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言中
碰上这么诡异的事情,沈圣堂对巫世奇自然就刮目相看了。Www.Pinwenba.Com 吧那晚在火葬场值班室大约一百米处,自己和专案组的几个同事,也是稀里糊涂地被迷了。这次来到这个旮旯村,同样出现如此吊诡的事情,都是多得巫世奇在危急关头出手相救,才免了性命生死之灾!内心里就有了借调他到专案组来协助破此诡异案件的想法。
当下,大家走出那间旧屋子,沈圣堂就表现出对巫世奇的尊重。他喘过几口气之后,稍稍定定神,走近巫世奇身边,征求意见道:“巫主任,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沈圣堂说完,用手指了指狗叔租住的旧屋子。
巫世奇一听,没差点儿笑出声来。自己今天早上挖空心思才想出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才得以跟来凑热闹的,怎么沈队长在如何处理刑事案件的过程却来征求自己意见呢?可他一看沈队长的表情,不似是开玩笑的样子呢,顿时收起耍笑的心态,说:
“刚才的情况,大家都经历过了。这说明那间屋子里大有名堂。而且是很得人惊的名堂。至于是什么东西,应该如何处置,那是日后的事。当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这间屋子再害人了。特别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今天这个事,等会我们一走,村里恐怕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孩子们好奇心又重,也还不会保护自己,不信邪走进去玩玩就大麻烦了。所以,以我愚见,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先把屋子封闭起来,不要再出人命案。”
巫世奇的说话说得在情在理,沈队长除了点头就是赞许。当下连说了几句“说得在理,说得在理,就照巫主任的话办。”随即,吩咐陈贵中到车上拿出封条来,把那屋子封起来。后来想想还不够稳妥,就叫村民把村长叫来,吩咐村长同村民们说清楚,不准再靠近那屋子。
这才和巫世奇一道上车,回去理清思路,想好办法再回来查这个诡异案件。路途上,沈队长试探着和巫世奇说,因为案情太诡异了,而巫主任又是重头见证这件事的人,并在两次关键时刻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所以,我想借巫主任到专案组几个月,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巫世奇虽然外表老成持重,做事稳妥。但他毕竟仍然是个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有一个到公安系统见识见识的机会,他岂会不动心?他沉吟着,半垂着头,不露声息地点点头,有些羞怯地说:“也不妨协助你们一下,毕竟事端是由我们使用过的人惹出来的。”
对巫世奇来说,这样含蓄的表态已经是很外露的了。他不可能像别的年轻人那样,一脸灿烂,笑逐颜开地双手鼓着掌,然后说:“好野!做侦察警察罗!”若如此,那就不是巫世奇了。所以当他回到单位后,仍然一如既往,埋头工作。
过了两天,县公安局通过人事局的借调令下来了,弄得场里的干部职工都以为巫世奇翅膀硬了,要往外飞呢!可巫世奇是个很谨慎的人,在人们的纷纷议论中,为自己的后着布好棋局。他知道自己是事业编制的人,不可能调到机关去的。所以他首先去找许场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摆给场长听,并一而再地表示,等案子结束后,就会回到场里来的。
这个等于是向场长作出承诺,打个招呼,别在我的事落实以前,匆匆忙忙把我的位置给挪动了。许场长阅人无数,当然明白巫世奇的意思。打心里说,他也确实喜欢巫世奇的持重与深藏不露。这几年来,任命他为办公室主任,确实也趁手,所以还怕他真溜了呢,连忙表态叫世奇放心。
有了领导的保证,巫世奇仍然不能拍拍屁股过县公安局去。他还要事先布下舆论导向。他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和刘中国道:“中国兄,说实话,这几年你我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虽然说不上亲如兄弟,但也似乎没有什么冲突。作为同事,都算是过得去了。似我这种内向性格的人,与人交往,最大情份也就如此了。要再说更热乎劲的说话就不真实了。对吧?”
刘中国和巫世奇共事几年,还真没如此真诚交心过,只感动得他点头如捣蒜。连忙说:“说得也是,说得也是。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即管吩咐就是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想真心同你讲,我是不可能正儿八经调过公安局的。说白了,我是还要回来的。只是有此机会去多见识一下罢了。可别人会不信呀,他们才不理你现在的事业编制还是机关编制。反正人一走离这个场子,就以为你已经远走高飞了。到时候我回来时,大家一定不相信这是正常的工作借调,会以为我在那边犯了什么错而不被人家留下来。所以,有空你就要帮我放话出去,我只是很普通不过的工作借调而已,是会回来工作的。明白吗?”
刘中国听了长松一口气,说:“哎唷,就这事儿是吧?真被你吓死了,还一本正经的呢。真是天生就是一个谨小慎微的种,真不明白县公安局的人怎么会看上你,让你过去见识侦探工作的!”
“嘿,你个刘中国!你以为过去很过瘾呀?就先前两次,就吓得人一愣一愣的了,还是生死悠关的事来呢。之后还不知有什么凶险的事等着你呵!”
不料巫世奇这句话竟然一语中的。那个旮旯村果然如他在村里时所说的那样,县公安局专案组的人前脚一走,村民们就后脚奔走相告了。说最近租住本村的狗叔,原来是个很邪道的人物!不说他本人怎么样,单说他租住的屋子现在也已经轻易不准人进去了。据说邪乎着呢,差点儿就把公安的人迷在里面了!
不信?不信你可以问水生和火松。水生就是那个告诉巫世奇知狗叔很邪道的人。大家于是围着水生听他口水四溅地讲狗叔如何穿门而入;大家怎样被迷在狗叔租住的屋子里准备撞墙。
与巫世奇分析的不同之处,不是年幼无知的少年,而是村里好几个赌徒惹出来的事。电话报到县公安局时,那个想赢钱的赌徒已经横尸在狗叔租住的房屋前。脸色蜡黄,皮肤干瘪,头顶有撞击的裂纹,而血液竟然没有从撞裂的头壳上流出来!
接到这个电话后,沈队长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都不知用什么语言复述这个事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