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被撞得一个踉跄, 坐到床上, 大手迅速按住青年, 翻身将人压在下面。
“在高兴什么?”他问。
李鱼刚刚那一下突然冲过来过于鲁莽, 受了点轻伤, 嘴皮子被磕到了, 被亲了以后过了好一阵还在钝痛。
他揉了下上唇, 咧嘴笑道, “就是高兴。”
目光落到床头柜上,那儿摆放着一颗红色的果子。
果子圆不溜秋的, 紫红色, 散发着诱人的果香,李鱼做了个深呼吸,嘴馋的咽口水。
男人修长的手指拿起那枚果子, 塞进青年嘴里。
浆果滋味酸甜,汁水浓稠。
男人低头突袭, 抢走青年嘴里的果肉, 你来我往正起劲,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镇上人多, 物资匮乏,对各类物品的需求量都很大,因此每月采购回来后不久, 张诚实必须立刻着手新的采购事宜, 正式开始前, 按照惯例, 需要给程度打报告。
只是这次报告,被他从下午提前到了上午。
李鱼把人踹开,“先去看看。”
程度眉头蹙紧,沉默一瞬,说,“不用管。”
刚刚被亲狠了,李鱼气喘吁吁道,“会不会是泥石流波及到了镇上?”
“没有。”程度分开他的十指紧紧扣住。
咚咚咚的敲门声催命似的,又响起来,同时伴随着叫喊,“程先生,您在吗,程先生……”
李鱼,“张诚实?”
程度额角抽动,眼白因为愤怒和竭力的克制多出几根骇人的血丝,他下床走出去,用力拉开大门。
“有事?”
面对男人态度凶恶的质问,张诚实眼珠子飞快动了一下,害怕的后退半步,低头说,“我就是跟您请示一下,镇民们是否可以开始登记采购了。”
程度心里烧着一团火,不耐烦道,“可以。”
说完就要关门,被一只手给挡住了。
张诚实的身体太弱了,这一下阻拦花去他全身的力气,他怯懦的收回手,小心翼翼的说,“先生,还有一件事情要跟您汇报。”
程度耐心耗尽,单手捏住张诚实的胳膊,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沉冷阴森。
“别拿你这幅可怜兮兮的表情对着我,我不是镇上那些愚蠢的人,我不吃你这套。”
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沉冷阴森,程度厌恶的松开手,好像刚刚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肮脏的抹布,多一秒,都会脏了他的手。
张诚实的双手在颤抖,一是因为疼,二是因为惧怕,当然,还因对方眼里浓烈的恶心。
他努力保持微笑,“先生,我不明白的您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您,林州舟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程度破天荒的笑了。
这是张诚实第一次看见男人笑,没有灿烂跟温情,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和嘲讽。
他心头一惊,懊恼自己的太过愚蠢、大意。
果然,对面的人笑意一敛,突然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并以惊人的速度将他拎着,重力撞击到走廊的另一面的墙壁上。
程度凌厉的五官骤然逼近,“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我背他回来,你没有聋也没有瞎,你会不知道?”
张诚实后背一片冰冷,鼻梁上眼镜歪斜着,五官因恐慌而扭曲。
他的心慌乱成一团,他会杀了我,一定会的,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可怕的念头在脑海叫嚣盘旋,尖锐的冲击着张诚实的理智。
程度五指收拢,微眯起眼欣赏他的绝望的恐慌,“你到底在打探什么,在确认什么?说出来,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张诚实混沌的脑子登时清明,他磕磕巴巴道,“没有……我没有想打探什么,真,真的,程先生我没有骗您……求求您相信我。”
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滴到了程度手上。
他一松手,白斩鸡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连滚带爬的冲向电梯。
进门后,张诚实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的,机械的戳着关门按钮,直到门彻底合拢,电梯开始下行,他才瘫软的坐到地上,劫后余生的抱住自己。
程度拉开玄关的抽屉,翻出一把钥匙,锁死了三十层的电梯,谁都别想再上来。
他回到屋子里,青年已经冲了个澡,正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看电视。
瞥见门口站了个人,李鱼说,“先去洗个澡吧,雨水不太干净。”
而且他老觉得衣服里有泥沙没冲干净。
“对了。”青年猛然坐直,“家里有能替换的干净被套吗,我换一下。”
身下这床不脏,就是被滚得湿答答的,躺着不太舒服。
程度看了眼自己被忽略的地方,阴沉着脸走进卫生,关门前丢出来一句话,“客厅沙发后的墙体是壁柜,自己去找。”
知道植物是目标的眼线后,李鱼不敢乱看乱动,乖乖站在壁柜前拿东西,注意力却集中在侧卧方向。
叮铃铛啷的声音仍在继续,不知疲倦。
“1551,能扫描吗?”
1551给了个否定答案,“但我可以告诉你,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李鱼,“……”
这事儿我早知道了。
为了不打击系统的热情,李鱼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抱着被套回到房间。
刚把干爽的被子换上,浴室门开了。
男人裹着浴巾出来,还精神着。
李鱼羡慕又嫉妒,可转念一想,这不是我的么,完全没必要带情绪。
程度擦着头发走过近,零星的水滴落到白色被褥上,留下圆形的水痕,他丢开毛巾,指尖在青年头顶拨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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