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的突然到访，倒是让朱允灿感到有些诧异。
因为，以他对朱高炽的了解，没有什么大事，万万不会主动来他这！
除非......
朱允灿热情开口道：“哈哈，之前还聊起你呢，快进来坐。”
“钱朔，给我堂哥上最好的灵茶！”
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朱高炽脸色清冷的拱手道：“有劳了。”
“冒昧前来打扰，还望堂弟勿怪！”
朱允灿摆手道：“岂有怪罪之说，只是不知堂哥这次过来...”
朱高炽左右看了看，朱允灿心领神会。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王府后院。
逍遥王府后院凉亭之中，钱朔将灵茶放好退到一旁。
朱允灿开口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朱允灿那边难道......”
朱高炽低声道：“三日前，朱允炆在品香楼约见了盛唐太子李承乾...”
“昨日，朱允炆让我来找你，试探试探你的深浅。”
朱允灿眯着双眼道：“所以，你是来试探我了？”
朱高炽摇了摇头道：“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
“我父燕王，我又怎么可能真的站到他的队里，”
“至于说，朱允炆力荐我成为燕王世子。”
“其用意不用我多说，你应该很清楚他的用意！”
朱允灿微微点头道：“当然知道，他不过是想动摇淮西阵营罢了！”
“朱允灿约见李承乾之事，四叔是否知道？”
朱高炽摇了摇头道：“并未告知父王，我担心...”
说到这里，朱高炽沉默了。
他担心什么？他担心自己老爹那野心之下，会不会趁机...
朱允灿摆手道：“堂哥勿要担忧，四叔的为人我清楚。”
朱高炽点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我父王太好战了！”
朱允灿轻笑道：“我刚刚还和四叔开玩笑呢。”
“若是日后有一天我上去，第一件事就是封四叔征北大元帅！”
朱高炽：“.....”
“还得是你，这话也就你敢说了。”
“不过，我估计父王他肯定很开心吧。”
“父王对北方的怨念太大了。”
朱允灿轻笑道：“其实我还是很支持四叔的，毕竟北方部族杀了咱们多少老百姓！”
“有些事儿，不可能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遗忘！”
朱高炽沉默片刻道：“我并不反对开战，也不怯战。”
“但是，若是开战，势必会劳民伤财，甚至害的百姓家破人亡！”
朱允灿起身背着手道：“你上过战场没有？见过死人没有！知道边境百姓被屠村没有！”
被朱允灿这一连三问，朱高炽脸色一红！
战场？他没上过！
死人？他没见过！
更何况是边境屠村......
朱允灿叹气，走出凉亭道。
“争，非我所愿也！”
“战，亦非我所愿！”
“可，不争死的就是我！”
“可，不战死的就是百姓！”
听到朱允灿的话，朱高炽若有所思了起来。
其实，他的内心一直十分挣扎。
他既不喜欢浙东派的贪得无厌，又不喜欢淮西勋贵好战成性！
可，他不傻，他知道作为燕王世子，他必须选择一边。
之前，在他看来，朱允灿若是上位。
那么对他对他父王，甚至说对百姓来说是好事。
因为，若是朱允灿上位，那么势必不会动他父王！
因为，若是朱允灿上位，势必不会多征战！
可现在看来，自己低估了这位皇长孙朱允灿了！
朱允灿平静的开口道：“我知道你此刻心中十分纠结挣扎。”
“你不希望贪得无厌的浙东派上位。”
“同时，你也不希望国家多战事，百姓多涂炭。”
“但，老话说得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朱高炽双眼凝视起身问道：“那，若你上位，你会如何做？”
朱允灿平静的开口道：“对内，肃清贪污腐败，对外，绝不低头！”
朱高炽皱眉道：“你说的很好，但是这两点何其难做。”
“若是大肆肃清朝内，势必会引得朝堂动荡，紫霄宗怕是也会插手。”
“若是对外大肆开战，那么百姓必定妻离子散！”
朱允灿转身直视道：“蛀虫不除，百姓难有出头之日！”
“外敌不除，何来国泰民安！”
朱高炽闻言眼前一亮，朱允灿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那，你会如何做？”
朱允灿冷笑道：“呵呵，所谓的浙东派，不过是一群依附于吕家的蛀虫罢了！”
“吕家我必灭之！”
朱高炽皱眉道：“可，就算是爷爷他老人家，也顾忌紫霄宗...”
“若是你太激进，紫霄宗那群太上老祖们插手。”
“到时候，爷爷未必会将皇位传与你！”
朱允灿冷笑道：“呵呵，紫霄宗那些老东西们，只不过是利益罢了！”
“在他们眼中，朱允灿那小兔崽子，或者说朱允炆背后的吕氏一脉。”
“对他们，或者说对他们的后代，有足够的利益好处。”
“所以，他们才会站出来支持！”
“可若是朱允炆或者说吕氏一脉没有了足够的利益，那么他们会出头吗？绝对不会！”
“如今既然你们都已经看到那晚的异象。”
“我也不妨直言，给我些时间.....”
“只要我展现出足够的利益来，紫霄宗的老鬼们，自然有人站出来维护！”
“我与朱允炆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朱高炽思索片刻低声问道：“若是你最后赢了，继承了皇位。”
“你会如何治理大明？”
朱允灿看向天空道。
“以仁治国，肃清贪官污吏！”
“以武治国，镇压宇内各朝！”
“让所有贪官知道，当朝的皇帝，绝不允许欺压百姓鱼肉乡里！”
“让百姓们都知道，他们的皇帝，把国家把百姓看得比自己都重！”
“让其他皇朝知道，大明的皇帝，绝不会臣服于任何皇朝的欺辱！”
“所以，你愿意帮我一起，打造真正的大明盛世吗！”
说到这里，朱允灿没有继续说下去。
聪明人之间，无需将所有东西都摆在明面上。
他相信，以朱高炽的智慧，能够听懂他话外之意！
此刻的朱高炽双眼明亮，这不正是困扰他许久的难题吗。
他也曾试图换位思考，若是换做是他，他要怎么做。
同时他也思考过许久，朱允灿和朱允炆这二人，谁才值得追随！
可现在看来，他心中已经有了这个答案，朱允灿才是他要追随的明主！
朱高炽沉默了片刻道：“臣朱高炽愿在天道的见证下，追随逍遥王！”
朱允灿轻笑道：“哈哈，好！”
“堂哥，我有一项重任交予你！”
朱高炽拱手近前，朱允灿低声道。
“待你返回紫霄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