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少年
这一刻的楚泽身上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了他的存在,他不是在证明而是在宣布,他楚泽完完全全有能力胜任楚氏的总裁。
楚泽是对着所有人讲的,只是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孤傲清冷,静静的站在那里,与楚泽默默对视,王者的争夺战终于开始了。
楚泽的讲话结束之后,悠扬而沉重的交响乐缓缓响起,舞会的时间到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上,吊着气派的琉璃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光滑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米色帷幔,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男男女女在这美妙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清美,你别陪我坐着了,待会儿之尧过来,我让他带你去跳支舞。”肖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得温柔恬静,仿佛已经将刚刚发生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李清美却没有这副胸襟,她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勒之尧的名字,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伯母,不用了,勒少现在应该没有心情跳舞吧!”
肖茹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刺激到了李清美,便温声细语的安慰,“清美,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那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之尧和楚泽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们能够处理好的。”
李清美点点头,其实她还是很期待勒少邀请她跳舞的。
不一会儿,勒少就走了过来,原本是想跟肖茹说些话的,偏偏肖茹一心要撮合他与李清美。
“之尧,清美是你的女伴,你带她过来可不能冷落了她。你们年轻人在这样的场合应该多活动活动,你邀请清美去跳一支舞吧!”肖茹柔和的眸光落在勒之尧冷峻的脸上,期盼的眼神让勒之尧无法拒绝。
李清美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故作不知似的,等待着勒少主动邀请她。
“清美,你愿意跟我跳一支舞么?”男人略微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一只莹润如玉的手搁在了她的眼前。
“嗯,我愿意。”
李清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有些激动的将手放在了勒之尧的大手之上,只是勒少手心的温度让她惊讶,好冷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他的人一样。
缓慢而不失优雅的节奏,勒少独特的舞步让李清美应接不暇,险些几次都跌倒,好在勒少绅士的扶住了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能够清楚的闻到勒少身上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淡淡的却亘古悠长,让人沉迷。
勒之尧一手牵着李清美的手,一手托着她柔软的腰,如此亲密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有几分清冷,他的眸光落在李清美的脸上,却又像是穿过她看到了别的地方。
舞池边有一个华丽的香槟塔,淡金色的液体缓缓流淌,散发着醉人的清香味。
勒之尧引领着李清美一步步朝着香槟塔靠近,就在距离香槟塔一步的地方,李清美忽然感觉到勒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她想要跟上却感觉到腰上一阵刺痛,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身子已经软软的倒向了一旁的香槟塔。
那一刻,李清美觉得自己死定了,破碎的玻璃一定会让她面目全非的,铺天盖地的恐惧让她紧紧地闭起了眼睛。
只是香槟塔在耳边轰塌,玻璃噼里啪啦碎一地的声音响起,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四周一片惊呼,不少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李清美鼓起勇气睁开眼看了一下,却发现香槟塔在自己几步的地方倒了,玻璃碎了一地,金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而自己却完好无损,她的旁边站在勒少,她知道刚刚是勒少及时拉开了她,想到这里幸福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勒少,你的手在流血!”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大家才注意到勒少的手在不停的往下滴血,他的脚步已经汇聚成一小滩了。
即便手上血流不止,勒少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以至于李清美靠得那么近都没有注意到她的伤口。
“流血了!都是我的错!”李清美看到血吓得花容失色,想要靠近勒之尧却被他冷冷地推开。
“我没事,不要惊动了其他人。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开车去医院就行。”
冷冷的语调,冷冷的眼神,冷冷的神情,勒之尧像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让人望而怯步。
利落地挑出掌心的玻璃渣,随意的用手帕扎进伤口,血染红了素白的手帕,勒少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离得比较远的人,听到巨大的动静,不禁问起发生了什么。
侍者想起勒少的吩咐,便简单的回答,“只是香槟塔倒了,没什么事情。”
一旁的楚泽也听到了,只当作没事发生,调头继续与几个客户聊天。
深夜,S市的街道上,有一辆显眼的兰博基尼以常人想不到的速度一路狂飙,惹得路人一阵阵惊呼,这是不要命了么!
