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心生野心
“姐姐去嘛,听说那个和尚叫败破,是一个很受欢迎的高僧啊!”潇逐月黑眸带着无限的希望,看着贝泠叶。“姐姐,你就去嘛!”
“好吧!”见潇逐月都祈求到这个份上,贝泠叶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只好随他一起去。
“姐姐真好!”潇逐月欣喜若狂,牵起贝泠叶的手就往屋外走去。
贝泠叶就这么任由潇逐月牵着走出了大街。
东都的大街,仍旧是那么冷冷清清。
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变得热闹繁华。
出门的那一刹,贝泠叶转过头看向她住了几天的府邸——太子府。
原来,这个是潇逐月之前的府邸,现在,还一直保留着,难怪杨筱筱会这么熟悉,连房间里有暗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东都城不像其它城那般分为东南西北城,而只是分为内城外城。
内城,住的都是皇贵名门;而外城,住的全都贫民百姓。
内城,筑建着高高的围墙,精锐的护卫,而外城,别说精锐的护卫,就连简单一点的围栏都没有。
如若有敌军打来,外城的百姓就如豆腐块那般,毫无还击之力。
而内城,筑着高高的围墙与精锐的士兵,就算打不过敌军,只要能拖延时间,那些权贵名望就能借机在东都后方的护城河乘船逃离。
贝泠叶想着,建立这个东都城的皇帝真是一个自私得过份的皇帝。
完完全全只为自己着想,一点也不顾他的子民安危。
难怪,东帝邯国会分裂。
难怪,人人都心生野心。
“姐姐,就是那里,你看,好多人啊!”穿过内城,走至外城,潇逐月将贝泠叶拉至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指着一棵围满了人的大树下。“败破和尚就在那里演讲,姐姐,我们快点过去吧。”
“姐姐,你看,那个就是败破高僧!”好不容易,潇逐月拉着贝泠叶钻入人群,在一个干瘦的和尚前方停了下来。
“既然败破大师被称为高僧,那又为何用败破二字作为高僧的称号呢?”突然,人群里一个高高瘦瘦,带着小胡子的男人高声说道。
“这位施主,请问你有名字吗?”被打断话的败破并没有生气,而是扭过头来反问了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我叫张小二,是我爹在我出生时给我取的名字!”高高瘦瘦名唤张小二的男人,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很是自豪,就连说话,也是仰起头,鼻孔朝天。
“既然张施主一出世,你爹为你取的名字沿用到现在,而且看施主的样子,好像挺喜欢自己的名字,那老纳为什么就不能取败破这个称号?这不是与施主的爹为你取名字的道理一样吗?”败破不紧不慢的回答张小二的问题,语毕还不忘说了一句和尚的惯用语‘阿弥陀佛’。
“这,这……”张小二被败破说得哑口无言,这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顿时,树下一阵欢笑,大家都取笑着张小二一个大老粗,竟然也敢来跟高僧叫板。
“阿弥陀佛!世间下,人人平等,人人都具有好奇之心,大家也不要取笑张施主了。”没想到,败破不单至没有对张小二生气,还为他说起情来。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贝泠叶,觉得这个和尚真有意思。
贝泠叶看了一眼认真听着败破演讲的潇逐月,遽然觉得,偶尔听一些禅语,也不是什么坏事。
倏的,一缕淡淡的味道扑入贝泠叶的鼻子,尔后又消失。
贝泠叶连忙吸了几口气,想再次寻到那缕味道。
却如何也闻不到。
自练易筋经以来,贝泠叶觉得除了听觉,还有嗅觉,甚至其它感观也一起变得敏锐起来。
贝泠叶抬眸赶紧在人众中搜索,看看有没有与她一样,曾经闻到过那股味道,而神色异常的人。
发现,大家都在专心致致的在听着败破演讲,就连潇逐月也十分的认真听着;换句话来说,就只有贝泠叶一个人闻到过那股味道。
而且,贝泠叶发现,这里的人众,好似多了几名最近老是在东都城闲逛的生人。
这些人,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看着那些人的面孔,贝泠叶不禁在心底自问。
“姐姐……”潇逐月拉扯贝泠叶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叫唤着。“姐姐,败破高僧在喊你啊。”
贝泠叶回过神来,看见大家把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而且,眼底全是不满。
“这位施主,看你一副心情重重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想通?”败破将右手放在面前,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贝泠叶。
“呵,大师也会看相?”贝泠叶不知道败破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话,明明她跟潇逐月来到这里的时间并没有多长。
“施主,相由心生,老纳会不会看相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施主的心确实有很沉重的事情放不下。”败破微微弯了弯腰,已经认定贝泠叶是一个很需要化解的人。
“那是说,大师出家了,就没有任何欲求的呢?”贝泠叶对败破的话不以为然,弧起唇瓣反问了他一句。
“施主,老纳既为出家,当然是无欲无求,四大皆空。”败破半眯着眼,右手依然放在面前,他身边的两位徒弟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贝泠叶,看似很不满贝泠叶对败破的不敬。
同时,人群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都在谈论着贝泠叶,身为一名女子,口气不是一般的大。
而潇逐月,静默的站在贝泠叶的身边,并没有觉得贝泠叶与败破说的话有多么的不敬。
“那请问大师何为无欲无求?”贝泠叶才不管旁边人如何说自己,牙尖嘴利的道。“**,钱欲,名欲,权欲,**;请问大师逃得了哪一样?”
越说,贝泠叶越大无敬。
哇……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羞耻?”
顿时,众人不再窃窃私语,而是大声的对贝泠叶言语表现出很不满。
从未有人当众说过这么露骨的话,而且是一个女人,连**都毫不顾忌的说出来。
“如若大师真的是无欲无求,今日又为何带着两位小徒弟坐在这棵大树下禅讲佛语,为何不隐入深山,过着无欲无求的生活?”贝泠叶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
“阿弥陀佛,施主慧根清明,老纳真的是惭愧。”比起众人,败破的胸怀却是十分的宽广,贝泠叶说话如此难听,他竟然还觉得有道理:“施主说得对,老纳确实是脱离不了名欲,到处给人演讲……”
“大师……”站在败破身旁,较胖的小和尚,有点气不过,似乎想替败破出气。
“慧智,这位施主说得对,我确实还没有脱离名欲,不然,也不会到处去传崇佛法。”原本盘坐在树下大石的败破缓缓的站起来,身贝泠叶鞠了一个躬。“今天的说法就到此为止吧,老纳要面壁思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