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良的笑声戛然而止, 刑泽沉默地看着杜易欢。
贺肖胸有成竹道:“你在这里和两个男生住在一起对你名声并不好, 而且你在这里并不安全,回家我可以保护你。”
刑泽想辩驳, 却无力的发现这确实是事实。
“你回去吧。”刑泽这么说。
纪良捏着脸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易欢冲贺肖露出个和善的笑,拍了拍手掌。
贺肖也回了一个笑, 他认为杜易欢想明白了。
杜易欢说:“说得好, 我选择不听。”
贺肖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她:“小欢,别胡闹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杜易欢没再理他, 转身关了窗子, 嘴里嚷嚷着好饿。
“今天的饭桌上好像弥漫了战场的硝烟味。”
“四个人用筷子做武器, 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噢说错了,是金戈相交, 铁马嘶鸣。”
刑泽往杜易欢碗里夹了一根青菜:“多吃点蔬菜。”
杜易欢住了嘴, 苦大深仇地咬着青菜。
纪良抱怨道:“为什么他也要来和我们一起吃?”他虽说着话,往嘴里夹菜的速度一点也没慢下来。
贺肖筷子一顿, 他知道纪良说的是他,好你个纪家, 他记下来了。
杜易欢:“老刑叫进来的。”
贺肖吃下一口鱼肉:“小欢,你真的不和我回杜家吗?”
杜易欢拍桌:“好好说话!别对我的鱼动手动脚!”
贺肖放下筷子,叹气:“我知道之前那样对你让你不舒服, 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杜易欢见他就要开始长篇大论, 不耐烦地打断:“你有苦衷, 就要让我忍着?”
“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让着你?”
贺肖被说的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杜易欢。
他长这么大,从小锦衣玉食捧着长大要什么有什么,也养成了贺肖武断专行的性格,还真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也没人敢说就是了。
很好,他对这个小青梅有了真正的兴趣。
杜易欢看着他,秀眉微蹙,眼里似乎有着哀伤,他脑子一抽说:“如果你,想要和我再重新订婚也不是不可以。”
“你听到他在说什么了吗?”杜易欢好像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她迫不及待地向坐在她身边的刑泽求问。
刑泽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纪良似乎随口一提:“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要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呢?”
贺肖没有接话,他不敢去回答这个问题。
杜易欢吃完饭拿筷子敲了敲碗:“走吧。”
贺肖心一动:“你愿意跟我回去了?”
杜易欢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大美梦?我就要去为这个社会献身自己了,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啊。”
贺肖何时被这么甩过脸子?他当即撂下筷子站起身:“我想你迟早会想通的。”
他优雅地迈着步子走出门,高昂着头没注意到水泥地上有个坑,一脚卡在坑里。
他试图抽了抽脚,名贵的皮鞋岿然不动。
杜易欢就看到他走到一半停住了脚,好奇地伸头。
贺肖深呼吸一口气,翻出手机打电话:“限你五分钟内给我叫一辆挖掘机过来,我要铲平这条路!”
“哈哈哈哈哈哈。”杜易欢狂笑,一边拿着牙签剔牙向他走去。
看到贺肖的脚卡了大半进去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
纪良凑热闹地走过来,两个人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老纪,这像不像灰公子的皮鞋坑。”
“像,太像了。”
“老纪你好骚啊,居然看童话书。”
“我以前晚上会给我侄女念故事书。”
贺肖羞愤地说:“别说了。”
杜易欢会停吗?
当然不会,她不止没停,还说出了丧心病狂的话:“我觉得你这样子好好玩哦。”
刑泽收完碗筷对两人道:“要上课了。”
两人才离开。
贺肖看了刑泽一眼,刑泽视线慢慢垂下,看向他的脚。
贺肖已经躺平任嘲了。
刑泽轻声问:“你是不是要带她回杜家?”
“对。”
“你能保护好她吗?”他郑重问。
贺肖不假思索:“那当然。”
他妥协般地说:“希望你是认真的。”
三人出门时,杜易欢又用眼神对他洗礼一遍,这才和他们去学校。
贺肖被保镖救出来后,对着自己的助手说:“约杜夫人出来。”
到教室没多久杜易欢身边坐下了一个人,杜易欢一看,是施绮。
“你被步蓉雁她们绑架了?”
“对。”
“她们没对你做什么吧?”施绮担忧地问。
“她们害我损失了一部手机和热狗。”
“我是说身体。”施绮无语。
“要是有我可能是在医院了,不过这次的绑架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损伤,你说她们是不是该赔我精神损失费。”
施绮笑出声:“我接到消息说,步蓉雁跑了……”
杜易欢捶地:“女主光环真好用!我要是有我就去打劫银行拿一麻袋钱跑路!谁也抓不到我!”
施绮疑惑问:“什么光环?你怎么了?”
“没事。”杜易欢答。
跑了啊,她应该说真不愧是女主吗?
“希望您能帮我让小欢回杜家。”
贺肖镇重地对着面前的妇人道。
同时,他也在偷偷打量着她,他见过这位夫人的次数足以用一手数出,每一次见都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她常年住在杜家别墅或者疗养院里面,即使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界总有传闻说她心狠手辣,自私无情,她既不解释也不回应,像本沉默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