兰博基尼最后却是稳稳的停在了市立医院的门口,整个路程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时候,谢楠刚刚带着苏沫从货运电梯走下来,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望着外面明朗的月色,谢楠心情大好,办成了这件事情他就能够向楚泽申请去度长假了吧!他家里可是有一只可爱的小猫在等着他呢!
只是谢楠推着苏沫走出大门,看见停歇在门口的兰博基尼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他的嘴角勉强牵扯出一丝难看的弧度,小声地安慰自己,“可能只是长得比较像罢了,S市也不是只要勒少一个人开兰博基尼,对了,泽说过勒少整个晚上都会留在年会的。”
“你打算带着沫沫去哪里?有经过我的同意么?”
一贯清冷的嗓音在兰博基尼的后面响起,谢楠的喉咙瞬间像是被大石头堵住了,脸色刷白刷白的,像是涂了厚厚的粉一样。
穿着低调黑衬衣的男人从车后慢慢走出来,傲人的身材给人无形的威压,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
似有一阵阵寒风刮过,谢楠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勒少,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要带着苏小姐出来吹吹风,您信么?”谢楠哭丧着脸,说出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谢楠的话音刚落,勒之尧脸上的笑意更深,“我家沫沫身体不好,大晚上的出来吹风容易生病。”
“哦哦,那是那是,是我疏忽了,我现在就把她送回去。”谢楠咬着牙,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只求着楚泽能够赶快过来救场。
然而此时的楚泽似乎听到了谢楠的召唤一般,结束了与客户的聊天,扫视了一眼会场,却没有发现勒之尧的身影,脸色微微有变。
他招来身边的侍者,嗓音清润却带着一丝急切,“勒少他去哪儿了?”
侍者见楚泽脸色不好看,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倒是一旁经过的韩亦辰,好心回答,“刚刚香槟塔倒了,之尧他被砸伤了,所以去医院了。”
“呵!原来是这样。”楚泽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冷笑一声,眸光渐渐转暗。
“泽呀!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你二哥,刚刚你们在院子里打架,我还以为你们闹翻了,现在看你这副神色我就放心多了。”不明状况的韩亦辰见楚泽神色紧张,以为他心系勒少,便上前勾着楚泽的肩膀安慰。
楚泽却似乎不领情,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急匆匆的朝着门外走去。
“应该是赶去看勒少了,果真是兄弟情深。”韩亦辰睁着微醺的眼感叹,醉意让他的面容多了几分邪魅。
话说这边的谢楠已经快在风中石化了,也得不到勒少的答复。
“把你的衣服脱了。”过了许久,勒之尧才走上前蹲下身子,摸了摸苏沫的脸蛋,冷冷地对着谢楠说。
谢楠听到这话,立刻面如死灰,这是要把他扒光了示众么?他是无辜的呀!事到如今,谢楠再也顾不上兄弟情谊,决定将楚泽供出来,以求自保,“勒少,我是无辜的,你就算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染指你的人,我会这么做都是被泽逼的。”
“我知道。”勒少微微挑眉,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只摆出一副你到底脱还是不脱的神情。
谢楠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不管怎么样这衣服都得脱了,要是不脱必死无疑,如果脱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脱!我脱还不成么”谢楠本就像女孩子的脸已经委屈更添了几分柔弱,看上去倒是楚楚动人。
谢楠脱了外套却被勒之尧拿过去,披在了苏沫的身上。
谢楠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看着勒少的动作有些愣住了。
“以后带她出来吹风记得给她披件衣服。”勒少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却看也不看谢楠一眼。
谢楠露出苦瓜脸,他哪还有胆子再来,下次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来了!
“勒少,我真的知道错了,其实我打心眼觉得楚泽这么对是不对的,毕竟苏沫是您的未婚妻,君子不夺人所爱,下次我一定好好劝劝他。”谢楠试图力挽狂澜,保住自己的性命。
勒之尧扫了一眼谢楠,黑眸如遥远的星辰,让人永远都看不透,“楚泽应该很快就来了,你在这里等他吧!”
“啊?”谢楠很是诧异,勒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楚泽一会儿会来。
“父亲!”
从医院里面传出来的局促不安的叫唤更是让谢楠下巴掉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