏芒此次创业失败,她也会重新找一份效力于其他公司的工作。不过她现在在业内小有名气,找到编剧的工作是不难的。比如手上便有两份合约待签,尚在观察期。真正困难的是结婚,魏芒从这座公寓搬离之后,她究竟怎么样开始一段新恋情呢?
一段时间以来,确切地说,失掉童女身之后,她的身体发生了一系列微乎其微却又足以影响到她心理平衡的变化。以前认为根本不重要的贞洁,以前认为根本无所谓的细节,都使她不得不重新定义女体的奥妙。男女之间亲密关系确实有着的巨大魔力。她得好好休息上一段时间,蛰伏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开始新生活。
水津亭打开PAD,她把里面今天的写作计划删掉了三分之二。一起身才发现一大颗眼泪重重砸在了屏幕上。
原来,即便做好了充足的离别准备,伤心也不会就此彻底消失。水津亭怔怔看着自己飘飘扬扬泪滴滴落的地方,不知为何,又笑了出来。生活就在当下,先认真活好此刻,再考虑其他吧。她又哭又笑地劝慰着自己,现在的局面总比炮灰般的爱爱关系要更浪漫些,张爱玲说,婚姻也可能是一场长期的……
总算,她与魏芒之间到了最后,还可以剩下爱的回忆,不是么?
魏芒一抬头,就发现水津亭站在身边,女人想要帮厨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儿,昨晚不是几乎没有睡觉吗?”
“我不困。”转脸见男人似乎在睨着她刚刚哭过的眼睛看,她于是偏转过头去,口气轻松地说,“我怕睡着了,一会儿就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好东西都被魏芒自己一个人吃光光。”
魏芒抬手宠溺地刮刮了水津亭似乎还泛着红色的鼻头,“是。我很有可能会独自享受美食啊。”
水喉哗哗,魏芒戴着围裙洗菜的姿势有板有眼,女人未曾开口,倒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你笑什么?”
“我们两个人吃这些菜是不是有些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