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吻”
回到家的时候,院子外面已经停了一辆熟悉的轿车。坐在车里的男人见他们回来,下了车,如初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匆匆的进了屋子。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的外公正坐在那里抽着旱烟,跟在她身后的肉肉跑过去找水喝。外公抽了口烟,指了指屋子内,用听不见的声音说:“吃饭了。”
如初点点头,跑去洗了个手便坐在饭桌前吃饭。那样自然的姿势,就好像如往常一般放学回家吃饭,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恍如一场梦。
夜里,如初又出现了梦魔。梦里面总有什么在轻触她的唇,柔软的,冰凉凉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一直都不清楚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却是在被林希强吻之后,才知道那是“吻”。
那样冰凉的吻,反反复复。总是在那样的时候,她想要睁开眼,却偏是迷迷糊糊的,梦境里仿佛有一少年,白色模糊的身影,眼睛是墨色的,却又是那般明亮,好似她幼时玩过的玻璃球一般剔透漂亮。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却不是纯洁的白,左肩有黑色的暗线勾出拉长了线条的花藤,蔓过细琢的肩线,流畅辗转至胸前,抑制不住,明艳中的黑暗妖娆怒放。
很多时候,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却是千斤重,无论她怎么用力最大的极限也是模糊的一条缝。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房间的窗子是未关起的。透过窗,雾色隐隐弥漫,鼻尖是带着泥土冲刷过的清新空气,被雨水洗涤过的槐花树告诉她昨晚下了一场雨。枝桠上的水色潋滟,映着树上的花儿,缓缓滴落,晶莹而尖锐。
她摸摸自己的唇,想着该不会是自己误以为雨水打在唇瓣上的凉意当成是别人的吻了吧?
“沈如初,你真的是到了发.情.期!”她摇摇头,自言自语的从床上爬起来,叠好被子便去梳洗。
外公一如既往的早起,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点。如初背着书包出来,在桌上拿了两个包子,对着在厨房里的外公说:“外公,我去上课了。你记得要好好休息。”
自然是听不到答复的,如初咬了一口包子,朝门外走去。今天外公做的是豆沙包,包子皮特别的松软,一口咬下去便吃到了里面的豆沙,温热的,软软糯糯,并不是很甜,有着浓浓的香气。如初最喜欢吃外公做的包子,自然纯朴,仿佛来自温暖的远方。她不止一次在心里想,要是她以后没有什么大作为,就跟着外公学做包子,然后拿去卖,一定可以卖的很好,说不定还可以开一家包子连锁店。
很久以后,她跟心爱的他说起自己当时的这个愿望时,不止一次被笑说,原来我们的沈小姐就这点出息。
出了门,肉肉趴在地上假寐。她扯了扯书包带,向院子大门走去。
意料不到的是……
院子门外的拐角处,一抹人影依靠在那里,万分懒散的模样,阳光照射在他身上,那顶着酒红色的脑袋特别的刺眼。看见她出来,他只是慵懒的掀掀眼皮,那样的姿态,仿佛他已经站在那里等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