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去年选拔赛时，云星染唱的一首《忐忑》，林先生和甄先生纷纷带上了痛苦面具。
“小星染呀！你上次唱得很好！这次就......就不用再唱了吧！”
林先生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那怎么行？”
云星染嘟着嘴，无情地拒绝了老人家的“好意”。
“林先生，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虽然我也知道我天生丽质，唱得不错，但如果不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就这样直接被选中了，那大家会以为我走后门儿的，他们心里该不平衡了呢！”
林先生：？？？
甄先生：？？？
姜寻：“......”
众学生：“......”
好家伙！
她还挺自信的！
见云星染摆出一副公私分明的样子，大伙儿纷纷开始劝慰起她来。
“怎么会呢？我们不是那样小家子气的人！”
“是啊是啊，云星染你快下来吧，你的水平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不需要再证明了。”
“求你了，真别唱了，我们不和你比，我们自卑了，我们认输！”
“......”
偌大个露天场地顿时就炸开了锅来，与此同时，评判席上，姜寻的眸色渐渐沉了。
“外面怎么那么吵？”
教室内，顾锦玉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听到动静，他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自从昨天晚上，云星染搬到另一间卧房睡觉了以后，他总感觉旁边缺了点什么。
这种不适感让少年一夜未眠。
“不知道，刚才还很安静呢，公子您稍安勿躁，我看看啊......”
边说着，安颂推开了窗户。
小伙子踮起脚尖，虽说离得远，但他还是眼尖地立刻认出了舞台上的云星染。
“似乎是轮到夫人表演了，所以大家都比较激动呢！”
激动？
真的假的？
虽说去年的这个时候，顾锦玉因为感染了风寒，所以并未有幸亲耳听见云星染嘹亮的歌声。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此刻狐疑的目光。
如玉的少年抖了抖，当即就精神了。
顾锦玉的丈母娘，也就是云星染的母亲宋如意，曾经养过一只名叫“吉祥”的狗。
每到云星染在府中练歌练舞的时候，吉祥总会一脸麻木地耷拉着耳朵，并用屁股对着她。
ლ༼❛Ĺ̯❛༽ᕤ尾巴也不摇了，最爱啃的骨头都不吃了。m.biqubao.com
久而久之，狗生都抑郁了。
渐渐地，整个京城就流传了一句“云星染表演节目，狗都不看”的故事。
“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话落，顾锦玉站起身。
“姜先生，这可使不得呀！”
顾锦玉刚到选拔现场，就看到姜寻抱着一把琴，准备走上台为云星染伴奏的一幕。
而在姜寻的身后，林先生正用一双枯瘦的手，死死扯着他洁白的衣袍。
“无碍的，林先生，”姜寻像是没看到林先生眼中的祈求，他无情地拨开了对方的手。
“星染她其实很有天赋的，只是没受过正规的训练，你放心吧，只要我稍加指导，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唱出动听的歌曲的。”
林先生：？？？
林先生的胡子都被气翘了。
他叉着腰反问道：“姜先生，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云星染那丫头唱歌，什么时候在调上过？鸡叫都比她好听！””
姜寻：“......”
“我信，”姜寻眸光闪了闪，下一秒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声说，他自然是不信的。
可见那么多人嫌弃云星染，他若再不帮她撑撑场子，那小姑娘岂不是太可怜了？
“你就惯着她吧。”
瘦小的林先生跺跺脚。
见拉不动姜寻，又劝不动他，只能拂袖离去。
云星染看着姜寻走上前，并没有阻拦。
小姑娘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自从猜到了他和乔清浅成亲背后的秘密后，云星染对姜寻也释怀了。
毕竟那是姜大哥唯一留在世上的遗腹子。
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她处在姜寻的位置上，可能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秉承着不要钱的苦力不用白不用的道理，小姑娘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始唱歌。
而就在这时，一抹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飘了下来。
“顾锦玉？你来做什么？”云星染小脸一拉，就开始撵人：“去去去，你快下去，别影响我发挥。”
“我不，姜先生琴艺一绝，我也想和他合作一首。”
顾锦玉没脸没皮地痞笑。
虽说是夸奖的话，可是少年看向姜寻的目光里，却是藏不住的挑衅。
笑话！想在他媳妇儿面前逞能出风头，也得问问他这个正牌夫君同不同意吧？
“少废话，给我一边呆着去，”云星染不清楚他心里的小九九，只当顾锦玉是在存心捣乱。
“先来后到懂吗？我先的，待会儿我唱完了你再跟他合作。”
“是啊，”姜寻摆好琴，抚了抚袖子，他微微笑了下：“星染是女孩子，顾公子是男孩子，二位的音调并不在一个音域内，如果强硬凑在一起演唱的话，只会让整个节目变得不伦不类，倒不如分开。”
“我才不要跟我媳妇儿分开呢！”粘人精顾娇花瞬间上线。
他嘟囔着嘴，没好气地瞪了姜寻一眼。
紧接着，侧头，望向云星染：“云星星，你懂点儿事好吗？人家姜先生和咱们非亲非故的，愿意免费帮咱们奏乐已经是不容易了。
咱们又怎么能得寸进尺，接二连三地麻烦人家呢？那多不好意思呀，不给人家包一个大红包，你觉得合适吗？”
顾锦玉刻意将“免费”以及“大红包”两个词咬得极重。
不仅如此，他还左一口“咱们”，右一口“人家姜先生”，瞬间就把姜寻划在了陌生人的位置上。
姜寻的脸色一沉，袖子下的手骤然收紧。
“你放心好了，虽说是一起表演，但我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顾锦玉将姜寻的反应看在眼里，少年眉尾上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揪了揪小姑娘的脸蛋：“待会儿你唱歌，我舞剑，咱们夫妻一心，同去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