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约法三章
陆元越想越是渗人。
那股不安全感，再次从心底涌来。
正双眼无神之时。
忽然被向乐游拍了拍肩膀。
回过神来。
向乐游笑了笑，道：
“不要想那么多，听雨楼虽然厉害，但却干涉不了咱们。”
陆元面露困惑之色。
“大人，这是何意？他们不是无处不在吗？”
“无处不在，不包括朝廷。”向乐游笑着道：
“你想，若是他们连朝廷都能渗透进来，还能留存到现在吗？”
陆元愣了一下。
旋即一想，还真是这样。
朝廷也不是吃素的。
若是真渗透进朝廷了，那还了得？
别说像今天这样，还要来拜访朝廷了。
直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说这时代的宗门与势力。
总有百死不僵的存在。
但以大唐的朝廷的能力。
让你一直僵硬下去，还不是什么问题。
向乐游接着道：
“况且，朝廷已经和听雨楼约法三章了。
听雨楼是不得干涉与调查朝廷的事情的，其势力范围，只能在长安洛阳以外的区域。
而且就算是边城，调查掌握信息可以，但也不能直接干涉朝廷的任何举动。”
陆元颔首。
这倒确实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不过...”陆元沉吟了一下，道：
“这约法三章之后，听雨楼真的就不调查朝廷了吗？”
关于这一点，陆元秉持怀疑意见。
向乐游若有深意地笑着道：
“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在明面上，两边都是如此。
听雨楼不调查朝廷，不干涉朝廷内政。而朝廷则允许听雨楼的存在。”
陆元听闻颔首。
这样一来，和他想的就差不多了。
说白了，也是互利互惠。
听雨楼作为情报组织，自然也需要朝廷点头许可。
不然，若是朝廷放话，谁要是和听雨楼做交易，当诛的话，谁还敢和听雨楼做交易了？
固然有一部分人可以铤而走险，但对于听雨楼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流失了太多的的客户。
而站在朝廷的角度。
听雨楼这样的组织存在，有的时候也能给自己带来便捷。
毕竟朝廷再离开，再一手遮天，也不能将天下完全包裹。
总有沙子，会从指缝中流出。
无关紧要的沙子流出也就算了。
但若是什么时候想去追查那些沙子，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从指尖流出的沙，想要再抓紧手中，可没有那么容易。
就算从地上再抓起来，你也不知道这一把沙子，是不是原先的那一把了。
所以，听雨楼的存在其实还是必要的。
他们可以帮助朝廷去做一些这样的工作。
照顾到朝廷原本照顾不到的方面，从而为朝廷也省去很多力气。
如此的双向依赖，达成了利益交换的基础。
但是也正如向乐游刚才所说。
所谓商场无朋友。
有的只有利益罢了。
听雨楼和朝廷也不过是利益交换，只要是利益交换，就没有背后不动心思的。
像是听雨楼这样的组织，但凡扩大到了一定地步，必然会多多少少接触到朝廷的东西。
或者，听雨楼自身都有意想要染指朝廷内政之事。
一些秘闻传言，能掌握的证据越多越好。
毕竟这是一个组织，和一个人不同。
听雨楼想的是，只要自己手中握有足够的把柄，便可能让朝廷有所忌惮。
或者，即便是自保，也有相当的作用。
暗中调查，这不是不可能。
当然，对于朝廷来说，这也是一样的道理。
听雨楼这样的组织，怎可不加以防备。
朝廷不是傻子。
肯定不是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
所以，暗处的斗争，绝对是少不了的。
这就是关系的巧妙。
明面之上，两者都不会逾越。
这是基本的事情。
而暗处，却是相当多不得而知的斗争。
到了这一步，那就是各凭本事了。
陆元接着问道：
“向大人，这听雨楼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所谓情报组织，是什么情报都能知道？”
向乐游略微思忖片刻。
“只要你不问朝廷的事儿，若是一般的江湖秘闻之类的，应该都能知道吧。
厉害肯定还是相当厉害的。而且，除了情报以外，你若是想要什么珍宝，也可以和听雨楼交易一下。
他们可能不仅有情报，甚至可能有直接现成的东西。只要你手中有他们想要的筹码，干什么都可以。”
陆元沉默了下来。
有点厉害...
这样的组织，他之前竟然完全都不知道！
竟真是有些太久居皇城之中了。
不过也给陆元打了个警惕。
以后关于听雨楼的种种事情，要多小心一些。
尤其不知道辛衣舒与曲洛妃那边儿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自己现在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展开。
除了鹰爪宗那边，这段日子里，辛衣舒陆陆续续又‘拜访’了几个宗门。
情况都比较顺利，但这在陆元的想象中，可是秘密行动。
不能让别人知道。
向乐游说的这个渗人的劲儿，让陆元不得不再多加一丝小心了。
回去之后，看来得再慎重布局。
陆元想这些，向乐游就不知道了。
“想认识一下听雨楼的人吗？需不需要等下我给你介绍介绍。”
陆元一愣。
如果换在以前，他一定是会拒绝的。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
陆元现在深刻感知到。
一直苟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你不找事，事儿来找你。
与其完完全全的想办法规避开，不如试着去了解。
陆元坚信着一个道理。
所有的恐惧，都是来自于未知。
若是知道了还恐惧，那就是火力不足。
所谓是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只要了解得足够多，自然就有恃无恐，从中可以钻漏洞。
陆元也是这么想的。
若是能和听雨楼的人接触，也倒是个机会。
可以了解这个神秘的存在。
当然，这也是个双刃剑。
他了解别人的过程，也会将自己给暴露出来。
自己如今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
无论是仙筋经还是特殊的卧底身份。
哪一个暴露出来，都不够他死的。
陆元思忖了片刻。
“这...到时候再看看吧。”
向乐游颔首，再没有说的更多。
这其中利弊，他也清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