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莫名地越跳越快
“课很重要吗?”
她摇摇头,掂量了一会儿才道:“上午的课我可以请假,不过下午的工作是一定要去了。我先跟你回家吧,不然你开车开到一半晕倒了我怎么办。”
“你真没良心,就担心自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他故作心碎的样子看的她,看的如初别扭极了。哪有人生病了还这么有精神的样子啊。
“你走不走啊?不走的话现在就送我回去吧。”她闷闷的有些抱怨的开口。
终笙当然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了,逗她也逗弄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小丫头就真的会翻脸了。
他坐起身发动车子,道:“好,我们现在回家。”
他话里有音,一旁被捉弄的生闷气的如初自然是没心情听出来。终笙漆黑的眼眸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总有一天,我们会每天都一起回家的。
终笙口中说的附近也未免太近了点,近到如初都怀疑他是不是事先就预谋将车开到他家来的。
伟大的终医生当然是有预谋的,世界上当然有巧合的事,但发生的几率那么小,有时候在追求小女孩的时候,偶然自作一些巧合是很有必要的。
下了电梯,如初发现这里居然是相对私密的一梯一户设计。
刚才看着他开车进入小区门口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便是传说中属于富人住的一代,一个B城里的医生有能力住在这样一个地方,如果不是他太贪污就是……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林希昨天跟自己说过的话。
她晃晃脑袋,有些自责:沈如初你是犯了什么病了,就算他用什么手段住什么样的房子,享受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也跟你没关系啊,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八婆了。
一旁“心机”很重的某男人自然将她的懊恼放在眼里,也许,现在他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她内心深处另一个自己,只要她能战胜另一个阻扰别人侵入她心防的她,或许之后的交集就会变得畅通无阻。
他拿出钥匙开了门,眼前顿时明媚起来。
宽敞的大客厅,有着一整扇大得离谱的落地窗,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土耳其地毯,整个房间看去一样的舒适明亮,并没有电视上的那样奢华,简洁对称突显沉稳,各房间都为端正的四方形,功能的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有着德国式的严谨。
直觉中,这里和终笙的隐藏本性是同一type的,她脱口而问:“这是你家?”
“你喜欢吗?”
她看他一眼,摇摇头:“不喜欢,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太奢侈了。”
言语中颇有几分不屑,大抵是将他归于那种有钱人,在这样的社会,贫富差距太大,有些人可能一辈子连这样的房子见都不能见上一面。如初自然不是专门针对他一人了,只是她从小就讨厌那些有钱家的人,在她眼底,只要有钱就会做坏事,有钱人的另一种隐含的意思就是坏人。
终笙却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他丢下钥匙走到客厅的一角翻起抽屉:“谁说我是一个人住了?”
站在落地窗边看风景的她一愣,却听见他接着说:“以后我会有亲亲老婆,她会帮我生很多亲亲宝贝,嗯,生一个足球队吧,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我奢侈了,到时候我们十几个人挤在这么小的房间里,你会觉得我们很可怜的。”
他边说还边露出那种蹲在地上的小乞丐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惹的如初扑哧一笑:“谁让你要生那么多了啊。”
“笑了就好了。”终笙从地上站起来,一手拿了药,一手拿起杯子去倒水,将药吞了之后,两手各自拿了杯水放在茶几上,朝他招招手:“过来。”
如初迟疑了一下,走过去问:“怎么了?”
“坐啊。”他说,“一直站着不累吗?”
她被他拉着坐下,触碰到肌肤的那只手还是那样的热,“你光吃药有用吗?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他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忽而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幽幽的说:“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比去一百次医院都强。”
如初只感觉他脑袋上热热的温度好像有穿透力一样,穿过她的衣服直直的碰触了她的皮肤。要是换成以前她大概会毫不客气的将他的脑袋推开吧,而此刻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全身僵直的坐着。
也许……也许只是因为他生病的缘故,所以她才好心的没有推开他的放肆吧,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吃完了药本来要走的,终笙又说发烧药有安眠的作用,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觉。看见他那么“虚弱”的样子,如初心中软的跟棉花似的,让他去卧室先休息。
终笙很关心的问她:“那你呢?”
“我在客厅等你,你要睡多久?我十二点叫你起来好不好?”
终笙呆了呆,笑了出来,极其舒畅的样子:“好,没问题。客厅里电视DV什么的都有,你想看可以自己放,如果想玩电脑可以到我书房里。”他指了指靠卧室隔壁的一个房间:“那就是书房。”
如初点点头,催促着他:“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他这才笑的桃花灿烂的往卧室走去。
她转身走到落地窗前,从这个位置往下面看,外面风景独好,太阳已经升的高高的,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舒服,整个上午,她便坐在地毯上抱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看着茶几上的杂志。不知不觉竟就那样靠在落地窗上睡着了。
待到醒来的时候,鼻尖传来一阵扑鼻的香味,她怔怔的看着终笙将一盒盒的饭盒盒子拆开倒进准备好的碗里。远远的还能看见盒子上巨大的五星级大饭店的标志。能住的起这样房子的人,在饮食方面考究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一切准备就绪,终笙回头就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他倒笑了:“差不多到十二点了,所以我想干脆在这里吃完饭再走吧。”
如初没说什么,径自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上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室内的气温比外面的高多了,大概是开了暖气,她都能感觉自己的脸微微的烫烧,此刻的自己应该是红扑扑的脸。
他让她坐在自己对面,将拆好包装的筷子递给她,如初看着眼前五色俱全的菜式,心里郁闷,就只有他们两人吃,要吃这么多吗?后来又想了想,有钱人过惯了奢侈的生活,自然是不能比的了。
她抬头,看着对面的人,他一身家居服饰,有股说不出的成熟男人风韵,他把好吃的菜都往她碗里夹,姿势优雅,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这男人从小就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
如初吃的慢,好像这一幕让她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不舍得时间过的这么快。她见他只顾着把菜夹给自己,便说:“你别夹了,我碗都装不下了,你自己怎么不吃?”
于是他就不夹了,自己开始吃了起来,才吃了几口,他竟像小孩子似的将筷子一丢,“不好吃,不要吃了。”接着在如初愣瞪的目光下凑过来:“我要喝你煮的腌菜蛋汤。”
她诧异的看他一眼,腌菜蛋汤是她的家乡菜,主菜是腌菜和鸡蛋,汤是用那种做过的饭后剩下的米汤弄成的。腌菜蛋汤是好喝,但是对于眼前的那些被他称为不好吃的五星级菜可要差上不知道几千倍。对她而言,在城市里吃了不少不同的菜色之后,那种汤也算不上是什么极品,能品出味道的只是怀念家乡的那种心境而已。仿佛回到很多很多年前,外公煮的那腌菜蛋汤,其实可能也没有记忆中那么好吃,也定然比不上五星级酒店里厨师的手艺,但却溢满爱。以至于离开了家乡之后,喝过很多次的汤,却再也找不出这个味了。只不过……